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月后。
中秋将近。
腾腾镇,养尸山。
陈子文望着分身将一具白僵化去尸气丢在一旁,摇了摇头。
铜甲尸进阶银甲尸,所需尸气太过庞大。
一两具白僵,远远不够。
况且,一两具白僵,也不容易得到,分身所化这具,并非养尸山养成,而是这两个月来,陈子文派人在一处古墓中挖得。
养尸山之前埋下的那些,还得数年才能养成。
至于两个月前张大麻子那一批,因为埋在了人为布置的养尸地,想要养成跳尸,就真的不知何年何月了。
好在自己等的起。
陈子文心境平和。
如今腾腾镇变化很大,自五月中旬,镇里几家大户被连根拔起,其他几家未曾牵扯进来的富庶人家,也吓得举家搬迁,到了眼下,腾腾镇地主阶级的大户,一家也没了。
腾腾镇从头到脚乱了套。
一度连米都买不到。
若不是这外头天灾人祸战乱不断,只怕镇民都得走光。
陈子文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临危受命,接过了帅位
是的。
陈子文业已成了陈大帅。
看破了世间本质,陈子文做事愈发直接,也不再有所顾忌,将几家大户抄了,物资清点后,全镇施行半军管,同时大征兵。
征兵尽归摸金校尉营。
因为陈子文需要大量尸体,尤其是那些百年不腐的陈年老尸,所以下地干活这种无本生意,最为适合。
陈子文要尸,手下要财,行事作风有损阴德,自然使得镇里良善人口流失,可渐渐的,又有一批补进来。
时值乱世,饭都吃不饱,哪还顾得了太多。
摸金校尉营如今已有九百余人,其中一百人属于控尸队。
陈子文这行人并不懂真正的倒斗技能,但人多力量大,加上一百具行尸分身,些许小墓连伤亡都不会有。
以人养尸,以尸盗尸,再用尸扩大控尸者队伍,陈子文诸多手下走上了一条可持续发展的不归路。
这些僵尸,终究都会成为边疆皇族僵尸的“口粮”。
陈子文也不怕他们逃。
就像当初大帅府那些背叛或逃离的,即使陈子文不杀他们,一年后多半也会死于体内蛊虫爆发。
养尸山、人为布置的养尸地、到古墓中找粽子、控尸队的僵尸分身陈子文为僵尸分身的进阶操碎了心。
“报告大帅,有人打听到了屠龙道人的消息”
突然有人来传。
陈子文闻言起身。
终于打听到了
陈子文长叹一口气。
近三个月了,这么长时间,分身体内那道新魂早已被度化去魔性,可就是缺乏妖魂,迟迟无法同化。
两个多月来,自己为寻找妖物,悬赏重金,却一无所获,希望这个叫屠龙的赶尸道人不会让自己失望
酒泉镇。
七月流火,八月秋至。
这两天不知是不是北边冷空气南下,酒泉镇这边竟然来了一场诡异的大降温,变得有些冷起来。
林九一觉睡醒,竟冷得一缩。
被窝很温暖,林九有些不想起来,于是伸手将床下的夜壶拿进被窝,躲在里头嘘嘘。
正嘘嘘着,眼皮忽然跳了跳。
林九心中一惊。
据说地府下面已经开始正式讨论要将印冥钞一职空缺分配给谁,这个节骨眼,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想到这里,林九觉得不能放任懒惰,嘘嘘完,立马起床穿衣。
“阿星帮师傅把夜壶倒了”
林九穿好衣服,走出房间。
简单洗漱后,带着阿星、小月俩徒弟,出门吃早点。
一路上,林九如巡逻队一样,关注着周围的情况。酒泉镇一如既往的平静,最近也没发生太多事,就是镇长家那个假洋鬼子儿子回来了,还跟酒厂那姓赵的混在一起,不知要干什么勾当。
林九嫉恶如仇,表示会死死盯住他们。
路过二十年前荒废的那间教堂,林九压下冲动,带着俩徒弟,走入一旁常去的一间酒楼。
一进酒楼,林九大感晦气。
镇长家那个假洋鬼子与酒厂姓赵的居然也在。
“阿九阿九”
赵老板见到林九,突然大喊。
林九笔直从他身边路过。
“哎呀,九叔,我有一件事想要麻烦你,”赵老板见林九不理他,立马又换了称呼,跑到林九这桌,“这件事对你来说轻而易举”
林九头也没抬:“对你啊,我是不举”
赵老板有些下不来台。
他辈分确实是比林九要高的,若非自家酒厂闹了脏东西,想要买酒厂的镇长儿子因此压价,他绝对不会这么低声下气。
“九叔”
赵老板还想再求,却见身前林九忽然起身,似乎看到了什么,飞快冲出门去
“哼”
赵老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一旁阿星与小月见此,倒是动了心思:“赵太公,我师傅你请不动,不如请我们啊我师傅不会的,我可都会不对,是”
说话间,酒楼外一老仆忽然大喊:“大小姐回来啦”
阿星与小月等人往外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洋气的女人,走进酒楼,低胸装那胸前一片白花花,瞬间花了阿星的眼睛
与此同时。
林九冲出酒楼,一连追出一条街,最后望着街上人群,皱起一字眉。
“难道看错了”
林九眼皮又跳了跳。
他刚才似乎又见到了那个不知是叫夏洛还是马冬梅的家伙,心头微微有些不安。
回想过去,只要碰见那个人,几乎都没好事。
林九一点也不想见到对方。
尤其是这个时间段。
不过好在他也仔细研究过,那人行事猥琐,虽然有一具诡异的炼尸,但并非主动惹事的性子。
“哼,有我在,谁敢闹事”
林九哼哼。
他却没发现,身旁不远,一个相貌陌生的“男子”,正一脸讶异地盯着他,体内尸气内敛。
“怎么哪儿都有九叔”男子目光诡异,“林九酒泉镇屠龙我去,这是驱魔道长”
与此同时的同时。
酒泉镇外。
一支拉着很多东西的队伍,停在路中。
前方,一个神父打扮的老者,与一个和尚模样的老者,四目相对,同时摸了摸脸。
无他,两人实在太像了。
一旁刘向导是个脸盲,并未在意,见身边自梵蒂冈来的吴神父,似乎对前方老和尚很好奇,于是解释道:“神父,这是我们这里的宗教人士,我们称之和尚。”
“和上哦我知道,andu”
吴神父看着一休。
一休闻言有些不满:“什么庵里的阿婆我是庙里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