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莲儿行刺县令不成,秦志鸿也知道已经与县令撕破脸,如何处理确实很棘手,下得山来,他想要到牢房见见莲儿,可是却没有成功,没想到县令严令不准秦家人来探监。?▲中▼?文网.ww. ▲又过了一天,张宗琦却来求见秦志鸿,秦志鸿也不知道他为了什么事,于是就让他进得屋来。
张宗琦进门也不寒暄,就说道:
“秦兄,这些日子的事情我已经有所耳闻,有什么打算需要及早准备。”
秦志鸿虽说知道张宗琦此人为人厚道,但是这个时候,谁也不能轻信,就说道:
“张兄,这些日子以来,你我两家出了不少事情,此时我们见面有些不妥,不但于事无补,反而会生分了你我的感情,还是请回吧。”
张宗琦好像知道秦志鸿会如此说,于是不紧不慢地说道:“秦兄,我知道此时我多有不便,您先听我把话说完,我倒是有一个计较,可以救的秦夫人。”
秦志鸿精神一振,心想,莫非他张家那秘方来要挟,然后换取莲儿?不过莲儿犯的可是谋反的罪名,我就算把方子拿出来,他张家又有什么手段能就出一个谋反的死囚?不过如果能救莲儿出来,一个方子又如何呢?况且如今官府说你谋反就是谋反,说你无知,也只不过是私入官府,图谋不轨,罪不至死。况且本来这方子也不是秦家的,只不过机缘巧合得到罢了。于是秦志鸿接着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让我交出秘方,让后你们帮我就我的妻子吗?如果可以,在下愿意交出秘方,拜托张兄了。”
张宗琦笑了笑道:“我们怎么会做那种乘人之危的事情呢?”接着张宗琦语气变得郑重,说道:“其实,家父所作所为,我都知道,他是千方百计想得到您秦家的祖传秘方,我深以之为不齿,不过作为儿子,我也不能忤逆,在下这次要说的方法不是用秘方换人。”
秦志鸿不知道张宗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见张宗琦左右环顾,秦志鸿立刻明白,于是就把张宗琦带到了自己私密的卧室,支走所有的人,于是说道:
“张兄,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这里没有人会听到。八●?一▼中文▲网 ?”
张宗琦立刻压低了嗓子道:“秦兄,如今要救出秦夫人,只有一样——劫狱。”
秦志鸿立刻起了防备之心,他也害怕张宗琦不怀好意,于是立刻郑重地说道:“张兄,在下虽说不知道拙荆犯的何罪,但是也知道朝廷的法度,这方法断然不可!”
张宗琦好像也看出来秦志鸿心有顾忌,于是急忙拉秦志鸿坐下,说道:“秦兄,你听我慢慢道来,其实秦夫人这次被捕,与我有关。”
秦志鸿吃了一惊,心想,这事情是莲儿自己莽撞做出来的,怎么跟张宗琦有关系?张宗琦刚才是因为在大庭广众之下,不敢和盘托出,所以一直钓者秦志鸿的胃口,这是他也不再卖关子,直接说道:
“秦兄,实不相瞒,我就是你们平日里说的‘革命党’!”
这一句话非同小可,秦志鸿也是大吃一惊,张宗琦接着道:“我们本来在几天前打算刺杀县令的,也得到消息,他那天回出门拜访一个好友,于是就在路上做了埋伏,由我亲自带队,可是没成想,不知什么地方走漏了风声,这狗官竟然没有出去,我就立刻起了疑心。经过我的仔细排查,我才知道,是我们家的小单子现了我的计划,告知了官府。”
秦志鸿不禁瞪大了眼睛,因为他对这些事情茫然不知,道:“怎么还有小单子的事情啊?”
张宗琦说道:“小单子投奔到我家,其实也是为了生存,我当初看他可怜才收留了他,没想到这真是一条靠不住的狗!”张宗琦气愤地停顿了一下,接着回过神来,说道:
“这些就不提了,近来秦兄可曾看到过我?”
“没有。???中?文网.ww. ★”秦志鸿坦言。
张宗琦笑道:“你我两家除了这么大的事情,难道我张宗琦作为你的好兄弟会不管吗?只是因为这些日子我们一次在筹划刺杀县令的事情,我以为县令一死,你我两家的恩怨自会冰释,没想道百密一疏,功亏一篑。”
秦志鸿问道:“那么不知道张兄你打算怎么办?”
张宗琦道:“怎么办?劫狱,直接刺杀县令,救出夫人。”
秦志鸿为难道:“我也想这么做,可是就算刺杀成功,也会引来周围方圆三十里之内驻扎的官军,一旦杀过来,我们无处可逃啊!”
张宗琦笑道:“这个不必担心,你知道在我们县的军营中的新军有多少是革命党人吗?”
秦志鸿不作答,只是听张宗琦接着说道:“至少一半,如今朝廷气数已尽,自己的军队都这么不支持,他还会支撑多久?朝廷以为把袁大人赶回老家就高枕无忧了,那想的也太简单了,我们又不是给袁世凯卖命的,我们是为‘驱除鞑虏,恢复中华’而努力的!”
张宗琦情绪有些高昂,秦志鸿立刻嘱咐他小点声,张宗琦接着说道:
“闲话以后再说,我这次来有两个目的:第一,就是让秦兄同意我的救夫人的计划,第二就是让秦兄帮助我刺杀县令,其实这是一个目的,只不过你我兄弟的立场不同罢了。前面我说的,你该相信我没有骗你了吧,实不相瞒,我还有一事相求,就是要在贵府上呆上些日子。”
秦志鸿纳闷,不过随即明白,于是说道:“你是说,官府已经注意你了?”
张宗琦笑道:“岂止注意,我家我都不敢回了,里里外外都是官府的人守着,我一会去就拿下我。不过县令跟家父毕竟有些交情,也不敢一下子撕破脸,所以家父暂时安全。”
秦志鸿急忙说道:“那你还敢回河东村,你也太大胆了!”
张宗琦起身摆弄着秦志鸿卧室中的什物,说道:“本来不敢,只不过这次秦张两家结了梁子,我们的县老爷做梦也不知道我会藏在你这,你没看到我来找你的时候都是乔庄打扮来的吗?而且我是单独跟你的管家,就是许文德兄弟说的。我跟许文德也算是从小一块长大,我们关系一直不错,要不是父亲,我们也许会更好。”
秦志鸿立刻叫许文德来,许文德早就看到秦志鸿和张宗琦在屋里说了好一阵了,生怕两人打起来,也就一直留神,一听秦志鸿叫他进去,他二话不说,就进了秦志鸿的卧室。
秦张二人也不瞒许文德,把实情和盘托出,三人这才感觉到此时亲如兄弟,可以信赖,张宗琦却狡黠地说道:
“秦兄,我明说了吧,这次我就是向你来借兵的。”
“借兵?”秦志鸿纳闷,笑了笑道:“我哪有兵啊?”
张宗琦直接就说道:“难道山上的两个山寨,不是秦兄你的兵吗?”
秦志鸿哈哈大笑,说道:“看来你们革命党真是有些本事,这种事情,官府都不知道,你们到打探得真真切切。”
张宗琦转而郑重地说道:“实不相瞒,刺杀县令,我们没有足够的人手,这几日忽然得到消息,秦兄和夫人竟然能说通山寨中的人,我们大家一致觉得可以结识,而且他们都是以前的义和拳,朱红灯的部下,战斗力强悍,我们两军一起行动,拿下县衙杀掉狗官,不成问题。而秦兄担心的官军来追剿大可放心,我们到时候会让里面的弟兄煽动哗变,起义便成功了,一旦成功,就会跟南方的革命党人呼应,大事就成了。”
张宗琦说的热血沸腾,秦志鸿问道:“你们打算何时举事?”
张宗琦说道:“就这几天,我就是专门负责与山寨中的人联络协调的,所以这几日就在贵府上藏身了,一旦有了消息,就一起行动。”
秦志鸿许文德都是兴奋不已,秦志鸿说道:“好,既然张兄能担负国家兴亡,我秦志鸿自当尽力!”
张宗琦于是跟秦志鸿将计划细细地说了一遍,就许多细节做了协调,当晚,秦志鸿就带着张宗琦到了山寨,与邱老魁商议具体行动计划,邱老魁对秦志鸿唯命是从,众兄弟自然也是救姑奶奶心切,气势高涨。而且张宗琦还许诺大家,一旦革命成功,山寨就可以不必占山为王了,朝廷亡了之后,可以自愿参加革命军,张宗琦也表示欢迎,不愿参加革命军的,就在这里安居乐业。
众人一听,可以过太平日,都感到日子总算熬到头了,毕竟没人愿意一直被官府当成土匪追杀,还落个如此的坏名声,于是都是兴高采烈,意气风。
中秋过后的第五日早上,张宗琦依旧躲在秦家,可是一早刚起床,就有人来跟张宗琦送来情报,张宗琦大惊,于是立刻找秦志鸿,说今晚举事,秦志鸿问为什么,张宗琦道:
“革命军已经在武昌起义,我们此时举事,时机最好不过了,你赶紧去通知山上的人,然他们今晚下山,与今晚子时在黛溪河边集合,一起攻打县衙。”
秦志鸿二话不说,立刻修书,差人送到山下的联络点,张宗琦忙说道:“秦兄,这么写信难道不怕被人改动啊?”
秦志鸿笑道:“我的笔迹山上的头领都认得,而且我们事先商量好了,在十几处的地方都要写商量好的字,如果被改了,一眼就能识别,这个你放心。”
张宗琦暗叹秦志鸿思维缜密,白天无事,各自准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