林奕看了下时间,从开枪击中周越泽的座驾,再到杀了秦智阳和段正明,一共用时5分50秒。
而距离这里最近的派出所,也在十公里外,巡捕不可能来得这么快。
“特么的,有人提前通知派出所,是谁泄露了我的计划?”林奕扭头看向副驾驶上的古乾。
“黑哥,你不只是脸黑。跟兄弟我玩黑吃黑呢?借刀杀人?”
林奕一想到萧若璃那一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做派,借他两胆子也不敢怀疑她。于是,他只好把目标锁定在古乾身上。
没办法,知情者一共三人。除了他自己和萧若璃,只剩下嫌疑最大的古乾了。
“你说我不怀疑你,我还能怀疑谁?”林奕话一出口,也觉得不太对。古乾没有报案的动机,除非……
“咳咳,我暂时死不了,但是……周越泽跑了。”
“我问你,谁报的警?”
古乾像看白痴一样瞥了他一眼。
“当我没说。”
林奕越想越不对劲,拨通了老戴的电话。
“老戴,本少爷考一下你的智商。请听题,话说三个人约好去杀人,任务完成一半,巡捕突然杀到。而派出所距离案发现场很远,巡捕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赶到案发现场,我问你,谁是泄密者。”
“除了少爷之外,全杀了。”
“有道理。”
挂断电话候,林奕再次看向古乾,目光中透着不怀好意。
该不是……被他发现了吧。
古乾虽然闭着眼睛,但能感应到林奕狐疑的目光,他一时间,心里七上八下的,十分忐忑。
林奕伸手擒住古乾的手腕,三根手指搭在脉上,平静地说道:“不要动。”说完,他闭上了眼睛。
一分钟后,林奕睁开眼睛,道:“把那只手伸出来。”
“从脉象上来看,古乾的确受了内伤,而且很严重。可是……”
林奕实在想不出任何可能性了,但又不能把猜测当做证据。退一万步讲,就算古乾招了,但他有士族这层身份,林奕也不敢把他怎样。
“怎么还不走?”
“这就走。”
萧若璃坐上车,瞥了一眼受伤的古乾,问道:“周越泽死了没有?”
“跑了。”
“嗯。”
萧若璃点点头,而后不再说话。
开到市区,林奕找了一家医院,把古乾往医院里一扔就不管了。
他开着古乾的车返回国际大酒店酒店。
“古乾有问题。”下了车,萧若璃开口说道。
“嗯。”林奕嗯了一声,颇显无奈地摊了摊手道:“可是我没有证据。”
萧若璃一听,目光诧异的看着林奕。心道:你一个无恶不作的纨绔恶少,坑人害人的时候,有讲过证据?
“如果他不是士族,在车上我就弄死他了。”林奕咬牙切齿道。
二人说话间,迎面走来一个人,与林奕擦肩而过之际,林奕眼角余光一瞥之下,猛地回头。
“怎么了?”
“没什么?”
“专业人士,他来干什么?还有这家酒店问题很大啊。”
林奕与萧若璃走进电梯,把食指放在嘴边,示意萧若璃不要说话。电梯停在八楼,而他们却没有走出电梯,二人再次返回一楼,然后又开了一间房。
酒店监控室。
“记录,时间4点11分,目标已产生怀疑,建议拆除目标房间里的所以摄像装置。”
……
“我去买一些东西,你在房间里等我。”
“嗯。”
破了杀戒的萧若璃比以前更好相处了,变得通情达理了,不再像以前那般胡搅蛮缠。
林奕走后,萧若璃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额头上布满汗珠,她十指紧扣,双目微闭,嘴里不停的碎碎念。
之前,她说什么杀戒已破,不过是为自己壮胆的狠话而已。强撑到现在,一人独处的她再也端不住了。
“姓林的,这笔人命债要算在你头上。还有,我今天替你杀人,明日你也得帮我杀人。”
……
一个小时后,林奕买东西回来了。
“你认为有人在我们房间里装了摄像头。”
“有可能。”林奕一边说着,一边安装针孔摄像头。道:“那天在我制服杀手后,酒店的火警警报响了,我本不打算离开客房,可是酒店的人却把房门撬开,硬是把我拉了出去,不但如此,被我制服的杀手就藏在被子下,我肯定他们看见了。”
“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一开始没想那么多,但是今天……”林奕欲言又止,忽然想到,仇也报了,还留在这么干嘛?摆了摆手道:“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回家吧。不陪他们玩了!”
“嗯。”
“你打电话把顾倾城约出来,我们一起吃个饭,反正要走了,不管怎样,我们必须把话讲清楚,避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这样做的好。”
“愿闻高见。”
林奕放下手里活儿,坐在萧若璃身边,装作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她对你有好感。”
“这不叫事儿,我要让她讨厌我,办法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林奕自信满满,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是败家子与生俱来的天赋。
“我讨厌你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样子。”
林奕摸了摸鼻子,尴尬一笑,心道:魔化的萧大侠,不但人变得通情达理,而且智商也变高了。好家伙,杀人杀出优越感了?
接下来,林奕继续装针孔摄像头,不再与萧大侠谈论婚姻大事。
……
京都某医院。
急诊室病房外。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拐棍,不断点指面前的晚辈,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将他们一顿臭骂。
“你们这群废物,是干什么吃的?古乾伤的这么重,你们竟然不知道?”
“老爷子,您先别生气,医生刚才说了,古乾没有大碍,做完手术,您就能看到他了。”古家长子古景琦好言相劝道。
“有没有查出是谁干的?”
“暂时……”顾景琦说着,擦了下冷汗,沉吟许久,反复斟酌用词,生怕那句话没说对激怒了老爷子。
“说话呀,我家古乾被人打进了医院,现在凶手是谁都不知道?古家是不是没落了。古景琦,现在这个家归你管,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办吧?”
“不管是谁,伤了我古家的人,断无善了的可能。”
古景琦表明态度,打伤古乾,等于向古家开战,他立刻行使家主权限,下令彻查此事,绝不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