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吸收更多的科学家在这里定居,才能使得奉天实现经济,工业上的双重腾飞。而吸引那些学者,除了好的机会外,生活环境也是十分重要的因素。
“谢谢秦师长,我一定会去长昭湖游玩一番的。”叶利琳娜点头一笑,格外的风情。
秦宇背着手走进恰萨耶夫的住处,“子爵先生,看到你现在恢复得越来越快,真是让的高兴。”
“秦师长,你来了。”
此时恰萨耶夫脸上看上去仍然有几分烦躁,看到秦宇时也有几分不耐。
这家伙莫不是吗啡上瘾了,之前中了枪,动完手术后那种痛楚显然不是这个纨绔子弟能受得了的,用些止痛剂无可厚非,只是吗啡这玩意很容易便上隐,你能指望一个吸毒的人情绪有多稳定?
“子爵先生,说起来,都是日本人喜欢惹事,要不然也不会你我两个人都受伤,这笔账还得记在日本人头上,以后找机会要回来便是了。”秦宇笑道。
“不错,那帮黄皮猴子,仗着以前在远东打了一场胜仗,越发嚣张跋扈,我一定会让他们加倍偿还的。若不是我沙俄帝国在俄欧本土无暇分身,又岂会让他们如此猖狂。”
说到日本人,恰萨耶夫便咬牙切齿,没注意黄皮猴子这个词已经让秦宇眼皮子一跳。
“子爵先生,现在西欧的局势很紧张?”秦宇问道。
“嗯,自从巴尔干战争之后。隐藏在交战国幕后的列强都更加敌对,现在我国都在大举进行扩…”说到这里,恰萨耶夫语气一顿,“秦师长,你不会是来探我口风的吧。”
“有一点吧,不过我就算知道些什么。也没办法影响到战事,毕竟隔了这么远,我所关心的是财富,每次爆发战争,总是会有一部分人得到大量的财富,或许子爵先生跟我便是其中的一个。”秦宇诱惑地道。
“哦?秦师长有什么办法?”恰萨耶夫顿时来了些兴趣。
“最暴利的当然是军火,不过眼下我还没有实力经营这类东西,奉天也造不出来。伴随着战争的暴发,跑海上运输同样也是十分赚钱的行业。欧洲必然会有海战,以子爵先生在沙俄的影响力,一定能运用权力,强行低价收购一些民用货轮,用来改造成战舰,或者是辅助舰之类的,然后再用高一点的价格处理掉,或者我通过美国那边的关系。换一张旗帜,它就变成了私人财产。可以源源不断地产生利益。”
倪辑廷比起眼前这个纨绔肯定更有能力,不过恰萨耶夫越是纨绔,便越是贪婪,沙俄**的政治环境,以前恰萨耶夫能做为沙俄权臣拉斯普京极为亲近的侄子,也能在**的大路上比倪辑廷走得更远。
所谓的货轮。不过是一个引子而已,只要恰萨耶夫肯上钩,后面无疑会有更多的业务。
“是吗?这个倒是可行。”恰萨耶夫眼睛一亮,沙俄生产的东西本来比起英德就要便宜,这两年得罪了拉斯普京的人。就算是皇族,地位也很难保得住。可以说罗曼诺夫王朝的崩塌,拉斯普金居功甚伟。罢免一些官员的职位,查处家产,对于拉斯普金更是得心应手,龙交龙,凤交凤,老鼠的朋友会打洞,聚集在拉斯普金身边的,也很有一批奸臣贼子,阿谀奉承,卖乖讨好。以恰萨耶夫的地位,弄几船货轮又算得了什么。
“那就这样说定了,到时候恰萨耶夫子爵不管是想要出售船只,还是亲自参与货运,都由子爵先生做主。”
同恰萨耶夫商量了一阵,恰萨耶夫的毒瘾又犯了,在恰萨耶夫快有些不耐的时候,秦宇告辞离开,这个贪婪的家伙还沾了毒,真是不可救药了,或许海洛*英可以从他身上挖出更多的价值,沙俄的版图做为世界第一的庞大帝国,其底蕴没有见过的人根本难以揣度,这个腐配帝国的崩塌,必然伴随着着惊人财富的重新分配,能从中挖掘出来多少,便要看猎人的本事。离开恰萨耶夫豪宅时,秦宇嘴角神秘的跷起,这个有些犯二的子爵,将会成为他撬动一座庞大金山的杠杆。
“停!”回府时,闻到路边摊上卖臭豆腐的那股味道,让原本肚子有点饿的秦宇食欲大动,秦宇平时每天坚持锻炼,身体结实,食欲十分不错。
“师座,你要是想吃,卑职让小贩包好了带回去?”王玉海试探着道,以如今秦宇的身份,在路边摊上吃东西,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带回去路上那么远,就不是那个味了。”秦宇已经下马,警卫立即散落开去,四周戒备。
“你到那边的面馆借张桌子,咱们摆远一点,免得耽误了人家经营。还有那边卖卤豆腐和茶叶蛋的,你也去搞点过来,吃晚饭还早,我先对付一下。”
王玉海听命,揣着兜里的几个银号子,带两个人便过去了。
秦宇坐在长木条凳上吃着这种路边摊上的小吃,十分开胃,这个年代的小吃,没有任何添加剂。吃惯了后世食品的秦宇感觉穿越过来的最大福利,便是这个时代的美食。只是这权力越来越大,倒没有了以前的那般随便惬意。有得必有失,如果把这摆摊的小贩请过去专门给自己做,又失去了那种在街边寻觅到美食的喜悦。人真是种复杂的动物。
“驾!”
“驾!”一队士兵护卫着一个年轻将官在街道上轻驰,战马神骏,警卫甚多。
“师座,这是从洮南过来的骑兵。是杨旅长。”王玉海看向远处有些熟悉的人,向秦宇道。
“杨兴?”算时间,也确实差不多到奉天城了,到此时,东面的外蒙叛军已经被彻底清剿完,中路。西路在纷至沓来的北洋军前吃亏的次数开始增多,死伤也越来越大。洮南西边局势彻底平静下来,杨兴也接到了秦宇的调令,就任奉天第二混成旅的旅长。
这家伙打了场胜仗排场倒是越来越大了。秦宇用筷子夹了块卤豆腐塞进嘴里,散发着香味的卤汗在嘴里化开,本来不错的味道此时也感觉不到了,因为剿灭叛军有功,袁世凯将杨兴的军衔提升了一级,原本的少将旅长。此时变成了中将。另外还给骑兵旅发了一笔10万元的资金。奖金没什么,不过杨兴晋升到中将,在军衔上就跟自己是同一个水准。袁世凯也没安什么好心,杨兴一时也不会有什么,不过难保以后不会有什么小心思。
老袁的手腕还真不简单呢,不过老袁要是觉得这点小手段便能有什么效果,那便太小看他了,整个奉天的军队。除了冯麟阁那一支,都还在秦宇的绝对掌握之下。并不仅仅是因为杨兴以前是他的部下。骑兵旅,两个步兵混成旅大量军官都由秦宇直接提拔不说,军费,军械都由秦宇的手出去,从军校出去的学生将会逐渐成为基层军官,这样还没办法彻底控制一支军队。秦宇不如自己找块豆腐撞死得了。
几毛钱的东西吃进肚里,便有了个四分饱,这还是秦宇饭量大,大洋在奉天是很坚挺的。抹了下嘴,在四周摊贬惊疑不定的眼神中。秦宇带着警卫直接离去。
“嘿,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官吃咱们这种路边摊呢。单是警卫就跟了几十人。”
“是啊,派头这么大,就是奉天城市场出行,身边也同几个人。怕不是部队里面的将军。”
摊贩们议论纷纷。秦军已经将肩章摘下来,再加上平时露面也少,能从面像上认出秦宇来的人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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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二年末,天气逐渐转冷,北风呼啸,对于民国大举称讼平息外蒙叛军的事,奉天普通民众没有太多的感触,因为外蒙叛军并没有影响到他们的生活,在洮南城外就被一战而灭,之后的生活平平静静。关内的葵丑之役,距离奉天民众也十分遥远,至于开始袭卷关内各省的暴民白狼,也只能成为奉天民众的普通谈资。
一身军大衣的于学忠脚上蹬着厚实的毛靴,从酒楼里出来,奉军管得确实是严,平时在军营面饮酒,赌博,抽大烟全部被禁了,只有偶尔放假的时候,才能抽得空子和三五个战友出来慰劳一下肚子。
“哈哈,孝侯,不错,在奉军里面都升做士官了,你这官升得也特快了些。”看到于学忠的士官肩章,刘虎擂了于学忠一拳。
“都是长官的栽陪。”于学忠呵呵一笑,自己那个表哥原本是想跟刘虎一起去关内贩货的,后来回热河取东西的时候,听说上面的团副足疾回家养病,多了个空缺,便起了心思去捞这个位置,没想到事还真成了。
“你那表哥也是好运,竟然成了团副,你这出来在奉军里面从头做起,怎么不跟你表哥,他现在好歹是个团副,过了营级那道坎,以后升官也顺利些,你怎么不继续跟着你表哥?”刘虎问道。
“热河那边的军队军纪太松散了,以前没呆在奉军还不觉得,来了小半年,我发现来奉军才是正确的。”于学忠没将他在新军训练营表现优异,将被录取为奉天军校第二期学员,进入军校,只要以后表现不是太平庸,等于是走上了一条平坦的晋升之路。
“你这脾气要是呆在热河那边,迟早给那些军油子磨平了,呆在奉天。还真可能有番作为。”刘虎发自内心地道,“以前觉得天下的乌鸦一般黑,哪里的兵不一样,这两年走南闯北,见识多了,还真觉得这奉军难能可贵。张辫子打进南京城,比起革命那帮乱党还要过分,烧杀奸*淫。这事我还没听奉军干过。”
“奉军的军纪确实抓得严,不说烧杀奸淫了,在军营里面赌博,抽大烟都是要被开除的。”于学忠笑道。
“啧啧,那确实是太严了一些,比起大总统以前招新军的时候也差不了多少了。”刘虎咂舌道,“你们待遇怎么样?看你这身行头。应该是差不了吧,比起以前在热河穿得跟叫花子一样可强多了。”
“虽然管得严一点,不过军晌上从来没有拖欠过,每个月都是实打实的领,经常还能开开荦,有个把鸡蛋之类的,一天三顿,还管饱。军服也是上面发的。冬装,夏装。军鞋也是配套的。在后勤方面比较完备。”
“啧啧,看你的派头,中央军也不过如此了,这么好的条件,军纪又严,怪不得奉军这么能打。现在吉黑两省没有能拿得出手的战绩,热河,察哈尔那边就算了,不止关外,就连关内。也一致认为奉军是关外最强军。老你呆在奉军,老哥看好你。”刘虎拍了拍于学忠的肩膀。
“虎哥这段时间生意做得怎么样?”于学忠问道。
“别提了,老哥我跑了关内不少地方,现在乱成一片,出了个叫白狼的巨匪,政府军围追堵截也不济事,好几个老熟客避难去了,哪有心思做生意,有个生意上的朋友就是死在了白狼的人手里。关内不少人饿肚子的饿肚子,造反的造反,可不像奉天这边,这两年连胡子都快绝了迹。说到底,还是奉军能办事。”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亲身经历了关内的惊险,刘虎也越发觉得奉天这边的太平,在此时的时局下有多不容易。“我以后也懒得折腾了,就呆在奉天做点小生意,再往关内跑几趟,未必趟趟都有好运气,做点小本生意,在奉天也呆得安心些。”
“老家那边境况怎么样?”于学忠问道。
“能怎么样,那姓张的县官贪脏枉法不说,碰巧这两年收成又不怎么好,我把一些村里想出来的都弄到奉天来营生了,也算给家里降低了点口粮上的负担。”刘虎叹了口气。
听到老家的境况,于学忠也有些无言。暂时也没更好的办法了。
“张叔,又来给儿子送吃的啊。”两人边走边说,看到一个提着小篮的大叔,于学忠笑着打招呼,听说听说张忠清是个兽医,第二混成旅里军官,侦察兵,驮马出了问题都是张忠清给看的。于学忠认识。和战友来过几次茶楼,碰巧碰上的。
“是啊,我这儿子早产,打小身体弱,得多补补,这不,家里熬了点鸡汤,便让送过来。我儿子考进了这路矿学堂,以后是要有大出息的。”
说到自己的儿子,张忠清一脸的自豪,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思想此时还未彻底从民众心里退去,张忠清打听说,那些负责修桥铺路工程的工程师,设计师,一个月的薪俸能达到惊人的几十个大洋。他在军队里面当兽医已经算是不错了,可几十个大洋,那么大一笔数字,还是读书人,让张忠清这个伺候畜牲的人觉得格外涨脸,逢人总喜欢拿自己的儿子说道说道。对此于学忠也见怪不怪了。
“这路矿学堂是做什么的?”刘虎忍不住问道。
“你是新来奉天城的吧,这路矿学堂是师座亲自出资设立的,今年下半年才开学,单是建设学校听说就用了几十万块,成绩最好的,师座还出资送到洋人的国家去留洋深造,学成的师座都是要有大用的。”张忠清呵呵道。
“这奉天偌大的场面,还真被秦师长一个人给撑起来了啊。”刘虎听得心里感慨,“其他地方当官的,敛财还来不及,平时出门充充门面也就拿个几千百把块捐给学校,哪里像秦师长这样,出手便是几十万建一所学校。”
“可不是,每年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呢,以前也是兵荒马乱的,要不是师座,连肚子平时都填不饱,哪来眼前的好日子。我那嫁到浑河岸边的几个妹妹,前些年常常因为发大水淹了庄稼,常常欠收,加租子都交不起,日子过得可不是一般的难,自从师座来了奉天城之后,就四处修路,修水坝,不仅解决了那边的水患,还多出了不少良田,说起来,我这一家子人可都是因为师座才能有今日的。”
从清末时起,张忠清便是军队里的兽医,以前没地位,一点薪俸也仅供糊口,现在他在军队里好歹也算个技术人员,收入比以前高了不少,儿子又进了秦宇设立的学校,以他的收入供家里平时花销,再提供儿子的学费本来是有些不够的,不过考入路矿学堂的学生可以自己申请助学金贷款。这个年头读书能读出来的大多都是有大出息的,只要毕业,还那点低息贷款算不了多大的事。眼见得家里情况越来越好,张忠清自然对秦宇打心底的拥护。
“等张叔的儿子毕业了,以后就要在家享清福了。”于学忠笑道。
“是啊,前面还有一家学医学校,也是师座创办的,教出来的学生也是顶个儿厉害,以后我这把老骨头就算想多动几年,怕是不能再给师座办事了。”说到这里,张忠清语气有些失落。民国老百姓很纯朴,谁对他们好,他们就对谁掏心窝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