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我决定去看看。去帮他们找找儿子,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李巧淡淡的喝了口水。
“李巧哥哥,我支持你。我们去吧。”琳儿抱着刘呆萌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看看吧。”遂点点头,实际上遂也想见识一下更多的事情,说不定能找回记忆。
深山。
隆隆的雷声滚滚,大雨瓢泼,黑压压的山林被风雨压得摇来晃去。
哎哟…哎哟….!
山中一处黑漆漆的斜坡下,张五郎躺在山沟里呻吟着,雨水混着泥水浸泡着他的下半身。
他的双腿在滚落斜坡时,已经撞得满是血口,此时又被泥水污水浸泡,更是又痛又胀。
此时伸手去摸了摸,腿脚皮肤都有些麻木了。
“坏了,得赶紧爬起来,再躺在这里怕是连小命也难保!”他艰难的爬起身,之前因为撞到后脑昏迷过去,一不小心便错过了回去的最好时机。
此时大雨雷鸣,山林黑漆漆的,几乎看不见道路。到处是割手的灌木和粗大的树干。
再想找到回家的路,就难了。
“不能留在这里,之前流了那么多血,难免不会引来野兽….”张五郎常年在山中采药打猎,这方面极有经验。
他缓慢的爬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出斜坡山沟,左右张望,试图借着不时划过的电光,看清回去的路。
可他一下子摔下山坡,压根就不在平时行走的道路上了。加上风雨雷电,漆黑半夜,在这种恶劣环境下,再想找出回去之路,难于登天。
但他知道,自己若是不坚持,在这深山野外,怕是熬不过一晚,明天就会被活活冻死。
北地本就气温不高,现在又是秋冬时节,温度更低,张五郎才醒来不久,便感觉浑身冷得发颤,一些身体地方,甚至只要一停下活动,就有可能抽筋僵直。
“有人吗?”他尝试着大叫。
但风雨交加,呜呜的怪响夹杂着雷鸣,他那点声音压根传不出多远。
张五郎无奈,只能拖着疲惫的身躯,尽量找着树荫多的地方藏着走,但避开了雨,冷风吹在打湿了的身上,也依旧冻得够呛。
在林中走着走着,他忽然间抬头,看到前方莫名有了一点白光。
“光?有人家??”张五郎大喜,顿时急忙加快脚步,朝着那光亮透出之处赶去。
咔嚓。
闪电划过,将天地染成一瞬的惨白。
张五郎艰难的拖着疲惫之躯,好不容易走出遮蔽的林子,来到那光亮前方。
出现在他眼前的,赫然是一片破旧不堪的小山村。一个个石屋横七竖八,坐落在老树皮一样的黑se实地上。
一眼望去,那白光,是从山村口的一栋大石屋透出来的。
那石屋处在一处较高位置,比其他石屋都要高出一截,大门门口连接着一条往左的斜石阶。
张五郎吞了吞唾沫,心中狂喜之下,更加加快速度,朝着那光亮走去。
在这种深山里,还能遇到人烟,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好运。
“有人吗!!?打扰了!!”他大声叫起来,很快便走到哪石屋石阶前。
这村子一栋栋石屋都是漆黑,唯独这一个屋子亮着灯,而且也正好就靠近村子入口,他索性便直奔这里来了。
“打扰了!有人吗??”没听到回答,张五郎又大声叫了一句。
他顺着石阶,艰难的一步步爬上去,终于来到石屋的木门前。
咚咚咚。
他使劲敲着门。
吱呀一声,木门居然没关,直接被他敲开了。
张五郎心头咯噔一声,在这种危险的深山里,半夜居然不关门,这不是正常情况!
要知道山里猛兽众多,夜晚不关门,万一引来豺狼虎豹,那就是性命攸关的大难。
但眼下雷雨交加,身上饥寒交迫,他也顾不得想太多了。
一咬牙,张五郎推门走进去。
门后面是个宽敞的院子,院子再往里,对着门口正前方,是个亮着白光的正堂。透过窗纸,可以看到那里似乎有人坐着。
张五郎顿时来了希望。
‘或许是主人家一时大意,忘记关门。而我之前的叫喊,也可能是雷雨声太响,根本没听到。’
他反手关上门,一步一瘸的朝着正堂走去。
“救命!!有人吗!??”他感觉身体越来越痛了,连忙大叫。
但滚滚的雷声刚好这个时候又响起,彻底压过了他的叫喊。
张五郎无奈,只得快步朝着正堂走去。
一口气走到屋檐下,风雨都被石屋挡住大半,他这才松了口气,
“我叫张五郎,夜晚在深山中不慎滑倒,昏迷到现在,还望主人家能让我留宿一晚,日后定有所报!”他大声冲着正堂内叫道。
白se的纸糊窗外,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坐着一个人。
就在正堂的正中央,那人的影子被光亮映照在窗户上,一动不动的坐着,像是睡着了。
“有人吗?救命!”
“救命啊!!”
“主人家,救命啊!”
张五郎一次次的叫着,拍着门。
可里面就是一点声音也没有。
他忽然有些害怕起来。
‘难不成,难不成,自己遇鬼了!?’张五郎面se慢慢发白起来,变得有些不安。
就在这时。
吱嘎…
房门开了。
张五郎大喜,赶紧走过去,一步跨进门。
正堂里面灯火通明,温暖如春,屋子里也异常精致,和外面粗糙的石屋完全不同。
木质的家具桌椅上还有着雕刻的花纹。墙上挂着一些不知名的奇异饰物,而正堂的正中间,正端坐着一个中年男人。
一个胖乎乎的,面无表情的中年男人。
“讲个笑话吧。”男人忽然开口。
张五郎一愣,站在门口没反应过来。
“什么….?”他看着对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刚才听错了。“我叫张五郎,是附近住家的采药人,因为不慎跌落斜坡,昏迷到现在,没办法回家,所以才不得不来此求助。还望….”
“讲个笑话吧。”
那中年男人又说了一次。
这次张五郎听清楚了,他感觉有些不对。左右看了看四周,这正堂里除开这男人外,再没有其他人。
这么大半夜的,这男人一个人坐在招待客人的正堂里,一动不动,面无表情,怎么都感觉有些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