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花聿楼的话岳夫人忍不住眼眶一红,但旁边的岳青却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别失态,但花聿楼何等敏锐见岳青夫妻二人如此心中早已猜出缘由。
花聿楼强装镇定地问道:“她好点了吗?”
岳夫人轻声道:“今日出门时人已好了不少,只是脸色过于憔悴,花家今日有喜事不便冲撞。”
“外边风大,伯父伯母里面请。”
花聿楼心中恨不得马上飞奔到霞儿身边,但是不能,只能按下焦虑与前来恭贺的客人一一问好。
到了正午他终于觑得机会急忙驾马到分舵,鲁班神斧门的人见到他还觉得奇怪,花家今日六公子大喜,怎么七公子还有时间出来。
“霞儿呢?”花聿楼一下马便问仆人,下人恭敬回到人在后院。
“姑娘,你今日什么都没吃,就吃一点东西吧。”后院里丫鬟正劝着霞儿吃点东西,但身上的疼痛让霞儿一点胃口都提不起来,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想吃。
丫鬟不死心,继续劝道:“姑娘,你多少吃一点吧,再这么不吃不喝的,你的身体会熬坏的。”
“不想吃没关系,等你什么时候想吃了再让人送上来。”
花聿楼的声音兀的出现,霞儿听到了眼眶倒比行动先一步变红了,她不顾丫鬟在场红着双眼扑到了花聿楼怀里。
“你先下去吧。”花聿楼知道要是等霞儿回过神来肯定不想让人看到她这个样子,便让丫鬟下去。
等丫鬟下去后花聿楼将吻轻轻印在霞儿的头顶,温柔地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昨晚好害怕,又好疼,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把我吃掉一样,但你那个时候不再我身边,娘说要去请你过来,我又不想因为我闹得大家都不安宁,所以乖乖吃了玉露丹,我一点都不想吃玉露丹,一闻到它的味道我就浑身都痛,但不吃它我更痛,所以我吃了,七哥我是不是很乖!”
“是,你很乖,霞儿是天底下最乖的姑娘!”霞儿颠三倒四的在花聿楼怀里说着,花聿楼听了却心疼不已。
“那你再抱抱我好不好?”霞儿因为玉露丹的味道想起蛊毒发作时的疼痛,同样也因为花聿楼的亲近想起身体疼痛被治愈的舒适。
“好。”花聿楼将她横抱起来走进房里。
一个时辰后丫鬟重新端上新的饭菜。
“今天是六哥的大日子,一会吃完饭我和你一起回桃花堡。”饭桌上霞儿面色红润,眼眸含情说到。
“好。”霞儿一个人在家花聿楼也不放心,干脆将她带在身边心安一些。
五太夫人见到霞儿来的时候心里十分高兴,但又有些责备,因为岳夫人和她说了昨晚霞儿蛊毒发作的事情,认为她现在应该在家休息。
霞儿在五婆婆旁边蹲下撒娇道…“五婆婆,你看我现在哪有生病的样子,昨晚只是一个小意外而已,我娘就爱小题大做,今天都不让我出门,还好七哥过来了接我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连你七哥一起骂。七童,霞儿年纪小不懂事,难道你还不懂事吗,来的时候可有吹到风?”五婆婆不忍怪霞儿就将气撒在花聿楼身上。
“没有,没有,我很好,五婆婆你别怪七哥。”花聿楼还没说话霞儿就忍不住替他说话了。
五婆婆无奈的点了点她的额头,说:“你呀你,淘气!”
花聿楼见此,道:“祖母,明日我和霞儿就要启程去勐泐了,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好,勐泐有你唐师叔在我很放心,你们务必要注意安全知道吗?”五太夫人认真嘱咐到。
因为第二日见完新人就出发,所以霞儿当晚在桃花堡住下了,花聿楼担心她便让人在流丹馆准备了一个房间,到最后还是忍不住心里的担忧半夜悄悄爬了窗户。
门窗没关紧,素馨和小梅她们也早早让霞儿支走了,花聿楼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进了霞儿的闺房,虽然有梁上君子之行,但却有正人君子之风,只坐在外间软榻上,并没有走到屏风后面。
花聿楼自认动作轻巧,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没想到刚坐下来背后就攀上了一双柔软的双臂,反倒吓了他一跳。
“你这人有胆子半夜爬窗户,居然会被我吓到,可见人是不能做坏事的。”霞儿从花聿楼身后抱着他吃吃笑道。
“明日就出发了,为何还没休息?”花聿楼转身将她抱坐在腿上,亲昵地问道。
“你不也没睡吗?”霞儿温顺地躺在花聿楼怀里,轻声说道:“是怕我蛊毒又发作才过来守着我的吗?”
花聿楼嗯了一声,问道:“身体怎么样了,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不知为何,每次与你亲近过后,我总觉得通体舒畅,一点也不像中蛊的样子。”霞儿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花聿楼腰间的玉佩,嘴里却说着惊世骇俗的话。
“你、你呀,真拿你没办法。”花聿楼忍不住叹息道。
霞儿不甚在意,反而说:“进去休息吧,你要在这委屈一晚,明天骨头怕是要散了。你要不进去,我也陪你在这小榻上睡一晚。”
花聿楼拗不过她,只能抱着她一同进去了,即便如此,姑娘的绣榻还是让花聿楼高大的身躯委屈了一些,霞儿更是丝毫没有危险意识的抱着他休息,花聿楼今晚可谓睁眼到天明。
第二日花聿楼和霞儿便从花家出发去勐泐,离开了家人,花聿楼并不掩饰自己对霞儿的关心,他们每在花家一处宅子落脚休息,肯定会把房间安排在一起,这样晚上花聿楼也方便照看霞儿,每当这时霞儿总是在无人看见处悄悄拉他的手,她知道这房间是多余的。
勐泐气候炎热,等花聿楼和霞儿进到勐泐地界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纱衣了,
霞儿从未见过像勐泐这样充满野性和纯真的地方,这和当初在瀚海镇见到戈壁时的心情一样,她不禁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唐百草早收到来信,和阿梦在寨口等着他们,见人来了十分高兴,古巫族族长彭崖更是让族人连夜盖了一座新的竹楼,供霞儿住宿。
霞儿第一次住这样的建筑心中十分好奇,等人都离开后拉着花聿楼里里外外的瞧了个遍。
花聿楼看着她满脸新奇的样子,十分宠溺地对她说:“坐了一天的车了,你先休息一下,等休息好了我再带你在寨子里好好逛一下。”
房子是新起的,还能闻到竹子清香的味道,屋子里的摆设却是中原样式,古巫族同胞们十分有心了。
到了晚上花聿楼才带霞儿正式去拜访古巫族族长彭崖一家,彭崖和夫人还有女儿阿梦十分热情地接待了他们,尤其是阿梦,她好几年没见过花聿楼了,没想到花聿楼这次居然会带女孩子过来。
阿梦看着花聿楼对那姑娘呵护备至,就像寨中的阿哥对阿嫂一样,满心满眼都是她一人。
花聿楼将来意说明后彭崖捋了捋胡须,道:“查出岳姑娘中什么股并不难。”
古巫族是从川渝地方搬迁到这里,旁边就是湘西,很大程度上关于用蛊的知识它们互相影响,甚至能在彼此的蛊中找到自己本源的痕迹。
彭崖让霞儿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再给她做详细的检查。
唐百草那间屋子还留有花聿楼的房间,但花聿楼放心不下霞儿,便和她一起住在新竹楼里了,唐百草一脸欣慰的把他送了出去,孩子大了,懂得自己找对象了,不用他这个老人家费心思,很好!
夜里,坐落在竹林里的小楼安安静静的,只有门口挂着的一盏灯笼还亮着荧光,屋内却是另一番天地。
自从霞儿中蛊以来就缠花聿楼缠得紧,纵使花聿楼是正人君子,每每到最后两人总不可避免的会进行一些深入交流,包括现在,但花聿楼想着霞儿明天的事情,想让她早些休息,霞儿却不肯,像八爪鱼一样黏在他身上,不愿下来。
见平日里都会满足自己的花聿楼如今却像老僧入定一样,霞儿忍不住脱口而出:“七哥,你是不是不行?要不要让族长明日也给你瞧瞧?”
霞儿只是随口抱怨,花聿楼却当了真,他眯着眼睛将人反扣在身下,语气难得冷漠地反问道:“我不行?”
见花聿楼这副危险的样子霞儿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几句话像是把他惹恼,正想说什么挽回时唇瓣已经被人封住了。
来势汹汹的吻让霞儿招架不住,霞儿第一次在这样的攻势里丢了。
花聿楼搂着双眼无神的霞儿低声道:“我心疼你,你却不懂我的心,该罚!”
说完花聿楼犹未过瘾的咬了一口她葱白的指间,明日检查身体需褪尽衣衫,所以花聿楼不敢在她身上留下什么印记,怕让人见到对霞儿多有非议。
丢了一次的霞儿满足的窝在花聿楼怀里沉沉睡去,丝毫没有自己点火自己灭的觉悟。
第二日霞儿精神极好,替她检查的是古巫族一个女巫医,对湘西的蛊文化很有研究,她把霞儿带到里间语气温和的让她把衣服褪下来,同时还和她说一些家常话转移她的注意力。
中蛊后霞儿的身体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也没有什么暗线出现在身体表面,她的身体仍旧像一块没有任何雕痕,触之生温的软玉一样完美,女巫医仔细检查一遍后就让她把衣服穿好了。
检查完身体女巫医问道:“岳姑娘,冒昧问你一句,你还记得蛊毒发作时身体如何吗?”
霞儿想了一会,才说:“我觉得一会很痛,一会又觉得冷,一会又觉得热,偶尔还有东西咬噬的感觉。”
女巫医又问道:“难道就没有疼得想拿头撞墙吗?”
霞儿摇摇头,说:“没有,我在想是不是玉露丹起了效果。”
女巫医点了点头,说:“我看过那瓶玉露丹,里面确实含了几味镇静止疼的药材,但作用只留于表面,根本缓解不了蛊毒发作的疼痛。”
说到这,女巫医忽然想起另一件事,改了话题问:“岳姑娘在中蛊后是否发觉自己对七少爷的依赖多了不少,有时候甚至会有想交好的想法?”
女巫医已经尽可能让自己的话变得委婉含蓄,但她想问的就是两人是否有交好,再含蓄也要让霞儿听出来。
果然她一说完霞儿脸一下子就羞的通红,女巫医见此心里多少也明白一些,继续问道:“那你们可否有肌肤之亲?”
霞儿这下连耳朵都红了,轻轻地点了点头,她不明白女巫医怎么知道这些事。
女巫医哦了一声,继续问道:“那你们可有夫妻之实?”
“没有!”霞儿马上开口。
女巫医点点头,像是一点都不奇怪的样子,说:“我基本能猜出岳姑娘你中的是什么蛊了,这样我让七少爷进来,咱们一起商量一下怎么除蛊。”
“好的。”霞儿红着脸跟着女巫医出去,花聿楼正坐在椅子上,见她们出来急忙站起来。
“怎么样?”花聿楼紧张地问道。
霞儿红着脸摇头,因为女巫医并没有告诉她结果。
花聿楼见到霞儿摇头不语,着急道:“怎么摇头,蛊很难除吗?”
女巫医笑着说:“七少爷别着急,蛊不难除,但需要你的帮忙。”
花聿楼道:“巫医大人需要什么只管说,即便再珍贵的药材我也去给你找来。”
“算不上多珍贵,咱们进去里面聊。”医者看重病人**,虽然她的医馆里现在只有花聿楼一个人,但大庭广众之下还是避一避好。
进了里间花聿楼迫不及待问道:“我要怎么帮忙?”
“年轻人别着急,你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帮了不少忙了。”
女巫医一说完霞儿脸又红了,花聿楼看了看霞儿又看了看女巫医,不知道她们在打什么哑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