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全智贤笑得前仰后翻,指着王越的三个大箱子说,“你是搬家还是读书啊?居然带这么多行李。中文()”
“不行啊,”王越没好气地说道,“好心打电话叫你回来拿行李,谢谢都不说一句,反而来嘲笑我。”
“好,我不笑,”全智贤捂着嘴,将自己的两个大小箱子放到行李车上,推着车边走边说,“喂,色狼,谢谢你啊!”
王越推车跟她一起出去,提醒道:“能不能别叫我色狼,我有名字。”
“好的,色狼。”全智贤还在那里偷笑。
还没走出接机口,王越就看到举着各种学校牌子的学生,他对全智贤说:“全大小姐,我找到自己学校了,再见!”
“再见!”全智贤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王越推着箱子来到“济世大学”牌子下,问候道:“学长学姐好。”
“哇,帅哥,这个学弟归我了!”立马就有个彪悍的学姐喊道,她逮着王越问,“学弟,你叫什么名字啊?哪个专业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韩璐,你矜持点,别把小弟弟吓坏了。”旁边的同学纷纷打趣。
如果是个大美女缠上,王越或许会很高兴,可惜这个学姐相貌平平,他略微点头道:“学姐好,我叫王越,计算机系的。”
“计算机啊,可惜离我们新闻系很远,”那学姐说,“不过没关系,都是一个学校的,我叫韩璐,以后多联系。”
王越问道:“有校车接送吗?”
“有,你跟我来。『≤八『≤一『≤中『≤文,”韩璐带着王越就朝机场大巴车站走。
一路上,韩璐都在打听王越的情况,什么兴趣爱好啊,老家哪里的啊,差点没问王越内裤的颜色。
大一的女生矜持,大二的女生豪放,大三大四的学姐,简直就是如狼似虎。
帮着王越把行李箱放上车,韩璐锲而不舍地问:“王学弟,你电话号码多少?”
“额,我家穷,买不起手机。”王越懒得跟她再绕。
韩璐却很热心,鼓励道:“穷没有关系,只要从咱们学校毕业,到了社会上个个是精英。”
“谢谢学姐,那个,我上车了。”王越指着校车说。
“你等一下,”韩璐掏出支油笔,在王越手心里写下一串号码,叮嘱道,“以后有什么困难找学姐,千万别跟我客气。”
得,才刚来香港,就自动获得两个女生的电话号码,王越觉自己似乎在走桃花运。
校车等了2o几分钟,终于满员出,靠王越座位的是个男生,娃娃脸,理着平头。
那娃娃脸男生挺外向,主动搭话道:“同学你好,我叫陶耀春,计算机专业的。”
“你好,我叫王越,也是计算机的。”王越和他握手说。
“同专业啊,说不定我们还是同班呢。”陶耀春高兴道,“我是川东人,跟圣祖皇帝是老乡,你呢?”
王越说:“我从汉城来的。”
陶耀春又问:“朝鲜族的?”
“汉族,”王越解释说,“我祖籍也是川蜀,祖爷爷那辈响应国家号召,前往高丽省支教,后来就在那边安家了。∮八∮一∮中∮文,”
陶耀春喜道:“看来我们还是半个老乡。你还会说川话不?”
王越笑道:“啷个不会说安,家乡话肯定不得搞丢了撒。”
“你这个川话地道,硬是要得。”陶耀春也开始说方言。
行程中多了个话篓子,绝对不会感觉寂寞,这陶耀春的口才,王越觉得他应该去做主持人。
香港济世大学的前身,是太祖创办的炉峰书院,地址就在太平山那一块。
由于大学城不断扩建,在另一个时空豪宅遍地的香港半山区和山顶区,现在全都成为校园所在,其中心为扯旗山和歌赋山之间的炉峰峡。
校车足足行驶了一个钟头,才终于进入学校大门。
门口屹立着一尊太祖铜像,身着长衫,手握书卷,以45度角仰望天空。铜像旁边还有块石碑,上书“家国天下”四个大字,意指他老人家正心优天下。
再往里走数百米,大道中央有个花坛,花坛里又竖着个铜像,其大理石基座上还有济世大学的校训: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二十二字校训引自北宋横渠先生,而那铜像则为太祖皇帝长子、粤国公赵端。
赵端当年身为大皇子,却避辞太子之位,一生都没做过官。他先后在全国创办了八所大学、五十多所中小学校,就连京城的皇家科学院都是赵端筹建,被誉为帝国最伟大的教育家,享年七十四岁。
立国百年来,老百姓对赵氏皇族颇多腹诽谩骂。但绝对没人敢骂太祖赵烨和粤国公赵端,因为这两人功德惠及万民,一生都没有污点,堪称圣人典范。
王越看着那前后两座铜像,心中只剩下感慨,他深知中国能有现在的繁荣富强,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下了校车之后,有本院系的学长,带着王越和陶耀春去办理入学手续。由于两人属于同专业,又是挨在一起登记报名,所以被分到同一间宿舍。
宿舍就在半山区,王越上辈子拼了老命,也不可能在这里买房子,但如今只需每年缴纳15oo元住宿费就可以入住。
陶耀春到了宿舍四处打量,连连惊呼道:“冰箱、电视、空调、洗衣机,哇,还有厕所和浴室!”感叹完毕又遗憾地加了句,“可惜没有厨房。”
宿舍是二室一厅的套房,不过每间卧室都是二人标间,也即四个人住一套。
两人刚进来没多久,就又来了一家子。
学生仔推门而入,埋怨父母道:“让你们别送别送,非要送到学校来,多丢脸啊。”
那位母亲说:“这跨洋过海的,你一个人很危险,万一碰上坏人怎么办?”
“妈,我都是成年人了!”学生郁闷地说,“你看今天的新生有几个要父母送的?同学们都在笑话我。”
那位父亲笑道:“好啦,来都来了。等你妈把床铺好,我们马上就走。”
“我自己会铺床!”学生拖着行李进来,看到客厅里的王越和陶耀春,立即笑道,“同学好,我叫何秋明,来自吕宋省。”
“王越,来自高丽省。”王越跟他握手后,又笑着问候,“叔叔阿姨好。”
“你好你好,”那母亲满脸笑容,教训儿子说,“秋明,你看人家王同学多有礼貌。”
陶耀春帮着那家人搬行李,说道:“我叫陶耀春,川东人士,太祖老乡。”
何秋明的行李比王越还多,等把各自的房间收拾好,何秋明的父母又热情地请他们吃饭。一直到了傍晚,天都快黑了,最后一位室友才姗姗来迟。
那室友特逗,进门就跟古人一样抱拳作揖,说道:“京城赵宏,字纲器,三位同学好。”
陶耀春在旁边小声嘀咕道:“这人脑子有病吧?都快21世纪了,还来这套。”
何秋明有些尴尬地说:“那个,吕宋何秋明,还没有字。”
“川东陶耀春,也没字。”陶耀春说着又挤眉弄眼,笑问,“赵同学,要不你帮我起一个?”
赵宏摇头说:“字乃长辈所赐,你我同学,怎可妄起。”
陶耀春无语道:“赵同学,你能说人话吗?”
赵宏反问:“我说的不是人话吗?”
“以后我们叫你赵学究算了。”陶耀春顺口就给赵宏起了个外号。
赵宏不以为意,又问王越:“这位同学呢?”
王越觉得赵宏挺有意思,学着他抱拳说:“汉城王越,字道远。”
赵宏赞道:“好字,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好吧,王越也无语了,感觉跟这位赵同学不是一个时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