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十八弯,一圈接着一圈,漆黑的大山里,寒冷的夜风无声刮过,万籁俱寂,只有车子行驶的嘟嘟声,在深山里回荡。那抹亮光在黑夜里缓慢前行,行驶到路面上时,车子速度慢慢升了起来,仿佛车里人那越来越焦虑的心情,想着车子可以快点,快点,再快点。
车内吹着暖风,一路上,王琳琳替发烧的苏玖玖用酒精擦身体降温,额头上的湿毛巾不知换了多少次,虽然降了体温,却在三十八度三居高不下,让车里的人不由得捏了把汗,车内的气氛也变得凝滞起来。
车子发动前往医院时,林琛悠然自得,如今,却忐忑不安。
刚开始知道苏玖玖因为落水才引发高烧,林琛的确慌神,被王琳琳责问的时候因为不懂所以心虚,王琳琳告诉林琛苏玖玖高烧不退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可是从来没有经历过类似事情的林琛是不会体会到王琳琳的担心,在他的认知里,生病了去医院看病就会好了,再说,一个和他只待过几个小时的小孩又怎么能够真正引起他的在意呢。想到是一回事,可真正从心里感受到却是另外一回事。
怀里的苏玖玖已经没有了意识,这让他彻底慌了神,触碰到的温度烫到了他的心里,待在车上的每一分钟都是煎熬,从前一直觉得时间过得很快,这一次,他终于明白原来时间竟然也可以过得这么慢!
转头看着窗外,希望目光的下一处就出现医院的标志,心里升起了希望,却一次次失望。车子抵达医院后,林琛因为一直抱着苏玖玖,手脚全麻,下车的时候一个踉跄跪倒在地,王琳琳看到准备抱苏玖玖,却被迅速起身的林琛抢了先。
穿过大堂,王琳琳和摄影师紧随其后,将苏玖玖放在门旁的床上,刚准备开口让医生过来看病,结果坐在办公桌前的男医生头抬都没抬,十分公式化地说:“没有挂号就先去挂号,要是看内科,去对面,看外科的话,把挂号的单子给我。”
听这急匆匆的混乱的脚步声,准是不懂流程的老人家属,这样子的病人,他见得多了,十分固执,跟他们再三解释都没用,看完病拿了药直接就走,有的连医药费都不交,这种人,骨子里太坏,就是穷出来的坏毛病!
林琛听说要挂号,顿时懵了,他从来没有去过医院,根本不知道竟然要挂号。
“医生,现在情况紧急,你能不能先看病,这女孩都烧到三十八度,没意识了,我现在就去挂号。”
一听这声音,孙医生立刻抬头,看到王琳琳就站在他办公桌前,立刻引起他的注意,用淫秽的目光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一遍,王琳琳被他那色眯眯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再次问道:“医生,能不能先看病?”
“美女,大晚上带什么口罩,该不会,你脸毁容了吧?”
看着孙医生答非所问,王琳琳直接闭嘴。
看着面前身材发福,肚子都快要从白衣褂子里挤出来,头发油腻稀少的孙医生,感受到他不怀好意的目光,以及不友好的语气,让她没有再交谈下去的欲望。
这时苏玖玖迷糊地睁开眼睛,看到白花花的天花板,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转头就看到她对面办公桌前的孙医生一脸恶心的模样。
“怎么不说话了,真让我猜中了?你长了一张奇丑无比的脸,见不得人才戴了口罩,可。”
孙医生从椅子上起身,抬手指了指王琳琳的身体,笑道:“看你这身材,不像是丑女,像是个大美女,到底丑还是美,让大爷我来亲自瞧瞧!”说完抬手要摘王琳琳口罩,被她躲了过去,面露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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