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六号晚上,田新苗再次读过阮昊成最后的那封信之后,艰难地躺在了枕头上。
二十几天过去了,按理说她该是能收到他的来信了。
一天天的,她努力以他那里发信不便安慰着自己,可是她的心却越来越不安。
这一夜,她辗转反侧了无数次之后,终于在凌晨四点钟时进入了梦乡。
她做梦了。
梦见她的傻小子笑着飘在空中,而他的身边飘着另一个‘她’。
那个‘她’嘴角挂着讥笑,“他本来是我的,你为什么要霸着他,现在我就要将他带走,和他一生一世一辈子在一起。”
而他的傻小子则是冷着脸,“原来你是个大骗子,她才是我媳妇,你只不过是抢了她的位置罢了。”
那个‘她’挽上她的傻小子的胳膊,在一阵冷笑声中,向着天际飘去。
无论她如何呼叫,她的傻小子都似是没听到似的,头也不回地越飘越远。
在自己撕心裂肺的呼唤里,田新苗猛然醒转了过了。
她猛地坐起身,顾不得一身的冷汗,打开箱子,将那个他寄给她的‘一家三口’拿出来,紧紧抱在了怀里。
“傻小子,你一定要回来,千万不能撇下我,我知道骗你不对,可我爱你,你说过,你是娃他爹,我是娃他娘,我们会努力‘造宝宝’、养宝宝的”
“你说,你爱我,你爱的是我,不是她,是那个被你紧紧拥着的我,是和你一起‘造宝宝’的我,不是她”
她不知道她这样的呼唤能否将她的傻小子唤回来,可是她真的怕,怕就这样被那个‘她’将她的傻小子带走。
田新苗流着泪,拿出她这几天写给阮昊成的信,如泣如诉地读了起来。
“傻小子,你的媳妇想你,很想很想的那种,我知道你没有将实际情况告诉我,我也知道你身处在危险中,可是你要记住,我在家里等着你呢,还有我们未来的宝宝也等着你呢,所以你不能拿你自己的生命去冒险,因为你不是你一个人的,而是我和‘宝宝’的。”
“昊成,赶快回来好不好,新房子已经盖起来了,新房子的炕好大,冬天里没有你的拥抱,我觉得这样的炕好冷好冷,你快回来拥着我好不好,然后在我耳边说,‘媳妇,我想‘造宝宝’’”
“昊成,你知道的,我不能没有你,我真的真的不能没有你,你答应过的,要一生一世一辈子陪着我的,你要是胆敢说话不算数,我就嫁给别人,让你吃一辈子的醋”
念着念着,田新苗便呜咽起来。
十月二十号寄出那封信之后,每隔十天,她都会如以前一般,再次寄出一封信。
为了能尽快得到他的消息,她在家里装了一部电话,并在第二封信中告诉他,若是有机会一定一定给她打个电话,让她听听他的声音。
一封封信就似是石沉大海,没有他的信、没有他的电话,她再次没了他的音讯。
这个可怕的梦到底要告诉她什么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的傻小子绝对不可能撇下她的,因为就像她离不开他一样,他也不舍得离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