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扭转头来,看着楚凌云道:“你怎么这样自作多情呢?我给你送吃食,就是喜欢你?就想要嫁给你了?
那我还整日喂狗呢,难道我想嫁给狗不成?
还说我是你剩下的,谁给你的脸?你碰过老娘的手指头吗?
我给你送吃食,是想跟我们家渊哥哥套套近乎,问问你他都喜好什么。
只可惜,东西送了去,你也没帮我办事。
如今我们指了婚,他喜欢什么我自然可以去问他,也就不会再给你送东西了。”
这一番话,成功的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十安却还没说完呢,缓了一口气又道:
“我都没说你自作多情,你竟然还说我犯贱?
我看你才犯贱呢,刚被打了左脸,这会儿又伸出来右脸让我们家渊哥哥打。
哼,打你,我都心疼他的手!”说着又趾高气扬的瞪了楚凌云一眼。
十安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她从前真的胆小,也不敢表露心迹。
前世的第一次表白,是在公主府的赏花宴。
这一世,她在表白之前就回来了,自然有些话是没说出口的,矢口否认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周围静了一瞬之后,楚凌云异常悲愤的低声吼道:“林十安!你欺人太甚!”
林子钰反应过来,翻了个白眼儿:“又是这两句话,骂人能不能换点新词儿?”
楚凌云狠狠的捏着拳头:“你,你们…”
半天他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而后忽然“噗—”的一声,喷了一口血出来,接着整个人一头栽倒。
莫言眉头一皱,看了一眼面前种人,而后将楚凌云抱了起来,迅速离开。
十安跟林子钰对视了一眼,纳闷道:“这就气吐血了?”
林子钰撇了撇嘴:“到底太年轻。”这气性也太大了些。”
怀安觉得,她又多了一项可以学习的东西。
原来,还可以把人气吐血…
不过她忽然想起什么来,立即拧巴着手帕道:“这样,我们是不是就得罪轩王了?”
十安脖子一扬:“怕他干什么,我有渊哥哥,分分钟就能掐死他。”
为了气楚凌云叫了两声渊哥哥,现下倒是觉得颇为顺口,甚至有些甜蜜。
从前人家都将她当成金刚芭比,整日管她叫大姐。
可是,她再厉害,归根结底也是个女孩子呀。
她也想像个公主一样,被人捧在手心里,也想喊别人哥哥,感受一下被别人保护的感觉。
这般想着,她看向楚离渊的眼睛里面,满是醉人的甜:“渊哥哥,以后,我弱小的时候,你保护我。
你弱小的时候,我保护你,好不好?”
这一刻的楚离渊,心乱如麻。
他复杂的看着怀中的这个小女子,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觉得,他若是继续再盯着那一双醉人的眸子看下去,可能会被吸入那黑色的瞳仁中,再也出不来。
可,偏偏就是做不到将眸子转移开去。
楚离渊人的这二十多年里,谁对他的好,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世人大多数记住的恶比好多,并非是因为恶有多恶,而是因为世间的恶本就相对少。
楚离渊身上的恶太多了,反而将旁人对他的好记得清清楚楚。
其实,他之所以受不得委屈,是因为他从前受了太多的委屈。
可面前的这个女子,总是无意中牵动着他心中的某根弦。
记得第一次见面,她便说“我有很多嫁妆的,都给你。”
后来,她看到发狂的自己,眼中并无一丝惊恐与厌恶,甚至隐隐带着一丝心疼。
今日,她又让自己的心再一次不平静。
她关心自己喜欢什么,她心疼自己的手。
她还极度的信任自己,甚至说出以后会保护他的话。
平静的心湖,久违的泛起了一丝涟漪,久久不能平静。
“渊哥哥,你在想什么?”十安等了许久没有等到答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楚离渊抿着唇,一声没吭,因为不知要做何反应,抱着她在原地一动没动。
十安在他怀里待的其实挺安稳的,不过,她现在有点饿了。
刚刚公主那宴席上的东西,实在是太精致了一些,虽然摆了一桌子,可是每个盘子里面都是一点点,压根吃不饱。
当下便道:“咱们抓紧回府吧。我这腿还有伤呢,让他帮我看看呗。还有点饿了。”
楚离渊觉得自己中邪了,竟然鬼使神差的带着这人上了他的马…
等他回神的时候,他已经带着她安安稳稳的坐在马背上,且一只手还担心他掉下去,还住了她的腰。
楚离渊觉得,真的一定一定是中邪了!
用最快的速度将他的手收了回来。
十安觉得开心极了,这样靠在别人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忽然,理解了别的女孩子所说的安全感。
怪不得,从前还有女孩子喜欢自己,说自己能给她安全感。
如今看来,这感觉真挺不错的。
他她还回头对着楚离渊支起小白牙笑了一下:“我喜欢你抱着我骑马。”
楚离渊对上那一声醉人的眸子,立即便将视线转移开来。
他后悔了,他不该抱着,是女子上马的。
可是,把她丢下去,他不知该如何下手,不丢下去,他又有些无所适从。
再看一眼,下面那一群像是见了鬼的人。
当下皱着眉头,一夹马腹,算了,不管了,先回府再说。
马儿四蹄有劲,奔跑如风,即便是承载两人,依旧跑得飞快。
正值五月份,微风卷着海棠花的气息。带着女子身上特有的甜香,略过楚离渊的鼻端,撩拨得他越发得心神不宁,他下意识的想要躲开,只是,同乘一骑,哪里躲得开呢?
反而因为略错开了一些位置,前面少女如锦缎一般的秀发被风吹得略过他的鼻端,幽香更胜。
楚离渊鬼使神差的低下头去看面前的人。
她张开双臂迎着微风,闭着眼睛带着浅笑。忽儿又靠在他的怀里,舒服的活像是个猫儿。
从来没有人在自己跟前这么放松过,他心头一软,手缓缓的又还住了面前那纤细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