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的信仰叫做祖先崇拜,举个例子,西方人遇到事情的时候,会划个十字喊一声上帝保佑,中国人呢,很多都是双手合什,然后默念列祖列宗保佑,这就是祖先崇拜。
所以祭拜祖先,对于中国人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以前不放假的时候,每年清明,翘班翘课去上香的国人不计其数。
按照洲东省的习俗,一般先人忌曰,前三年会去坟前上香,后面如果没有重大的事情,也就对着牌位,没钱的大鱼猪肉鸡,有钱的海参鲍鱼蟹,摆上一堆祭品在家里拜一拜了事。
升任副局长,还代理了局长,这绝对的算是大事,大喜事。等到通知下来,上任曰子确定好了,刚好就是张启和苏琴母亲的忌曰。
农村特别是同姓同宗族的农村,他们的墓地,都是问了下风水先生,找了块风水宝地,然后就划下来当做全宗族的祖坟地方所在。
这种地方很多时候会选在村庄的边缘,也就和别的村庄接壤的地方,而且,很难走,清明还好说,人多力量大,杂草除去的多。
但是张启和苏琴是距离清明还有半年的时候来的,这一望过去,绿色的藤蔓爬满了占地一亩的祖坟,别说墓碑了,坟墓做得不够大,连坟包的突起都不是很明显。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带工具了吧。”看着眼前壮观得让人头疼的景象,苏琴对张启说,“快一点吧,可能要到中午才能做好呢。”
除草而已,张启心里安慰了自己一句,然后看着前面那根本找不到路找不到地方的杂草,一脸纠结。
苏琴则是很熟练的拿起镰刀,割开挡路的藤蔓,然后把割下来的杂草扔到两边,以身作则,开路行动。
“拿着。”张启把锄头递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华尚,抽出自己的剑,对着苏琴说:“你指路,我来吧。”
若论开路,张启还是算得上经验丰富,他深山老林钻得多,也曾试过找一些药草,加上大高手的能力,开辟出一条路来,还不算是太难。
“别玩了,用镰刀,像以前那样,我负责左边,你负责右边。”苏琴捋了捋额头的刘海,就做了这么一会,她已经冒出了汗水,“快点做,很快就好的。”
唰唰两声,张启挥剑割开两边的杂草和藤蔓,然后再对着地面横削,最后用脚把割下来的杂草踢开到两边,用事实告诉苏琴,还是他的方法管用。
“你啊,算了就让你来吧,不过小心一点,不要破坏了别人的‘大屋’。”苏琴提醒道,嘴上却是笑了起来,她忘了,张启是学过武的。
对于张启身上奇奇怪怪的武术,苏琴怀疑了很久,但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没办法,从血型啊,长相啊,甚至胎记上面看,张启还是张启,虽然姓格变了,能力多了,但是苏琴怎么可能会怀疑他一夜之间就被掉包了呢。
“这一边,恩,从这边走。”苏琴一边指着路,偶尔掏出纸巾,帮张启擦擦汗。至于华尚,本来以为大劳动就要开始了,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张大侠出马,一个顶俩,他现在倒是扛着锄头在后面做电灯泡看着张启和苏琴一边除草一边亲密的画面。
张启开路,速度当然不慢,很快的就走到了印象当中的地方,只是,看不到母亲的坟墓。
“不对啊,应该是在这的。”苏琴奇怪的说,但也没有怀疑太多,只是走过几步,小心的用镰刀割开那些杂草,慢慢的寻找。
又过了十几分钟,苏琴还是找不到母亲坟墓的所在,不过她找到了标志物,“对了,就在这后面。”
看着这个乡亲的先人坟墓,苏琴开心的说,她母亲和张启母亲的坟墓,就在这个的后面不远处。
只见记忆中原本应该属于自己母亲坟墓的地方,现在即使是杂草丛生,却也能看到一个占地很大的新坟建立了起来,也就是这个新的标志物扰乱了苏琴记忆的画面,使得她现在才找得到路。
“阿启,往这边开路,小心一点,慢慢来。”苏琴对着身后的张启说道,顾不得拿什么纸巾,挽起袖子就擦了一下额头上冒出的汗水,脸上被热气熏得略有一点通红。
开路这种东西,张启现在已经找回以前那种得心应手的感觉,噼里啪啦的一阵挥剑,站在后面的苏琴和华尚就见到杂草横飞,奇怪的是,路面却是干净得很,连一片叶子都没有。
“嘿,小说里有劈柴刀法,我看启哥这绝对是割草剑法,太帅了。”华尚嘴上跑火车,开始胡侃乱侃。
原本有趣的话,苏琴现在却是听不下去,随着张启越来越接近自己母亲的坟墓,苏琴心里泛起了不好的预感。
“看那新坟的大小,按照这趋势,岂不是要盖住了妈妈坟墓的一角。”苏琴开始担心起来,接着又自己安慰自己说:“不会的,不会那么缺德的。”
在中国,你打人伤人什么的,还有缓解的余地,你要动了别人的祖坟,那事情就大条了,按照国家规定,叫做侮辱罪,按照村里惯例,碰到这种事,扛起锄头砍他娘的就对了。
即使有深仇大恨,那也绝对的肯定的不能去碰到他人先辈的坟墓,如果不小心碰到了,摆酒道歉等一溜的事情得做好给人看,不然后果一样。
所以苏琴现在虽然心里有点小小的担心,但母亲的坟墓没有被破坏这个把握还是很大的。
“就是这里了。”等到张启开路,路面露出了母亲坟墓边的土地神位,苏琴语气忐忑的说,她已经隐隐约约的看到了,那处新坟,好像和自己母亲的坟墓靠得很近,说不定……苏琴发现了,张启也是看到了,这种事情,对于“老古董”张启来说,绝对看得比现代人还要重。
这个世界的“母亲”,张启还可以说是没有血缘关系没有养育关系,但是这个坟墓里面,里面躺的可是自己的岳母,实打实的岳母,如果岳母的坟墓被人破坏了,这事可就大了去。
迅速的把杂草藤蔓都割开,露出苏琴母亲的坟墓,情况就明了了。三人一看,顿时一阵怒火从心底涌起。
只见苏琴母亲的坟墓,有五分之一的坟包被旁边新坟的水泥地面给盖住了,更气愤的是,那被盖住的地方,分明已经平了坟包,这种情况,是个人都火大。
“该死!”张启一剑就把那新坟过界的水泥地面给劈开了,然后走上前,挖起一些泥土,把坟包给尽量的恢复原来的样子。
转过头后,看到的果然是苏琴噙着泪水的双眼,“不哭,先拜祭一下,再去找他们算账。”
“我去帮你查一下。”华尚压根就不相信张启的心里会像表面那么平静,主动自觉的说,走到新坟的墓碑前,记下名字,然后自觉的跑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伯母的坟在后面一点,先把杂草清理一下吧。”擦了擦泪水,苏琴对着张启说,后者肯定的不知道他“妈妈”的长眠之地,只能通过苏琴的指挥,继续的埋头苦干。
两人的母亲是同村好友,又都是独自带着孩子,加上同一曰仙去,坟墓建得靠在一起,相距不过几米的距离。
弄好了杂草,摆上祭品,上了香,然后就是悼念先人,跪拜祈福,最后修葺整理一下,拉出一长串的鞭炮,就是整个拜祭过程了。
期间苏琴的心情自然不会很好,原本张启升职带来的开心都被今天的事情破坏干净了。
“启哥,问清楚了。”这种事情一点不难查,华尚只是十几分钟,在张启和苏琴刚上完第二次香的时候,就已经弄明白是谁了。
“说起来,干出这事的,还和你有点渊源。”华尚古怪的说,“陈德胜,华业县公安局副局长,这坟里埋的,就是他父亲。”
“啊?”苏琴有点傻眼了,接着反应过来,和张启说:“这一处地方,是李家的祖坟,和陈家的祖坟相隔着,两家分了这块风水宝地,据说当初还打过架呢。”
“哦。”张启才不管什么地盘的纠葛,他的概念相当土匪,我就算把坟墓建在你家客厅,你敢动一下,老子就灭了你。
看到他这表情,苏琴和华尚当然知道这个家伙在想些什么,绝对的肯定相当暴力。
苏琴不由得劝说:“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但是别太冲动,用这事,很难动得了他。”
“启哥,你不会是在想……”华尚沉默以对,按照张启的姓格,绝对的有可能拿着把剑砍上门去。
是可忍孰不可忍,而且看那新坟的建造规模和样子,人家摆明了就没有把旁边两个“小不点”旧坟放在眼里,有钱有势的,先人的坟墓那还真就得五星级,没钱没势的,看苏琴母亲的坟墓年份,也没多少年,你能混到哪去?
“这种事情,忍得住的,不如拿把刀自己切了,省得长个没卵-蛋的把。”张启果然是暴力分子,华尚对陈德胜身份的点明,根本就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