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怎么了?这些画很值钱吗?”
看着李李克从暗房里走出来,拿着那些照片紧盯不放,还念念有词,瘾君子不由好奇。
“若是真迹,自然价值不菲。”可究竟是不是真迹?
“很值钱吗?”瘾君子搓了搓手,又问道。
“唔”
李李克点点头,没太在意瘾君子的反应,而是继续埋头研究这些照片里的画。
“《鲁特琴演奏者》、《戴珍珠耳环的少女》、《犹太新娘》”
细数了一下,里面可能有十多幅都是他知晓的世界名画,而剩下的那些,即便叫不出名字,看起来也有些眼熟。
“很值钱啊”
瞟向那些照片,瘾君子的眸中泛出了精光。
虽然,李李克供他吃穿,还供他毒,但贪婪之心就像一个无底洞,怎么都填不满。
渐渐地,他便生出了贩毒的念头,打算自给自足。
不过,李李克给他的那些钱只够他挥霍,想投资毒,可谓杯水车薪。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李李克并不知道,他随意一说的话,便被瘾君子记在了心里,并很快付之行动。
“啊!啊鬼啊!”
夜里,瘾君子神色惊恐地冲回来,吓得李管家急忙拿起铁棍,随时准备着朝他头上来一下,以免他伤害到李李克。
“怎么了?”
李李克走出房间,示意李管家稍安勿躁,并将瘾君子摁到沙发上,顺手将茶几上已经冷掉的茶水朝他脸上泼去,好让他冷静下来。
“老板,是你吗?”
瘾君子看向李李克,眼神有些迷茫。
“是我,这次又注射了多少?不是让你别一次性打太多进去吗?”
以为瘾君子是毒注射过量,李李克急忙撩开他的眼皮查看,又探了探他的脉搏。
脉搏跳动很快,但不像吸毒过量,反而像是受到了严重的惊吓,有些应激反应。
“没我没有!”
瘾君子摇了摇头,被冷茶淋过之后,渐渐清醒。
“老板,有鬼!你那个开画廊的朋友是鬼!”他随即抓住李李克的手,惊恐地说道。
“鬼?”
“对!不止他,整个画廊的人都是鬼!”
瘾君子夸张地单手一挥,神情越发惊恐。
“别急,慢慢说。”
拍了拍他的手背,李李克转头看向李管家,吩咐道:“李叔,麻烦你倒杯温水来。”
“好的,少爷。”
李管家点了点头,又看了瘾君子一眼,才转身离去。
“叔叔,怎么了?”
被客厅的动静吵醒,李子渊打着呵欠走出房门。
“没事儿,你继续去睡吧,少爷有位朋友喝醉了。”
李管家急忙将李子渊拉回屋里,并关好门。
“哎少爷怎么和一个瘾君子来往甚密啊?”
李管家摇了摇头,虽然对李李克杀人之事并没有表示什么看法,但他却很不待见那个瘾君子,生怕李李克跟着他一起吸du。
比起杀人,他更怕李李克染上毒y。
“少爷,你要的水。”
将水杯递给李李克后,李管家便退至一旁,并将铁棍藏到身后,以防万一。
“来,喝点水。”
李李克将水杯递给瘾君子,并耐心地等待着。
他知道,瘾君子多半又去了明画廊,估计是打算去偷画的,不过,他肯定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和孙军有关吗?
他说的鬼又是什么意思?
如果说孙军真的是鬼,他一点也不会感到意外,反而会兴奋。
真有鬼怪存在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君君虽然死了,但灵魂还在,说不定,就在屋里的某个角落玩耍,或者,正站在自己的身后,好奇地瞅着沙发上的瘾君子。
想到此,他随即回头。
可是,身后除了君君以前弹过的那架钢琴外,便空空如也。
钢琴还在,可弹琴之人却不在了!
“咕噜咕噜”
将杯子里的水一口闷后,瘾君子抹了一把嘴,又缓了几口气后,才慢慢张口,“今晚我偷偷去了明画廊,趁着孙老板外出,我就故技重施,进入了那间画室。”
“嗯,然后呢?”
李李克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见李李克并未表现出生气或不满的情绪后,瘾君子才继续道:“那些画,是真的!”
“真的?”真迹吗?
李李克挑眉,心觉,即便是真迹,你这个瘾君子又怎么看得出来?
“是的!”
瘾君子深吸了一口气,将今夜之事缓缓道来
“oh, cielo!dodiciatto”(哎哟!凌晨了。)
就在瘾君子刚刚撬开画室大门的时候,猫头鹰挂钟突然响了。
“妈呀!”
瘾君子吓了一跳,急忙寻声望去,待发现只是一个挂钟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干嘛要挂一个猫头鹰挂钟?像真的一样,吓死我了。”
瘾君子拍了拍胸口,轻轻推开门后,便捻手捻脚地走了进去。
猫头鹰挂钟:呵呵!谁叫你做贼心虚?你妈没教过你别当贼吗?
“唔我一次性根本拿不完啊!”
视线扫过墙上那二十来幅画,瘾君子搓了搓手,寻思着一次性可以偷走几幅。
最后,他将视线停在了《秋千》上。
“这女的好看,很风骚!”
舔了舔唇,瘾君子朝《秋千》走去。
“啪!”
“哎哟!”
在他刚刚靠近时,突然两眼一抹黑,被一个不明物给砸了个正着。
“掉石灰了吗?”
他揉了揉额头,垂眸朝地上看去。
“咦鞋子?哪儿来的鞋?”
这时,他才发现,砸中他脑门儿的正是一只女士鞋,还是一只有些眼熟的鞋。
“好像在哪儿见过?”
“把我的鞋放下!”
忽然,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自己面前响起,他急忙抬头,便和刚刚苏醒的洛可可来了个深情对望。
“说你呢!火柴棍儿,把我的鞋放下。”洛可可指着瘾君子手里的鞋,说道。
“你你的鞋?”
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鞋,又看了看画里的洛可可,瘾君子这才明白过来,为何觉得这只鞋有些眼熟了。
这不是画里那只飞出去的鞋吗?
可可画里的鞋怎么掉出来了,还有,画里的这个女人怎么怎么活了?
“哎哟!画廊进贼了吗?皮耶呢?”
明尼蒂刚想从画里走出来,待看到瘾君子后,又吓得缩了回去,并紧紧地抱住怀里的鲁特琴,打算用魔音将瘾君子赶走。
“你是谁?是小偷吗?”文森特看向瘾君子,凝眉问道。
“你你们是谁?”
听到身后的动静,瘾君子吓得急忙回头,待看到那些画一个接一个地活过来后,吓得一阵蛋疼菊紧,并捏紧了手里的鞋,打算稍有不慎,便将鞋砸出去。
“哎呀!你把我的鞋都捏变形了。”
见自己的鞋被他捏成了条形,洛可可急忙从画里跳了出来,一把抢过他的手里的鞋,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你是谁
?”
看到《秋千》那幅画里的少女在画里消失了,却站到了自己面前,瘾君子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毒y发作,出现幻觉了。
“我呀?”
穿上鞋后,洛可可指着自己,一脸促狭。
呵呵,小偷,落到我们手里,可没你的好果子吃。
洛可可看了看周围,向其他精变画作以眼神示意后,上前一步,朝瘾君子露出了一个邪恶的笑容,“我是鬼!”
“啊!”
瘾君子吓得急忙后退,抵住了墙壁。
“不信?那你看看她。”
洛可可指着慢慢走来的朵拉,笑得越发邪魅。
“我死得好惨啊!”
朵拉在扮鬼这件事上,似乎分外有天赋,只见她一边流着颜料眼泪,一边顶着那张五彩颜料的几何脸,朝瘾君子慢慢走去,神情既悲伤又诡异。
“啊”
待看清朵拉的脸后,瘾君子发出了史上最惨呐喊。
“”
紧跟着,放了一个屁。
“哎哟!好臭啊。”
“是不是吓出屎来了?”
精变画作一边扇着鼻子,一边由四面八方向瘾君子慢慢靠拢,将他包围其间。
“别别过来!”
“一定是梦,快醒来啊!”
“啪啪啪”
他左右开光,狠狠地抽着自己,想让自己清醒过来。
可他并不知道,即便将自己的嘴给抽烂了,眼前的画面也不会消失。
“长得这么瘦,你比我们更像鬼啊!”
布瑞德抬手,捏了捏瘾君子双颊凹陷的脸。
“亲爱的,你怎能当着我面调戏其他男人呢?”
布润见状,分外不满,并将布瑞德拉了回来。
“拿开你的脏手!”
布瑞德厌恶地甩开布润的手,并恶狠狠地瞪着他。
“咳咳!差不多了,关门,放小明!”
见瘾君子已经被吓得来就快忘了《世上只有妈妈好》该怎么唱了,文森特急忙提醒。
“让开!让开!小明要弹琴了。”
明尼蒂面向瘾君子所在的方向,一手抱琴,一手抚弦。
等到画室的门被葛丽叶关上后,众人又回到了画里,并恢复成了画的模样。
“怎怎么回事?”
瘾君子看向周围,发现刚刚还围着自己的那群人突然不见了,又回到画里。
“果然是毒y犯了。”
吸了吸鼻子,瘾君子终于松了口气。
“火柴棍儿,看这边!”
这口气还没完全松下,瘾君子就听到了明尼蒂的声音。
“天啦!还有?”
当看到画里的明尼蒂后,那口气又被提了上来。
“接下来,将由钟鼓楼人见人爱花见花谢的菊花小王子孙小明给大家带来一首魔音表演,谢谢!”
明尼蒂昂着脖子,神情傲娇。
“什什么鬼?”
瘾君子紧贴墙壁,惴惴不安地望着明尼蒂。
“duang!”
明尼蒂巧手一翻,一声声动听而婉转的琴声便幽幽传出,在画室里肆意蔓延。
“呃”
听了一会儿后,瘾君子发现,自己开始头晕目眩,恶心想吐了。
他难受地捂着脑袋,并慢慢蹲下,“你你的琴音有毒!”
有毒?
明尼蒂挑眉,显然对这个形容颇为不满。
于是,他巧手纷飞,越弹越快。
“duangduangduang”
魔音灌脑,瘾君子渐渐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