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衿环顾四周,便向厢房走去,尚有数丈远,便吩咐山贼原地守着,不许乱动,山贼忙不迭的答应。¢£八¢£一¢£中¢£文,此时儒生和那两名护卫已经包扎好伤口,众人魂不守舍,即难过,又害怕。看到青衿,儒生慌忙起身拜谢,只是刚一动就扯动伤口,不由闷哼一声,毕竟是个文弱书生,脸上顿时出了一层冷汗!
青衿赶忙扶他坐下,他心里也颇不是滋味,虽然最终把人救下。但若不是自己轻敌冒进,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也不会白白死了两名护卫。青衿也不隐瞒,将此事原原本本和儒生道出,语气中不免流露出自责之意!
儒生闻言神色肃然,恳切道:“少侠万不可如此想,这些刺客狡诈之极,李某承蒙少侠相救,保的一条性命,已是万分感激。少侠于我等非亲非故,两次出手搭救,已是仁义之极,我等有些伤亡原属应当,少侠若如此想,可让李某无地自容!”说着就要躬身施礼!
青衿急忙扶住道:“先生不可,伤势要紧!京城路远,那刺客定不甘心,不知先生作何打算!”
儒生轻叹道:“苏瑾阉贼,祸国殃民,李某死不足惜,但却不能如阉贼所愿。山西布政左使,乃是李某同窗,为人忠直,素有清名,最恨苏瑾乱政。到了太原,有其安排,我等便可与山西一省押解进京的税银同行,到时有数百甲士随行。那苏瑾再猖狂,也不敢公然袭击,可保一路无恙!不知少侠却是去往何处……!”
青衿听后笑道:“如此便好,我要往恒山一行,正好经过太原,可顺路护送先生一程!”
儒生大喜道:“如此倒要劳烦少侠了,李某汗颜!”
青衿洒然道:“举手之劳,先生不必客气!”
两人闲聊几句,见那儒生一脸疲色,青衿便就告辞。n∈八n∈一n∈中n∈文,那山贼果然还在那里站着,半步没敢挪动,看来今天果是被吓破胆了!青衿上前点了他的穴道,那山贼以为青衿要杀他,吓得痛哭流涕,求饶不已。青衿懒得理他,拎着扔到偏殿枯草之上,便自寻一处地方打坐!
次日一早,一行人便就启程,人手不足,只好让那山贼赶了一辆马车,有青衿在,他倒也不敢生什么坏心思。这里已是山西境内,行至一座小县城,众人简单的用过饭,让马五拿着儒生的名帖去县衙报案,毕竟满地的尸还要处理。而后也不耽搁,就匆匆赶路,以至于那位知县听说此事,匆匆前来求见,却也扑了个空!如此晓行夜宿,一刻不敢耽搁,两天便赶到山西府太原。
将儒生一行直接送至布政使衙门,青衿也不多留,便告辞而去。至于那名山贼,则有他待罪立功的机会,官兵清缴山贼老窝时,还需他为众人引路,将功补过,最后反而能逃过一死!
北岳恒山,位于山西省大同府。始于太行山,横跨塞外,东连燕山,西跨雁门,南障三晋,北瞰云、代二州,莽莽苍苍,横亘塞上,巍峨耸峙,气势雄伟,因在北方,又称之为玄武山!
青衿马不停蹄,第三天傍晚便赶到恒山脚下的一处小镇,恒山别院很有名气,青衿稍稍打听,便知道路径!
别院建在镇子外面,恒山派专门用来接待外来宾客之用,青衿到时,正赶上华山派遣来的两名外门弟子外出,倒是省了青衿不少功夫!
被知客弟子领去客房,洗漱沐浴一番,青衿浑身清爽,便在小镇闲逛。这小镇在恒山脚下,进山上香还愿的人不少,更因背靠恒山派,治安却是极好,虽也有不少江湖中人,但等闲宵小早就被恒山派斩妖除魔了!因此这镇子倒是很是繁华,青衿找了一家颇显雅致的酒楼,好好祭一番五脏六腑,这饭菜味道却是极好,尤其是素斋更是一绝,让青衿赞不绝口!回到恒山别院,几天赶路,当真有些乏了,便早早歇息!
第二天青衿早早起身,做完早课,有一名叫王青云的华山外门弟子引路前去拜山!
一路上听着这位外门师弟侃侃而谈,对恒山大小景色信手拈来,随处一指,便能讲出一段典故。¢£八¢£一¢£中¢£文,
让青衿心中对岳不群的眼光佩服不已,这位师弟赶来恒山两月,便把地头摸得如此熟悉。果然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
恒山派位于见性峰之上,两人边走边欣赏山间美景,倒也兴致嫣然。贾岛曾作诗“北岳庙唐”:
天地有五岳,恒岳居其北。
岩峦叠万重,诡怪浩难测。
人来不敢入,祠宇白日黑。
有时起霖雨,一洒天地德。
神兮安在哉?永康我王国。
到了恒山山门,便有知客弟子引入偏厅用茶,这知客弟子乃是一名十七八的小尼姑。两人通报姓名,这名弟子法号“仪慧”,是定逸师太坐下弟子,青衿了然,怪不得仪慧能当知客弟子,原来都是在定逸这位暴脾气的师父座下锻炼出来的!
青衿道出来意,言明有师傅华山掌门岳不群的亲笔书信,特来求见恒山掌门定闲师太。
都说每个门派的知客弟子都是挑性格温和,能说会道,耐性极好的弟子担任。青衿对此颇为认同,华山派如此,恒山派也是如此。听青衿道出来意,仪慧不敢怠慢,道声“失陪”!便匆匆离去!
青衿坐在这里悠闲的品着清茗,打量着偏厅内的摆设。这恒山派不愧是佛门一脉,不论是一桌一椅,还是屋内摆设,都是朴素之极。盏茶功夫,便有弟子来报掌门定闲师太有请,青衿不敢怠慢,整了整衣冠,跟着穿过几重院落,进入内堂,知客弟子伸手示意!青衿谢过!里面却是一处佛堂,供奉着观世音菩萨的佛像。有一位身着黑缁衣,满脸慈祥,四十余岁年纪的师太正在蒲团端坐,双手合十,抬头打量青衿!
青衿不敢怠慢,知道这定闲师太比岳不群还要大上几岁,只是内功高深,驻颜有术,才显得如此年轻,赶忙行礼道:“华山弟子李青衿,拜见定闲师伯!”
定闲师太笑道:“不用拘礼!”指着旁边一个蒲团说:“佛堂简陋,师侄坐下说话!”
青衿拜谢道:“多谢师伯!”
定闲道:“我与你师父几年未见,岳先生近来可好!”
青衿恭敬道:“托师伯的福,师父一向都好,这是来前家师写给师伯的书信!”青衿说着,从怀中掏出书信,双手递给定闲师太!
定闲接过打开,读了一遍,然后饶有兴趣道:“哦!师侄原来是为磨练剑法而来,这到有趣!听说岳不群先生坐下弟子不少,以大弟子令狐冲剑法为最,前几年他曾随岳师弟来过一次,与我座下弟子比试一番,剑法果真不俗。这次既然派师侄来试剑,想必你的剑法定是不差,不知比之令狐冲如何!”
青衿大汗,不是说恒山三定,当以掌门定闲师太武功最高,最有涵养最有风度吗?不知怎的,好像有些对自己有些挑刺之意,青衿心里腹议几句,暗想:“难道看我年岁尚小,就敢来此试剑,认为有轻视他们恒山之意”。
不敢怠慢,双手合十行了一礼道:“大师兄剑法高,我自是不及,弟子此来乃是听闻恒山剑法乃我五岳一绝,是以才恳求师父,容我来恒山历练一二,涨些见识,比试之意,却是不敢,只求能让诸位师姐指点一二罢了!”
定逸师太听了,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道:“不知师侄是岳先生座下几徒!”
青衿回道:“弟子排行第三!”
定逸有些讶然,仔细打量青衿几眼,疑惑的问道:“看师侄年龄尚小,竟是岳师弟三徒,不知入门几年!”
青衿答道:“弟子五岁入门,至今已有十年!”
定闲倒是颇为诧异,笑道:“不想师侄入门如此之早,我倒有些着相了,罪过!”说着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
青衿连忙道声不敢!
定闲心中到有些好奇,他知道岳不群当年眼界甚高,那些年便只收令狐冲一名弟子,即便后来收徒不再如此苛刻,但这少年五岁便被岳不群收入门下,想必真有些过人之处!再一想这少年刚才言谈行止颇为老成,温润如玉,丝毫没有少年人的锋芒毕露,到真是难得!在仔细打量几眼,越觉得这少年不凡!
定闲师太一时到颇有兴致,与青衿闲谈盏茶功夫!双目微阖,低声念了几句经文,似有送客之意!青衿不便打扰师太清修,施礼告辞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