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审讯室里，老严亲自上阵，审讯坐在自己对面的陈肯。
“陈肯！”
即便自己成了猪头，口齿不再清晰，但陈肯还是努力地将自己的名字尽量说清楚，因为，他要所有人都记住他kzk扼颈者。
“为什么要追杀张晓华？”老严问道。
张晓华被送去医院后，经医生诊断，得出的结论是，除颈部的掐痕外，并无其他外伤，至于突然变傻的原因，估计是惊吓过度，被吓傻的。
能不能恢复正常，尚不好说。
兴许，这就是报应吧！
夺人妻，占人财，终究还是被反噬，把自己搞得疯疯傻傻。
“我我没想杀他！”陈肯努力地咧嘴说道。
每张一次嘴，嘴角的伤口就会被扯到，疼得他一阵菊紧。
“证人赶到的时候，你都快把他给掐断气了，不是想杀他，还是在和他玩扼颈游戏啊？”老严嗤笑道。
孙挺将婪梦唤出，给陈肯洗脑后，小树就变成了柯罗，所以，柯罗成了目击证人，并在与陈肯扭打期间，将他打伤。
“你这位朋友打人只打脸？”
看到柯罗的口供后，老严挑眉，半信半疑地看向孙挺。
“嗯，为了正义！”孙挺义正言辞地点了点头。
“呵呵！”
既然副局长都这么说了，老严就只有信了。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终于抓到了陈肯。
“我我只是在在逼问他。”陈肯艰难地说道。
“逼问他什么？”老严随即问道。
“逼”
陈肯顿了顿，才说道：“逼问他为何不出版我的下册。”
“哈？”
听闻此话，老严懵逼稍许后，半明半昧。
他挠了挠头，继续问道：“你就因为这个杀了杨雪和她的侄女？”
“嗯，不过,那个女孩是个意外。”陈肯点了点头。
“可你把杨雪折磨得那么惨，仅仅只是因为她没有出版你的下册小说？”老严又问道。
尽管干了多年刑警，见过不少变态杀人犯，但他始终觉得，自己与那些变态杀人犯之间的心里距离，隔着一条太平洋。
变态的世界果然是常人无法搞懂的！
“对！”陈肯又点了点头。
“他有隐瞒。”
审讯室外，在观察了老严的微表情后，秦看向孙挺，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嗯，我也发现了。”孙挺点头道。
在老严问他向张晓华逼问什么事的时候，他没有马上作答，而是条件反射地眨了眨眼，又转了转眼球，放在桌上的两只手还轻轻地动了动，显得有些不安。
秦和孙挺能看出来的，坐在陈肯对面的老严自然也看出来了，不过，他并不打算继续追问，而是将那本《kzk杀手故事》拿出来，放到了桌上，“整本书都是你写的？”
“嗯，写得如何？”陈肯急忙问道。
“呵！”
老严无语地笑了笑，说道：“还行吧，细节挺多的，里面哪些是真的，哪些是你自己编的？”
“你猜？”
陈肯面露得意，一改刚刚那种局促不安，突然放松下来，右手食指还情不自禁地在桌上敲打起来。
“呵呵！”
老严又笑了笑，直接翻到《早餐铺灭门案》，问道：“为何要杀杨阳一家，因为他们家卖的早餐不好吃吗？”
在老严审讯陈肯前，胡一提出要先见见老严，打算把杨阳家的案子告诉他，让他问问陈肯，为什么要杀那家人。
老严很快答应了，并仔细询问了胡一关于杨阳家灭门案的一些细节。
“就是一人所为！”
在和胡一聊过后，老严肯定，至少这两起案子肯定是出自一人之手。
“你”
见老严一下就说出了自己在九年前犯下的那起案子，陈肯显得有些吃惊，手上动作随即停下，并交握在一起，再次局促。
“为什么？”
老严收敛起笑颜，紧盯着陈肯的双眼，目光如炬。
“那孩子太可爱。”陈肯缓缓道。
“他就是个变态！”
听闻此话，审讯室外的胡一立刻双手握拳，神情愤然。
“胡一，都过去了。”
秦见状，急忙将她揽在怀里，轻声安抚。
“杨阳那年才十一岁，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你的女儿当年也只有十二岁，仅比杨阳大一岁。”
老严没有马上质问他，而是陈述出了这句话。
“那不一样，女儿是女儿。”陈肯淡淡道。
“那杨阳呢？她就不是杨忠诚的女儿？”老严问道，双眉微微皱起。
“那与我无关。”
陈肯的口吻依旧淡然，双眸更是黯淡无光。
“如果你的女儿被别人残忍杀害，你会怎样？”老严又问道。
“决不允许！”
“砰！”
陈肯用力地捶打桌子，面露凶光，眼眸更是炯然凌厉。
“呵！”
老严讽刺地笑了笑，问道：“那罗林一家四口呢？还有陈雪，李薇薇，林楠”
对照着孙挺事先给他整理好的名单，老严逐一询问。
“有些是实验对象。”陈肯说道。
“实验对象？”老严凝眉。
“kzk实验。”
“捆绑，折磨，杀害？”
“不，这些都是手段，我的目的只是想知道，一个人在受到反复折磨，濒临死亡时的生理与心理反应。”
“然后用以写成小说？”
“对！”
陈肯点了点头，面露欣慰。
看来，终于有人明白自己的“苦心”了。
“可我记得杨雪被害的时候，监控显示，你并没在兔八哥花园公寓，而是开车回到了自己的家。你有分身吗？还是有个双胞胎兄弟？”
老严问出了这起案子最大的侦破难点。
当他们怀疑到陈肯头上时，却发现，杨雪和她侄女被害时，值班的保安并不是陈肯，陈肯是前晚的夜班，和白班的小辉交接后，就开车回家了，并且再也没出现，直到第二天夜班。
“呵呵！”
听闻此话，陈肯笑了笑，笑得分为和蔼，一如平时一般。
不过，他的笑容里却夹杂着一丝狡黠，以及一丝得意。
“有人对监控动了手脚吧？”老严笑着问道。
陈潇和他部门的人已经查过那些监控，发现有被人调换的痕迹，但因为对方的技术很高明，才差点被他骗了过去。
所以，陈潇又调取了周边的监控，终于找到了陈肯在离去不久后，复又返回兔八哥花园公寓的监控证据。
“额”
老严的话让陈肯的笑容骤然消失，只是嘴角还保持着轻微上扬的弧度，没有立马恢复原状。
“是你那位藏在暗网背后的网友吧？”老严又笑了笑。
“不是！”
陈肯急忙摇头，双眸泛出了惊慌与恐惧，双手也握得更紧。
“意大利人？”
老严依旧按照自己的思路问话，丝毫不在意陈肯的反应。
“不是！”陈肯又摇了摇头。
“不会是中国人吧？”老严挑眉。
“我什么都不知道！”
陈肯急忙闭嘴，并紧抿双唇，身子也往后退了退。
看着陈肯表现出抗拒与防备，老严不再继续追问，又转移了
话题，“你那双儿女知道你是个变态杀人犯吗？”
“我是个好父亲！”陈肯郑重道。
“嗯，看得出来，你的妻子病逝后，你并未再娶，一人独自养大俩孩子，而且平时很节约，不抽烟不喝酒，把挣到的钱都花在了你的孩子身上，还供儿子出国留学，送女儿去学古琴，除了物质生活，精神方面你也毫不吝惜，不管再忙，也从不缺席儿女的各种活动。你确实是位好父亲！”
老严点点头，表示赞同。
“不过，我还是那个问题，他们知道你的真实面目吗？”
“不不知道。”
陈肯摇了摇头，并垂下了脑袋。
“但他们很快就会知道。”老严补充道。
“我”
陈肯又捏紧了拳头，头也垂得更低了。
“你杀了那么多人，难道仅仅只是为了写小说？”老严凝眉问道。
“对！我想当小说家，想写好杀人故事。”陈肯低着头说道。
“所以，你杀了罗林一家四口，作为小说素材？”
“对！”
“那本被出版社退稿的《午夜狂魔》，就是罗林一家的故事吧？”
“嗯。”
“因为被退稿，所以你怀疑，是因为素材没有找好，所以才对陈雪下手，并一发不可收拾？”
“没错。”
“可是那本《年轻的灵魂》不是被发表了吗，为什么还要继续杀人？”
“难道一本就够了吗？哪个小说家只写一本小说？”陈肯抬起头，反问道。
“难道不是因为你已经沉迷于当一名榕城刽子手吗？”老严也反问。
“兴许都有吧。”
陈肯点了点头，显得有些茫然，似乎对自己杀人的初衷有些模糊了，到底是为了写小说而杀人，还是仅仅是因为喜欢杀人？
“什么时候知道‘ festra del diavolo’这个网站的？”老严突然问道。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肯再次露出了惊慌的表情，眼神也在不停地闪烁，并回避着老严的视线。
“你知道吗？你不是第一个。”
“什么？”陈肯一脸莫名。
“在你之前，有一个叫韩国驻的人，也经常登录‘ festra del diavolo’，并且和一样，也是一名高级公寓的保安。”
陈肯没有说话，不过，他的手指微微颤了一下。
“你猜他怎么着了？”
陈肯还是没有说话。
“他死了！”老严厉声道。
“砰！”
陈肯手上的镣铐突然碰到了桌面，发出了一阵响动，不过，陈肯很快稳住了颤抖的双手，故作镇定。
“但这并不是最可怕的。”
“你猜，最可怕的是什么？”
“不想知道吗？”
老严一边说，一边观察陈肯的表情和动作。
他发现，自己每说一句，陈肯就会颤栗一下。
看来，陈肯对屏幕背后那个神秘人非常畏惧。
不过，能让一个变态杀人犯感到惧怕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砰！”
老严突然凑到陈肯面前，大喊了一声，并做出了一个夸张的爆炸动作。
“啊？”
陈肯猝不及防，被吓得来差点坐到地上。
“韩国驻那台笔记本爆炸了，在警局爆炸的，不仅将那间办公室炸成了粉碎，也将我那几名同事给炸死了，所以，我一定要揪出屏幕背后那人，为我牺牲的同事报仇！”老严一把抓过陈肯的衣领，逐字逐句咬牙说道。
“什么？”
陈肯一脸惊恐，全身再次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