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似乎住在偏远的城郊,一路上,从博物馆骑车过去,花了整整一个小时,别看白雪个头小,车也小,可她一双小短腿儿呼啦呼啦的蹬得飞快,加上轻车熟路,好几次都差点把我们的“车神”给甩出了视线。
这可坑苦了小帅,他之前送餐都是骑的电驴儿,本就好些年没碰自行车的他,一边要适应着骑,一边还得载着秦香寒卖力得蹬,一路追得满头大汗,也不过刚刚能跟上白雪的尾巴。
秦香寒瘦是瘦,可架不住个子高,身材又好,岂是轻得了的?
“呼——呼——”小帅喘着大气,要死不活的问到:“喂,姑奶奶,你到底有多重啊?”
“怎么啦,载不动啦,车神?”秦香寒坐在前杠,靠在小帅身上,一边荡着美腿,一边吹着凉风,别提多惬意。
“不是,你这肯定过百斤了,麻烦你有空也减减肥好不好?”小帅是个就算没气儿了,嘴巴都不会停下的主儿。
“来来来,你自个儿看,老娘身上哪块儿肉可以减?”秦香寒说着提臀收腰挺胸,一副随便让你看的姿态,差点没把小帅鼻血激出来:“再说了,那好女不过百,不是平胸就是矮,老娘我可哪点也没占着。”秦香寒得意的拽了拽头,似乎对自己的身材甚是满意。原本想在小帅面前表现的稍微“端庄”一些,可经过一天的“纠正”,秦香寒已经彻底放弃了试图从“老娘”到“我”的升华,再不管那鸟事,老娘就老娘,你奈我何?
“你要轻松,那你载那小矮个儿去呗。”秦香寒说着抬头一看,不禁一愣:“咦?人呢?”
“谁啊?”小帅还沉浸在秦香寒那诱人犯罪的身体上。
“白雪啊!蠢猪!”秦香寒气不打一处来:“让老娘陪了你一天,我们是干嘛来了?”
“你陪我?”小帅彻底无语了:“明明是……”
“哎呀算了算了,真拿你没办法!”秦香寒香手一扬,打断了小帅的话:“真是,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还都得靠老娘。”
说着,秦香寒轻轻一跃,从车杠上跳了下来,左右看了看路:“走吧,前边右拐,快到了。”说着,将小帅从车上拽了下来,将自行车抢过来甩到了路边,拉着小帅的手,散起步来。
“喂,这车,就这么不要了?”小帅看了眼自行车,感觉怪怪的。
“要来干嘛,老娘偷来的,等着捉赃呢。傻!”秦香寒嗤之以鼻。
“你,你偷车?”小帅欲哭无泪。
“老娘又没背着你偷人,你紧张个什么!”秦香寒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唉——”小帅真不知道自己犯了哪颗星,居然遇上这么个姑奶奶,可他转念一想,不对啊!
“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白雪的住址?”小帅瞪大眼睛看着秦香寒。
“啊,知道啊,怎么啦?”秦香寒被小帅问得莫名其妙。
“你,你知道她住哪儿还催着我跟梢?!你想累死我啊?”小帅差点一口鲜血喷出来。
“你死了吗?”秦香寒上下打量了小帅一眼:“我看你活得挺好的呀。年轻人,别一天窝着,有空多锻炼锻炼,ok?”
“我,我……”小帅满腔淤血涌上了喉咙,压得话也不会说了。
“走吧走吧,别去晚了。”秦香寒生拉硬拽着小帅向前走:“几下办完事儿你还得早些载我回去呢,老娘怕黑。”
“噗——”小帅终于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姑奶奶,就你这样的,还怕黑?!
就这样,在秦香寒的领路下,没走多远,两人从大路拐进一个村道,又走了十来分钟,一个小下坡后,一栋孤零零的小瓦屋闯进了两人视野。
此时,天色已渐渐黯淡,小瓦屋里亮着灯,灯光透过玻璃洒出两个人影,走来走去,忙乎着什么,时不时还传出一阵锅碗瓢盆的声音。
小帅和秦香寒一前一后,踮着脚尖,一步一步悄悄朝屋子靠近,好不容易走到窗户下,靠着墙,蹲了下来。
“雪儿,帮我切根葱。”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浑厚而有力。
“嗯,蒜要吗?”白雪的声音传了出来,看样子,感情是两口子在家做饭呢。
“剥上几头吧。”男子叹了口气:“今晚人多,用得着。”
“人多?”白雪诧异着:“山哥,是有朋友要来咱家吗?”
“是有人来咱家,而且人已经来了,但是不是朋友就不知道了。”男子说完,推开了窗户,用刀拍了拍窗沿儿:“两位,蹲着不难受吗?要不,进来坐坐?”
“呃……”小帅跟秦香寒对视了一眼:这家伙,原来早被人发现了,还搁这儿潜伏呢。于是,两人只得站起身来。
“嘿嘿,那个,大哥你好,恩,那个,久仰久仰。”小帅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反倒是秦香寒大方得多,头发一甩,拽着小帅推开屋门,走了进去。
“嗯?你们俩……”白雪见小帅和秦香寒当即认了出来:“你们,不是白天在博物馆的那对……”小帅虽不扎眼,可像秦香寒这样的,无论搁哪儿走了一天,都不可能记不住,哪怕是女人。
“嗯,是我们。”秦香寒拉着小帅大咧咧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也不避讳,开口便说到:“我们看见你跟“莫邪”说话了。”
“啊!”白雪显然震惊了一下,回头看了自己的男人一眼。只见该男子人高马大,平头方面,光着膀子挂着条围腰,背上露出的肌肉黝黑有力。此刻,他正低头在案板上切着菜,似乎对白雪与秦香寒的对话置若罔闻。
“山哥,他们……”白雪看了眼小帅和秦香寒,似乎有些顾虑,向后退了退。
“远到是客,先吃饭!”男子“哐”得一声,将刀砍立在案板上,转身拧开煤气罐,打着了火,一手持锅,一手颠勺,开始炒菜。
小帅之前靠送外卖为生,成天跟餐馆打交道,一眼便看出来这男子无论是切菜,炒菜还是颠勺,那都是专业的级的,而且,放调料时那股子潇洒的劲儿,说他不是多年的掌勺,都没人信。
可秦香寒的注意力却全放在了那炉火上,按说煤气灶出来的火,应该很均匀才是,想大想小全靠开关控制。可奇怪的是,男子炒菜时,根本没功夫动那开关控制,但火势却时大时小,大时竟如喷火器般火势熊熊,小时则如青苗点灯般细细微微。看到这里,秦香寒拍了拍小帅,指向了火焰。
小帅这才注意到,不禁夸出声来:“好火候啊!今儿晚有口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