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新干线回东京的路上,钟意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她被关到酒店的房间里,而跟她一起关在房间里的还有一个岁数足可以当她爷爷的男人。
二百万,她的人生就被买了下来。
她不甘心,怎么也不甘心。
“小宝贝,愣在那儿干什么?快过来啊,爷爷保证一定会好好疼你的……”
钟意忍着恶心,和他周旋:“蒋总,您怎么那么猴急?人家还没准备好呢。”
被称作蒋总的人搓着手,看着站在门口的娇小女孩。
她的脸很有辨识度,就是放在美女如云的娱乐圈,也是艳压群芳的那个。
她穿着白色深v礼裙,胸前的春光若隐若现,如瀑的黑色长发柔顺的披在肩头上,由于岁数小的缘故,显得清纯又性感,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为之神魂颠倒,恨不得立刻把她吃掉。
蒋裕盛哪有那份耐心,二百万睡一雏本就是天价,这会儿一刻都等不了:“少给我来那套迂回战术,我混迹风月场所的时候,你妈还没把你生出来呢。”
说着,就迫不及待地朝钟意扑了过去。
钟意灵巧的夺过,一边后退,一边继续跟他打太极:“蒋总,我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今晚也翻不出您的五指山,您又何必急于这一时?”
“不如这样,我们喝点酒,调节一下气氛怎么样?”
话音落下,钟意就走到落地窗边的酒柜前,拿出一瓶82年的拉菲,并动作利落的开了瓶塞,倒了两杯酒。
随着她倒酒的动作,指甲里有白色粉末掉落到杯子里,那是她为了防身,提前准备好的麻醉药粉,没想到终于还是派上了用场。
在这个过程中,蒋裕盛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瞧。
到底是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即便装得再镇定,那份慌乱也有迹可循。
这一点,从她微微颤抖的身躯就能看出来。
男人对女人,在骨子里就有着浓烈的征服欲望,加上又是感官动物,即便看穿了女人的小心思小伎俩,也会在征服欲的作祟下,与之玩上一玩。
况且酒店门外都是他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防守,量她也插翅难逃。
这样想完,蒋裕盛就跟着走了过去,已经长了老年斑的手像是不经意那般拂过她的内腕和手背,像极了某种暗示:“这也就是你,要是换成其他女人,我早就翻脸了。”
钟意侧过身,不动声色的与他拉开了距离,并把酒杯递到了他身前:“这一杯,我敬蒋总。”
蒋裕盛伸手接过,却没喝,而是用那双浑浊不堪的眼睛盯着她看,很显然是在等着她先喝。
行走商界多年,蒋裕盛一直以谨小慎微著称,即便面对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丫头片子,也绝不会掉以轻心。
这也是他占有商界一席之地,多年屹立不倒的原因。
钟意酒量一般,但为了蒋裕盛能喝下那杯加了料的酒,还是仰头把杯中的酒都喝了下去。
这酒虽然不是烈酒,但对于不怎么擅长喝酒的钟意来说,还是太过辛辣,以至于从喉咙一直烧到肠胃。
钟意喝完,蒋裕盛也一动没动,显然没有喝的打算。
她的心终于开始有些慌了,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
心里即便有无数疑惑在翻滚,但面上她却没露丝毫痕迹:“蒋总怎么不喝?”
蒋裕盛转了转酒杯:“岁数大了,不胜酒力。”
钟意转了转眼珠,以退为进:“这样,蒋总,我再敬你一杯。”
说着,钟意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并一仰而进。
蒋裕盛依旧用刚刚那种探究的眸光看着她,钟意压下心慌,笑着问:“蒋总,就陪我喝一杯都不肯吗?”
蒋裕盛不喝就是想看看她要玩什么猫腻,见她两杯酒下肚,才终于确定这酒没什么问题,随即露出一抹邪气的笑容:“喝完这杯酒就不会跟我闹了是吗?”
钟意不确定那药的剂量到底够不够他昏睡,但即便不够,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点头,说是。
蒋裕盛不再犹豫,将酒杯举到嘴边一饮而尽。
钟意的心随着他的动作提到了嗓子眼,却不敢有丝毫的庆幸或是懈怠。
蒋裕盛喝完酒,就把酒杯放到了矮柜上:“宝贝儿,这回可以开始了吗?”
钟意眼神乱瞟,是的,她在找能够防身的东西,如果待会他来强的,她绝不可能这么坐以待毙,任人宰割。
只要能够换来一线生机,她也并不介意使用武力对抗。
蒋裕盛察觉到她的防备,情绪愈发的兴奋,在昏暗的灯光里,仿佛张着血盆大口的恐怖怪物,仿佛随时就要把面前的小白兔吃掉:“小宝贝,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就别在这浪费时间了!”
说着,就逼近了钟意。
钟意慌张的往后躲,却刺激的蒋裕盛更加心痒:“跑什么跑?来,让爷爷好好疼疼你。”
蒋裕盛今年六十八,虽然保养得宜,但脸上手上已经长满了老年斑,只是跟他周旋,钟意就已经恶心不已,更何况她今晚被送到这里来,并不只是跟他周旋,而是被胡玫胡雪姐妹卖给了他。
两百万一夜,而她需要做的,就是跟这个老头子睡觉。
钟意跑得很快,蒋裕盛即便不服老,也不得不服老,因为他追不上钟意:“你给我站住……”
这时的钟意跑到了落地窗边,发现门没锁,就推开门跑到了外阳台,并用最快的速度反锁了阳台的门。
蒋裕盛推了几下没有推开,便气急败坏地指着钟意的脸骂:“你这个臭婊子,竟然敢耍我?今晚我玩不死你。”
骂了几句后,蒋裕盛就走向了门口,很显然是叫保镖去了。
钟意知道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就在她心灰意冷,准备从二十八楼跳下去的时候,隔壁房间叮的一声,传来了打火机被按燃的声音。
钟意凑进去一看,发现两个房间的阳台是连着的,只要她跳过去藏起来,就会躲过这一劫。
夜晚的风很大,从耳边呼呼刮过,钟意灵巧的跳上栏杆,又灵巧的跳下去。
她刚刚找地方藏好,隔壁房间的门就被保镖一脚踹开了。
紧接着,就传来了蒋裕盛骂骂咧咧的声音:“臭婊子,赶紧给我出来。”
这时,蒋裕盛突然感觉眼前一黑,世界开始天旋地转,他捂着头晃悠了两下,最后跌倒在地。
有保镖发现蒋裕盛的异样,赶紧过来扶他:“蒋先生,您没事吧?”
蒋裕盛意识到自己中了钟意的招,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吩咐道:“找到,找到那个臭婊子,给我往死里打,然后关到城西别墅的地下室里喂狗去。”
“是,蒋先生。”
前后不过半分钟,蒋裕盛彻底陷入了昏睡。
钟意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可她却感觉不到冷,反而浑身滚烫的厉害,好像发了一场很严重的高烧。
隔壁很快没了动静,可钟意却不敢动,一直躲在巨大的盆栽后面,直到一道低厚的男声在不远处响起:“谁在那里?”
此时的钟意神经已经紧绷到了极点,心里更是涌起无边的恐惧,听到男人声音的那一刻,她只觉得身形一晃。
她抬起头看过去,那张隐在暗处的脸,不知道为什么自动变成了傅泊焉的脸,随后她就再也坚持不住,往下倒去,颇为迅速的跌进了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意意,意意。”
耳边有好听的男声响起,一声接着一声。
钟意从无边的黑暗梦境中苏醒过来,忍不住的尖叫出声:“啊……”
傅泊焉伸手将她额边汗湿的长发别到耳后,温声细语的问:“做噩梦了?”
钟意点点头,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窗外,原来两人已经下了新干线,坐上了出租车:“我睡很久了吗?”
刚刚睡醒的嗓音有些微哑,带着疲倦。
傅泊焉摸了摸她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烧,才低声回答:“从上了新干线就在睡。”
想到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自己抱上出租车,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我最近几天都没有睡好,加上身体疲累,所以才会嗜睡,之前我从来没有这样过的……”
这句话大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她说了一半索性就不说了。
傅泊焉倒是并不在意这些:“晚上想吃什么?”
钟意拉过他的左手手腕,看了一眼上面的腕表,已经快晚上九点了,这个时间实在不适合回去自己做了,于是便答道:“听你的,你经常来出差应该比我熟得多。”
男人忍不住捏了捏她满是胶原蛋白的脸蛋:“好乖。”
钟意顺势窝到他的怀里:“傅泊焉……”
“嗯?”
“我刚刚做梦……梦到你了。”
傅泊焉低头看她:“梦到了什么?”
钟意组织了一下语言:“你……公开追求我之前,我们是不是见过面?”
她没主动送上门之前,傅泊焉公开的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