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为什么!为什么又去惹他!是哪个傻逼干的!”贝马大学校长办公室内,赫鲁尼家的远方亲戚赫拉尼校长,怒不可遏地一把拽住学校管理科主任加罗尔的领子,力道之大,甚至把加罗尔那条昨晚上刚熨烫整齐的衬衣,都从他的裤腰带里扯了出来,连带着,还有老加拿来躲避本命年灾祸用的红内裤。
根据贝马城当地迷信,红内裤如果在白天见光,就会招来祸事。
目前看来,显然是有一定的统计学说服力的。
至少加罗尔作为一个现成的样本,他现在就感觉情况很不对劲。
“校长!这次不关我们的事情,是他们自己上公共课的时候突然闹起来,如果非要追究傻逼的责任,那全场两千多名海狮大学的学生就全都是傻逼!我们已经把所有能做的事情,全都安排到最万无一失了!我们甚至批准了耿江岳去她老婆的宿舍里过夜,那可是女生宿舍!女生宿舍啊!”
加罗尔大声嘶吼着解释,满脸都是冷汗。
而就在加罗尔身后的沙发上,迪莫派来的中南次大陆联盟教育委员会主任,此时看两个人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两枚需要挨锤的钉子……
两名腰间别着枪的中南次大陆联盟情报局探员,站在教育委员身旁,一言不发——根据已经逃往中南次大陆联盟庞普邦首府德尔斯基里迪纳摩的赫鲁尼主席留下的口谕,但凡是意图诱使耿江岳发飙的人,都可视为潜在的意图颠覆中南次大陆联盟国家政权的犯罪嫌疑人,而今天在贝马大学里所发生的一切,几乎已经踩在了这条界限上……
但万幸的是,就在海狮大学借用的那间大教室里爆发出那阵动静的那一刻,中南政府安插在贝马大学超级大楼内的上百名情报局特工,一下子就感觉到了不对。
他们顾不得再隐藏身份,一股脑就集体冲进教室,直接开启网络信号屏蔽设备,断掉教室与外界的一切通讯信号,然后关闭门窗,强制性地逐一挨个检查了现场所有学生的网络设备,删掉了十几份刚刚耿江岳吹牛逼的视频录像,不少被删掉珍藏版教育片的孩子,当场就流下了辛酸的泪水。但这还没完,为防万一,特工们还对海狮城所有学生的腕表做了格式化处理,并对他们使用了集催眠、幻术和语言威胁为一体的恐吓,终于,总算没让这件事走出教室半步。
要不然,如果让赫鲁尼听到耿江岳那句“老子想杀谁就杀谁”,今天这个房间里,起码得有两个以上的人,会被关进牢里,等候国家和人民的审判。
而国家和人民,当然是听领袖的……
“够了。”教育委员打断了赫拉尼和加罗尔的激情表演,面无表情地站起来,走到两个人跟前,一把推开圆滚滚的加罗尔,双手撑在赫拉尼的办公桌上,眼神阴冷地盯着他,缓缓说道,“办法,我需要一个妥善的办法,来更大可能地,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事情。有没有办法,能让耿江岳离开这个地方?海狮大学的校长呢?就不能买通他,让他提前让耿江岳毕业?耿江岳不过就是来镀金的,区区一张毕业证,赶紧给他不就好了?”
“恐……恐怕不行。”圆滚滚的加罗尔又滚了回来,解释道,“主任先生,海狮城的校长已经死了,他们的临时教育会员会主任,现在已经去海狮城政府入职,根据海狮城的法律,中南次大陆联盟教育委员会对海狮大学有代管的义务,而且海狮大学基金委员会已经给贝马大学打了钱,这点全世界都知道……”
主任委员猛地掐住加罗尔的脸颊,瞳孔中浮现出血脉力量的纹路,怒声道:“重点!说重点!”把加罗尔甩到了一旁。
“是……是!”加罗尔脸上被摁出几个指印,疼得要命,但根本没工夫去管,连忙爬起来,继续飞快地解释道,“简单来说就是,耿江岳现在属于我们的代管学生,只有在学校里修满学分后,海狮城那边才能给他发证书。但问题是,就算我们现在就让耿江岳修满学分,他也不能擅自离校,必须待到海狮城方面来指定他的实习单位,但指定时间最早也要到七月底。
另外耿江岳上学期根本没来上课,现在开学才一个月,海狮城临床专业25门课,如果说现在就让他过关,这种作弊行为实在太不把国际教育委员会放在眼里,要是耿江岳拿到证书后发现其他国家不承认,到时候他丢了面子,肯定要来找贝马大学的麻烦。主任先生,我的意思是,让他现在就提前毕业是不可能的,让他离校也是不现实……”
biu!一声枪响,教育委员把枪塞进加罗尔嘴里。
他的脚下,地板上多了一个弹孔。加罗尔哆嗦了一下,两腿之间,热乎了片刻,腥臊的气味,瞬间在整个办公室里弥漫开来。
“我要办法,不是听你解释。”教育委员的耐心,似乎已经到了极限。
赫拉尼脸色发青。
加罗尔却在生死一线间,突然灵感爆发,忙拍了拍教育委员会的手,把枪口吐出来,急忙说道:“我们可以减少他接触其他学生的时间!”
教育委员问道:“具体呢?”
“处分他!”加罗尔大喊道,“就说他破坏课堂秩序!让他闭门自习,直到考试!”
教育委员道:“他要是不肯呢?”
“我去说服他!”加罗尔握住教育委员的手,满脸求生的表情,“我用我的生命做担保!我保证接下来七个月,再也不会发生类似的事情!”
“当然。”教育委员拿着枪,在加罗尔皱巴巴的外套上擦了擦,“你当然应该用你的生命做担保。”他把枪收回去,带着两个特工,走出了办公室。
房门一关,加罗尔瞬间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
赫拉尼捏着鼻子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踢了加罗尔一脚,问道:“你打算怎么去求他?”
加罗尔转头看赫拉尼一眼,喘气道:“不知道,但总有办法的……”
赫拉尼闻言,感觉自己像是被耍了,愤怒地一脚踹中加罗尔的大腿。
尖尖的鞋头跟钉子一样,蹬进加罗尔的肉里。
校长办公室内,传出了杀猪般的尖叫。
走在走廊里的教育委员听到动静,转身朝后面看了眼,又很淡定地转回来,随口问身边的特工:“戴安娜那边没进展吗?不是说耿江岳和他妻子感情不和吗?”
“很蹊跷,我们似乎对东方民族的情感文化还是不够了解。”特工回答道,“一个月前的他们的感情突然又变得很好,而且耿江岳的行踪一直神出鬼没的,戴安娜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切入时机,耿江岳的老婆看起来好像是个人形挂件,整天24小时都在他身边……”
教育委员眼中的血脉纹路消退下去,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不要刻意,如果能一直保持目前的和平状态也是可以接受的,希望最好不要再有什么傻逼去招惹他。眼下国际形势复杂,我们国家内部也还有大量的人和事情需要摆平,现在谁都能死,唯独领袖不能出事。赫鲁尼主席的生命安全高于一切!要坚决保证好耿江岳的心情!”
两名特工忙伸出右手,捂在胸口,异口同声地表态:“赫鲁尼主任的生命安全高于一切!坚决保证好耿江岳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