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勍不太想理这样的人。
可那人一瞧有人围着白勍,立马就堵上来了。
张嘴即是脏话。
各种难听的话就不说了,还各种撂狠话。
指白勍:“我爸现在就在家里躺着呢,你得负责。”
“我负什么责?”
“他妈的你说你负什么责?你把我爸气病了……”说着话就要上来耍狠。
白勍不想和他多做纠缠。
“你们和他说吧。”
她也说不上。
荣长玺跟出来了,他是有点担心她这身体。
虽然她没明说是什么事情,走的那么着急,他打车就跟了上来。
在旁边看了一会。
荣长玺听了个大概。
其实这些事情真的轮不到白勍来管的。
她是给人打工,上头还有个老板叫盛桥。
按道理,这些都是盛桥的事情。
公司赚钱也是人家赚钱,白勍赚的都是辛苦钱。
白勍出来,荣长玺拢拢外套,觉得这就解决的七七八八了。
剩下只要等资金回笼,问题也就解决了。
刚想迈步,就见有人冲了过去。
荣长玺拧着眉头。
他听不得别人讲脏话,还是这种出口连续成脏的人。
十句话里没有两句是干净的。
白勍交代助理和工厂这边的负责人解释,她往外走看见了荣长玺,叹口气。
荣长玺走了过来。
“晚饭你和奶奶吃吧,我得去追债……”
说着话呢,后头的人就冲了上来,手里拿了东西。
“大荣……”白勍叫他。
这人往哪里看呢?
现在就别在这浪费她时间了,一堆事情等着她去处理呢。
荣长玺转了个身把白勍给护住了,脸贴着她的脸,从后面把她一把抱住了。
“你……”
这是干什么白勍都没讲完,就感觉不对了。
打人的那人见到血也懵了。
当时就是想骂骂人出出气,结果这女的还顶嘴。
你领导是个屁啊,你欠钱你有理啊?
一激动想起来自己手里有个砖头,刚刚带来的,又见那女的想跑,他就轮起来了。
在家平时也是打老婆,觉得女人打了就老实了。
但打老婆和打别人不一样,砸下去,见对方头出血了,他也傻眼了,东西就掉到地上了。
“我……你逼我的,你瞧不起我,你骂我了……”
荣长玺那头不知道被砸哪里了,顺着脸就下来血了。
“大荣……”
白勍转身摸他头,也不太敢摸。
怕有细菌感染。
“报警……”
一个成人男人,带着满腹的怨气,对着你用了百分百的力道。
报警肯定要报的。
人也得送医院。
白勍送荣长玺去医院做包扎,确认人没事又马上被叫走了。
蔡总那边还等着她呢。
这一场她平息下来了,如果钱不到账那就意味着还有下一场。
助理说着,人已经被派出所带走了,会做拘留处分,还有问出来的消息,其实打人的那个他爸还没到号开工资呢,就是听人说公司开不出来工资了,人呢心眼也小,回家和儿子左讲右讲,讲了老板怎么刻薄有些东西真的就是加油添醋,是本人对公司有些不满,还有生活上的一些琐事,他儿子也是个冲动的个性,去了就想耍横,结果出现荣长玺进医院的结果了。
助理开车送白勍去蔡总公司。
“晕吗?”
白勍这脑子里都要炸了。
人被打成这样,按道理她应该陪着的,结果她现在跑出来了。
“没事。”荣长玺坐了起来,长腿落在地上,那血早就不留了。
小伤口而已。
“叫你人回去吧,我也回家了。”
“大荣,我……”
白勍想说,她很过意不去,可公司还有那么多的嘴等着吃饭呢,真的顾不上。
今天砸的就是她白勍,她也得马上去蔡总那边。
“没事,忙你的吧,吃不上饭你外衣兜里有面包,咬两口吧。”
那有什么办法呢,她没时间去吃饭啊。
“知道了。”
白勍去蔡总公司,结果刚进门就被拦住了。
蔡总那边明显就是捏咕好的,秘书讲老板出国度假了,短时间回不来。
白勍不懂?
老蔡这也不是第一回使这招儿。
其实这人真的挺没品的,又不是没有钱,可就是不想打给你。
“去哪里了啊?”
“就是带着项目领导的家属们度假去了。”
“这样啊?”白勍沉思几秒:“那也成,原本没我就想过来和蔡总交代一声,房子那边呢出点小问题,既然人不在那就算了……”
秘书一脸疑问:“工程那边出什么问题了?”
“没什么,小事儿小事儿。”
白勍笑着离开了蔡总的公司。
外头助理一见她出来的这么快,就晓得钱没要出来。
不过脸上不显。
跟着白勍混久了,脸上也不太能叫人看出来破绽。
白勍刚要上车,那边公司里跑出来一人。
“白勍啊。”
“哎,徐副总……”
徐副总追上白勍,两人聊了聊,追出来肯定就是为了问工程那边出了什么问题,他们精装房出问题那业主不干啊,马上就要交钥匙了,他们也怕出事。
白勍呢带着徐副总转,可话题就是不往这工程上扯。
徐副总被带的也是一点脾气都没。
“我们这边马上就要交房了,你可不能害我啊,咱们合作这么久……”
“可不就是看在合作这么久的份儿上,我工厂那边今天都闹了起来,还不是因为款项不到位闹的,你说家家都拖我,公司也得运转下去这样生扛硬抗也是扛不住对吧,我男人今天还叫人给破了像呢,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徐副总一听,一脸关心。
“这太不应该了,怎么还打人呢,在哪个医院啊?我一会下班我抽时间过去看看……”
“看就不用了,徐副总要是真的想帮我,就把钱结了吧,这都大半年过去了……”
徐副总一脸为难:“你也知道我不负责这摊的,再说蔡总走之前他没交代这些啊……”
那公司的钱,只有老板说了才算,他动不得。
白勍:“那行,没什么事了……”
“白勍啊,工程那头……”
白勍笑笑:“我这工厂工资都发不出来,安装的那些工资我也没有,他们能不能按时干完活我也没办法……”
“小白,你这是威胁我呢?”
“我哪敢啊,我现在被人追债追的和三孙子似的,今儿我还扣了供销商的钱,我这人啊都没办法做了……”
……
白勍回了家,荣长玺飘窗那弄电脑呢。
“你那头行吗?”她问。
“就破个小口,问题不大。”
白勍走到他眼前,伸手扒拉扒拉。
“你说你也是,砸就砸一下,我扛得住。”
谁能料到他突然就冲上来了,现在搞的她这心特别的内疚。
挺好看的一个人,万一伤挂脸上了怎么办?
这是幸好伤在了头上。
可头也不对啊。
头多重要。
看看那伤口,盯着他头顶问:“真没事?伤到头可大可小啊。”
“小伤。”
“小什么伤啊,你什么时候跟着去的啊?”
她都不知道。
荣长玺下了飘窗,白勍脱了自己的外衣,视线还是盯着他的头顶看。
“怕你出事。”
“就公司那些破事,能有什么事。”
她几乎很少在荣长玺面前提这些,自己不想说,也是怕他不爱听。
荣大夫人活在自己的小世界当中,那世界比外头强多了,她这种复杂烂糟糟的世界吧,就不好给他瞧的。
“你说你也是,遇上这种事人家都往后躲,你还往前冲……”
荣长玺弯下身,伸手一把把她抱住,抱在怀里。
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
笑眯眯道:“不疼!男的哪个小时候没干过架。”
他觉得她的身上特别暖,特别好闻,有一种让他很喜欢的气息。
白勍伸手顺了他的后背两下。
“那要是不是手电筒是其他的东西怎么办啊?”
荣长玺的嘴角弯出一个微笑的弧度;“砸我比砸你好。”
砸了我,我不疼。
砸了你,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