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泉镇的东郊满地沙子,少年盘坐在黄沙中吃惊着脸。
“世界上真是无奇不有,原来有爹娘的孩子还会恨自己的爹娘,而且比起我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少年吃惊的快要把下巴掉的地上了,他自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孤独寂寞的人,是最悲催的人,没有想到还有别人比他还孤独寂寞,还悲催。
草木心之所以怎么恨他的父亲,大部分是来源于他常年遭受的孤独寂寞,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和哥哥在一起度过,从来没有父亲的陪伴,直到今天他的父亲才出现在他的视线里面。
正是由于父爱的缺乏,草木华今天变得如此悲催。
白将军望了望草木华,跪拜道:“小人一定会找人治好二少爷的病的。”
白将军说完便带着一直痴笑的草木心骑马离开了,场面慢慢缓和。
“父王,让我陪伴在他身边吧!”草木香再次请求道。
“不!”
草木华表情颇冷,无情无义的拒绝了他的请求。
“啊心现在需要一个人静养,我们谁都帮不了他的忙。”
“父王,可是我担心,”
他还是坚持道,可是被他父王打断了,“你不用担心,白将军会照顾好他的,我们还是继续搜查残余的敌人吧!”
他只好遵从父意骑到马背上,无奈的脸盘脸色发青。
草木华脸色转变的很快,现在已经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他正色道:“你们为何手里带着宝剑?难道你们还有与我们为敌,还有继续为你们腐朽的天子效劳?”
“怎么办?”
那群趴在地上的人们惊恐万状的相互张望,畏首畏尾的逃离着,终于有一个梳了一头雄发的中年男人站出来了。
“很好,终于有人站出来了,说说吧!”草木华欣慰的说道,脸上显露出难得一见的喜悦之色。
中年男人拱手拜道:“小人知道各位是B国的铁骑将士,知道如今正是兵荒马乱,小人身上带着宝剑只是为了保命,并非与各位为敌的意思。”
中年男人说话声如洪钟铿锵有力,声音洪亮又有气势,话语落下空气中仍然回荡着婉转有力的声音。
“放肆!”
中年男人的气势不得不激怒草木华,作为大将军的他容不得别人说话的气势和声音超过他,这是为将的尊严与气势。
“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草木华身边的将士善于察言观色,看见将军怒发冲冠立马指着那男人叫骂。
“我打烂你的嘴,谁让你这么说话的!”他身边的一名将士甚至真的要冲上去打烂那男人的嘴。
中年男人这才恍惚过来,注意到自己此时此刻的身份,以及即将降临头上的严重事态。
“小人实话实说而已,不过是声音的声音洪亮而已,难道B国的将军就要打烂小人的嘴,这要是传出去恐怕今后你们难以在我们的国土治服人民。”
中年男人以退为进,还是死死把守住了自己的做人尊严,说话的自由。
“是不是吗?”
中年男人转过头对趴在地上的其他人叫道。
“没错,没错……”
中年男人一点就煽动了其他人,其他人纷纷抬头声援他。
“闭嘴,你这是在找死!”
要打烂他嘴巴的将士指着中年男人愤怒的骂道,随即刻对着所有趴在地上的人指了一圈。
脸色冷青道:“他不想活了你们也不想活了?如果是这样我可以满足你们的愿望。”
“拔刀!”
全军将士立马拔出马刀,刀锋直指他们。
坐在马背上的草木华突然嬉笑,赫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参差不齐吵闹的人声突然冷漠,他们的脸色重归于静,齐刷刷的仇视着挑起他们愤怒的这个人,他们的眼睛里有着无法衡量的愤怒。
“说吧,我知道你还有话说。”草木华嬉笑着对中年男人说道,语气口吻极其轻视。
中年男人鼓着愤然如骨的双目,咬着牙齿雷霆万钧道:“你,可以杀了我们,但是你不能看不起我们,不能嘲笑我们,动手吧!”
中年男人说完把头往前面递过去,闭上眼睛主动受死。
“来吧!”
其他人纷纷叫道,那股压倒一切强势力量的抗拒声音澎湃而来。
他们中除了一个女人外都是一些年轻的少年,他们毫不犹豫的毅然闭上眼睛,那股悲壮的气势没有什么可以震撼得动。
中年男人等了半天他们还迟迟不肯动手,更加悲壮的叫道:“来吧!老子三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来吧,不要以为我们这些年轻人没有骨气。”
他们的这些话足矣挑起草木华的愤怒,身边的将士已经面目不善,手的马刀拧出了热汗。
“将军下令吧!”刚刚那名将士按捺不住内心的情绪,迫不及待的说出了现在绝大多数人内心的真实想法,可是有的事情并不是人多、绝大多数人同意就要去做的。
“把你们手里的马刀收起来。”草木华下了一道让所有人都震惊的命令,将士们不肯把拔出来的马刀收回来,脸上的表情极其难以接受与反抗。
“为什么将军?末将不明白!”
“难道你也中了他圈套吗?为什么我们要对此人言听计从呢!”草木华冷静的细语说道。
“可是,马刀只有见血才能收回刀鞘,这关乎着我们的威信与尊严,这些人已经在肆意妄为的践踏我们的尊严。”那名将士极力反对道,论述的字字珠玑字字到位。
“收刀!”
草木华愤然大怒,从马背上跳下来,声音震耳欲聋:“难道你们要听命于此人,而不听命于本将军吗?”
“末将不敢,将军是一军之长,我们都听命于你。”那名将士立马下跪在他面前。
“那你们还不把马刀收起来,难道你们要背叛我吗?”他呲嘴獠牙的咆哮道。
“是!”
将士们纷纷收回马刀。
“唉!本以为这将会是一个关于一群视死如归的少年的传奇的故事,看来谋事在人啊!”白开水盘坐在沙地上摇头感叹道,眼前这群人的悲壮气势已经渲染到远在一边观望的他。
白开水对那位将军颇感不满,但是他总不能冲出去真的杀了那群少年吧,内心暗道:“他不杀有他不杀的道理,或许只是旁人看不清。”
白开水沉思这其中究竟有何旁人看不清的东西,低头一瞬间那将军已经缓缓向那群少年走去。
草木华走到中年男人面前,脸上没有愤怒反而是激动的神情,露齿笑道:“A国的士兵要是都像你们这样,像你们这样不怕死,我们绝对打不进来。”
这是草木华对他们的尊敬,对他们年轻人的气节的赞赏。
“可是我们已经败了,A国的军队节节败退,一些还没有打就已经被你们吓跑了。”中年男人面不改色的楠楠道,脸上还是那股不可欺辱的劲。
“你们的军队呢?难道也跑了不少人,只剩下你们这些不怕死的了。”草木华语气低沉的问道,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毕竟身为将士彼此都知道当兵的痛。
中年男人摇摇头道:“不,怕死的都被你们骑着马追杀了,我们这些不怕死的是死里逃生。”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要站出来,为什么不去逃命呢?”草木华疑惑的问道,在和他近距离交谈中草木华才发现此人的右手已经不在了。
“你的右手……丢在战场了?”草木华看见了还是忍不住问。
“不,我自己砍的,与你们无关,你不用在这里假惺惺的装模作样。”中年男人一口否决道,把头撇过一边。
草木华欣赏他和他身后的少年,他慢慢放低的的姿态足矣显示出他的内心真实想法。
毕竟哪有将军不惜才,三顾茅庐礼贤下士又如何。
“你们跟我走吧!”草木华对他做出郑重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