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然的眼神从蒋琬那惨白地已经没了人色的脸上扫过,淡淡收回目光,从容不迫地走进了会场。
上一世,蒋琬狠狠推了她一把,让她成为了一只肮脏的老鼠,人人喊打。
这一次,那种被万人唾弃的滋味,她蒋琬也该好好品尝一下了!
何况,她根本没有说一句假话,蒋琬的确和刘瑞祥患有一样的病。
只是,刘瑞祥命不好,百分之一二的癌变概率竟然被他给撞上了,上一世在他住进医院的两个月之后,就再也没醒过来。
而蒋琬却在一个月后,靠着苏贞雪攀上了苏家,悄悄治好了病,继续风光无限,被捧为女神。
苏安然还记得,当初她恨得咬牙切齿,责问蒋琬为什么会那么黑心,将她那些屈辱的照片公之于众的时候,蒋琬是怎么说的。
蒋琬当时笑靥如花地看着她,啧啧摇头:“苏安然,你为什么要恨我?那些照片是我拍的吗?还是那些人是我派去的?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隐瞒大众就能抹杀掉你那些事实吗?我只不过是帮你诚实的面对公众,让你问心无愧罢了,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哈哈……”
苏安然眼神微沉,既然蒋琬那么喜欢问心无愧,诚实面对大众,那这一世,就换自己满足一下她的愿望,帮她一把好了!
因为是凌老亲口认下的贵客,苏安然和孔令义直接被安排到了贵宾席,就坐在凌老的右边。
凌老的左边也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苏安然那天在飞机场见过的凌老的孙女凌小艾,坐在凌小艾身边的是一个看上去很是温婉的中年女人,面容和凌小艾有七八分像,应该是她的母亲。而上一次在机场看见的凌少爷还没有出现在这场拍卖会上。
凌小艾看到苏安然,眼睛一亮,开心地跟她打了个招呼,又拉着身边的中年女人小声说起了什么,听了女儿的话,中年女人也一下子看向苏安然,目光先是震惊,很快就化作了深深的感激。
苏安然友好地冲她笑了一下,就听见会场的门口又传来一阵喧哗。
“哎哟,苏总,苏太太!你们可算是来了!”
苏安然扭头一看,只见苏毅周穿着一身得体的手工西服,挽着雍容华贵的何梦柔,两人脸上挂着笑容,一边跟周围的人寒暄,一边朝她这边走过来。
走到近前,苏毅周看见苏安然这么个眼生的小女孩大咧咧地坐在凌老旁边,占了原本属于他的位置,当即就皱了眉头,很是不悦。
“咳咳!”
他整了整领结,装作不经意地咳嗽了一声。
苏安然眉峰一挑,好似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一般,继续研究着手上的拍卖手册。
看苏毅周盯着苏安然后脑勺的眼神都快要喷出火来,何梦柔赶紧安抚了他一下,柔声笑道,“小姑娘,在会场可不要到处乱跑哦,你是不是坐错位置了?”
苏安然看完了拍卖手册,对这次的拍品心中有数之后,才缓缓合上了册子,抬头看向何梦柔,眼神平静无波:“没有。”
何梦柔听到这样简单的回答,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就一眼扫见了苏安然那张和林秋彤像了九成九的稚嫩脸庞,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林……林、林……”
苏毅周听何梦柔话都说不利索了,借着衣服的掩盖,很不悦的伸手掐了她一下,这才转向苏安然。脸色很是不好:“你这丫头是谁家的?怎么那么没家教!”
话音未落,他也在看清苏安然的长相之后,身子微颤了一下,也明白了何梦柔刚刚为什么那么激动。
这丫头长得太像林秋彤了!
那眉眼,包括不经意之间的表情,说她不是林秋彤的女儿都没人信……
苏毅周双眼猛然睁大。
难道林秋彤当年背着他偷了人?!
这个想法在脑海中转了一圈,苏毅周的脸色一下子黑沉的有如锅底。
眼前那个丫头怎么可能不是林秋彤的女儿?不是她的女儿怎么可能跟她长得那么像?
林秋彤那个贱人,居然敢给他戴绿帽子!
他没有丝毫怀疑眼前这个长得像林秋彤的女孩正是他自己的那个亲生女儿。毕竟,在他的印象里,苏安然远在临县,而且家中条件不好,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到京城来,就更别提来参加这样的拍卖会了。
苏毅周气得直喘,苏安然却有些好笑地看着他,声音透着戏谑:“这位叔叔,在批评别人家的孩子有没有家教之前,还是先想想自己的孩子已经被教成什么样了吧。如果我记得不错,报纸上可是报道过的,叔叔您的儿子因为故意伤害罪被抓了,现在应该还在劳教吧……”
苏安然的话音还没有完全落下,周围就响起了不小的议论声。
“真的假的啊?我是说,今天怎么不见苏大少了!”
“不是说报纸上有吗?去翻翻不就知道真假了?不过我估摸着八成是真的,没看那位苏总都没有反驳一个字吗?”
“原来苏贞靖被送去劳教啦,那肯定犯了不小的事!我可是听说苏毅周和那位谭副厅长有些关系呢……”
“啧啧,真丢人啊……”
周围传来的窃窃私语,让苏毅周然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牙齿都被咬得格格作响。
臭丫头!要不是她这么大声的说出来,京城这边知道苏贞靖被劳教的人根本没几个!现在,竟然闹得人尽皆知了!
这一下,更让他更加肯定了这丫头是林秋彤的私生女。如果她不是林秋彤的私生女,为什么会那么关心他们苏家?对苏家的怨气那么大?
“你爸爸呢!”苏毅周恶狠狠地瞪着苏安然,气都有些喘不顺了。
苏安然看着苏毅周,心中冷笑不已,直接一摊手:“我目前没有爸爸。”
“没有爸爸……不可能!”苏毅周冷哼,“你妈早就死了,没有你爸爸,你怎么可能进来这场拍卖会?你还故意占我的位置,不就是为了替你那个不要脸的爸爸……”
“砰!”苏安然一下子站了起来,冷眼看着苏毅周,“令公子的事情是登在报纸上的,看到的可不止我一个。现在,我不过是说了句实话。这位苏总你觉得丢了面子,尽管来骂我,诅咒我妈妈是什么意思?!”
这时候,凌老也终于听不下去了,转过头来看着苏毅周:“这位小神医是我的贵客,是我让她坐在这里的。”
“您老……怎么来了?”苏毅周刚刚没注意苏安然旁边坐的是谁,一下子看到凌老,也是震惊了一下。
他原以为,这一场拍卖会是由凌家的孙辈主持,虽然主办方是奇丰集团,但是按照辈分,自己是压他一头的。可以说,整个场馆内的人,不是晚辈,就是同行,他都没太看在眼里。所以他才敢毫不顾忌的大小声。
可没想到,那位被传早就卧床不起的凌老竟然亲自来了,而且还把他刚刚那些话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苏毅周赶紧上前想要跟凌老握手,姿态有些讨好。
凌老却避开了苏毅周伸过来的手,语气不带任何热络:“苏总和夫人可以坐刘总的位置,也可以去坐后一排。拍卖会就要开始了,还请苏总给我一个面子,不要再吵闹喧哗。”
话里话外居然完全不提苏安然刚刚拍桌子的事情,把喧哗吵闹的责任全都推到了苏毅周的头上。
这一下,场中的人看向苏毅周的眼神就有些微妙了。
谁都知道,这所谓的协办方的名号,是之前凌家的后辈怕自己撑不住大场面,才给苏毅周和刘瑞祥一个面子,将两家作为了协办方,请他们来镇镇场子罢了。其实苏毅周和刘瑞祥对这场拍卖会是一点力都没有出的。
现在,凌老本人都出席了,苏毅周就自然就算不上什么了。
而且,看凌老的样子,好像根本就看不上苏家啊……
既然凌老都发话了,苏毅周自然不能再说什么,只能铁青着脸拉着何梦柔转身往后一排走。
“道歉!”一道冷冰冰地声音让苏毅周刚刚抬起的脚步顿住了。
他转头,看着苏安然那凝若寒霜的脸,似乎是有些不确定地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你诅咒了我妈妈,道歉!”
直到听到如此清晰的声音,苏毅周才知道,原来那丫头真是想让他道歉。
开玩笑!
当众跟这么个小丫头道歉?她以为她是谁?
不过是暂时得了凌老的青眼,就以为她能踩到自己头上了?
苏毅周冷哼一声,懒得理会。就连孔令义都有些无奈地劝了苏安然两句。
“道歉!”苏安然却是又说了一句,一副绝不退让的态度。
苏毅周不屑地哼了一声,他就不道歉,那小丫头还能怎么样?
凌老就算再向着她,顾忌着两家的交情也不能赶他走。
苏安然一挑眉。
她已经给过机会了,既然苏毅周不珍惜,那可就怪不得自己了……
苏毅周一边往回走,一边琢磨着他哪里得罪过凌家,让凌老这么公然不给他面子。可思来想去都没有发现苏家有哪里得罪了凌家的地方。说起来,凌家那位内定的继承人前段时间还跟他吃过饭,酒桌上两人还以兄弟相称……
这脑子里的想法还没转过一圈呢,他忽然感觉双腿一麻,好想腿部的血液一下子凝固了一样,收不住步子,一下子狠狠摔了个狗啃泥,“砰”的一声,震得地面都好似抖了一下,把他的肋骨、心肝脾肺肾都震得生疼。
苏毅周的一张脸平平的贴在地上,他觉得他的鼻梁都快要被撞平了,忍不住“嗷”地叫唤了一声,引来了一阵侧目和稀疏的笑声。
而走在他身边何梦柔却在看到凌小艾母亲的时候眼神一直,之后就一直神色恍惚,神游天外,就连苏毅周跌倒了都没有发现,迟迟没有扶他起来。
苏毅周顶着各路嘲讽的目光在地上趴了很久,直到五分钟之后,他才觉得自己腿部的血液又流畅了,才狼狈万分地爬了起来,鼻青脸肿的狠狠瞪着何梦柔的妖娆的背影,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去掐死这个女人。
只可惜,他摔着了膝盖,走起路来疼的抽气,只能一瘸一拐的。等他走到了后排,何梦柔早就已经坐下了。苏毅周一坐到座位上,就靠着衣袖的遮掩,狠狠掐了何梦柔几把,以泄心中的怒气。
何梦柔恍惚中忽然被一股痛意生生拉回神智,看到苏毅周鼻青脸肿地样子,大惊失色:“毅周,你怎么了?”边问,边赶紧拿小手帕轻轻给苏毅周擦着伤口,一双含水媚眼里头满是心疼。
苏毅周一看她这副模样,心里的不快活一下子散去了七八分,但还是板着脸,冷哼:“谁知道这场馆是怎么回事?地毯居然好端端的凸了一块,害我一下子没站稳!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办事的!”
说这话的时候,苏毅周的声音有些高,显然是想将自己摔倒的事情推到会场方的头上。一个成年人在平地上好端端的摔一跤会惹人耻笑,但是如果地面不平的话,就可以理解的多了。
毕竟今天来的都是一些商界大佬,这种事情,只要没人借机找会场方的麻烦,会场方还是愿意背下这个黑锅,给他们一个台阶下的。
偏偏,这个时候刚刚去洗手间整理衣服的孔令义回来了,听了苏毅周的话,看到他鼻青脸肿的样子,心里头畅快不已,面上却是一副关心的模样,扬声道:“哎呀,苏总,怎么摔成了这个样子?顶着这副模样,你可一个星期都别想出门见人了!是这块地毯不平吗?那会场方面一定要负责任!一个星期都不能谈生意,得多少损失?全都该由会场方面承担!地毯都不铺平,这不是明摆着敷衍我们,不把这场拍卖会当回事吗?”
“对啊,这根本就是不把我们当回事!”
“不把我们这些人当回事就算了,居然连凌老和奇丰集团的面子都不给……”
一看到孔令义坐到了贵宾区,凌老的旁边,其余人也连声附和起来,以为凌老也对会场方的态度不满了,赶紧趁机讨好。
这一下,会场方面的人急了。
本来只是给苏毅周一个台阶下,可这下看起来是要把自己的名声也搭进去了!那怎么行?
大堂经理赶紧站出来郑重申明:“各位,各位,我们并没有任何不尊重各位的意思。从场馆的布置就能看得出来,我们对于今天这场拍卖会是极度重视的,就连各位桌上的茶盏都是我们的服务人员拿线比着,一杯一杯慢慢摆出来的。地面就不用说了,我们专门为这次拍卖会换上的新地毯,铺地毯的时候更是经过多次确认,绝对没有任何凹凸不平,可以让人摔倒的褶皱。如果各位不信的话,可以亲自检验。”
这时候,凌老也淡淡开口了:“嗯,你们的确是用心了,我们奇丰集团对此很是感激。那块地毯我也走过,的确是没有任何褶皱。至于刚刚苏老板刚刚摔了一跤,我看,很可能是因为别的原因。”
别的原因……
凌老说的很隐晦,但谁听不明白?
既然地毯没问题,会场的其他布置也没问题,一个成年人好端端的摔了一跤,不是不看路,就是小脑不发达。
这一下,所有人都看明白了,凌老的确是对苏毅周有意见的,嘲讽的笑声又一次响起。
“苏毅周这次可是丢人丢大发了,哈哈……”
“自己摔了一跤丢人了就算了,他还非要说是地毯绊倒他的。也不想想,要真是地毯的问题,怎么凌老那么大岁数的人了,还走得稳稳的?”
“我看那个苏毅周是小脑不发达吧……”
“哈哈,我看他明明是被气晕了!”
“对了,刚刚不是还说他儿子因为故意伤害罪在劳教吗?”
对身后的嗤笑声恍若未闻,苏毅周双眼冒火地盯着孔令义的后脑勺。
原来霸占了他位置的人,竟然是孔令义!
难怪凌老对他的印象不好了,看来孔令义没少在凌老面前说他的坏话。
可孔令义是什么时候攀上凌老的?
孔令义似乎是感觉到了苏毅周的眼神,回头朝他冷冷一笑:“苏老板也不实在一点,自己摔倒了还去诬陷人家地毯没铺好,没看把人家大堂经理急得都冒汗了?也幸好苏老板只是在这场拍卖会上诬赖别人,要是在做生意的时候也这样,那还有谁敢再跟你做生意?”
他的声音不低,此言一出,让好多人都愣了一下,随即又是一阵喧哗。
“是啊,苏总,你这人品……让人有些不敢恭维啊……”
“这么点小事都能污蔑人家的地毯不平,那要是以后牵扯到了几百上千万的大生意,你让人怎么敢信任你?”
“啧啧,这人品……也不知道苏氏的假货有多少!”
本来,很多人都对苏毅周或多或少有些巴结。可是自从今天拍卖会上的连续两件事之后,好多人看苏毅周也没有多尊重了。
而且,今天来的大多都是做古玩生意的,谁不想争当古玩界的老大?
如今刘瑞祥已经进了医院,短时间内瑞祥珍宝肯定会大受打击,要是苏毅周也倒了,那京城的古玩行业可就能大洗牌了,哪家上位都说不准。
现在对苏毅周有个墙倒众人推的机会,谁不乐意添一把力?
尤其,在场还有好多收藏界的大佬,一出手就是大笔大笔的交易。以往因为在玉石古玩界的名头,苏氏总是包揽下了大部分生意。要是苏毅周的名声坏了,那这些人就很可能就会去别家收购古玩玉器,他们又何乐而不为?
就在这时,刚刚让苏安然给他瞧病的瘦高个男人走到了苏毅周面前,直接开口:“苏老板,今晚的宴席还是取消吧。因为你的人品问题,我决定这一次不去你们苏氏看玉器了。”说完话,目光还转到了苏安然脸上,隐隐有些邀功的味道。
自从瘦高男人开了一个头之后,好多人接二连三地宣布和苏家的合作的意向作废,让苏毅周的脸色越来越差。
苏安然冷眼瞧着苏毅周狼狈不堪的模样,眼神晦暗不明。
她也没想到,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能让苏氏一下子遭受这么大的打击。
苏毅周摔倒自然不是因为地毯的原因,也不是因为他小脑不发达,而是她的杰作。
自从被血翡洗练了灵气之后,苏安然就发现,她的灵气已经可以外放了。也就是说,她现在不必碰到对方就可以将灵气引入对方的筋脉之中。
刚刚,她就是外放了一丝灵气,封住了苏毅周双腿的筋脉和穴位,才让他双腿一下子不能动了。
本来她只是想随手教训一下苏毅周,让他丢个脸罢了。
当然,苏毅周刚刚那话的意思别人听不懂,她可是听懂了。他竟然在怀疑她的亲生母亲出轨!
为此,她也已经为苏毅周准备了今晚的大餐——透过灵瞳,苏安然清楚地看着一股乳白色的灵气缓缓附着在苏毅周的某两处穴位上,慢慢凝结……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位服务人员走到了孔令义身边,递上了一颗已经清理的干干净净的袖扣:“孔先生,您的袖扣已经找到了。”
孔令义接过袖扣,礼貌地道了谢。那位服务人员又走到苏安然的跟前,递上了一块号牌:“这位小姐,这是您的号牌,请收好。”
原本参加竞拍的人年龄必须超过十八岁,而且要先交保证金,号牌也早早就已经安排好,可是苏安然是凌老亲自领到贵宾席的,所以会场方面又单独给她发了一个号牌。
苏安然接过号牌一看,十七号。等服务人员走后,她笑着把手中的十七号号牌递还给凌老:“谢谢凌爷爷,不过我是和孔叔叔一道来的,不用麻烦给我单独的号牌。”
凌老将号牌推回去,笑道:“反正也准备了,你就拿着玩吧,也试试叫价的滋味。而且,这场拍卖会的流程我临时做了改动,最后会有一些女孩子喜欢的东西,也不贵,你要是看到喜欢的也可以拍着玩儿。看,小艾也有呢。”
苏安然看过去,果然凌小艾手中正拿着一块十二号的号牌,笑着朝她摇了摇。
苏毅周那场骚乱过去之后,拍卖会很快就进入了正轨。
第一件拍品,是一件乾隆时期的粉彩镂空转心瓶,起拍价五十万。
苏安然看过去,那件转心瓶给她一种很是舒服的感觉,在她开启灵瞳之后,周身现出很是浅淡的金光,微微泛着红色的光晕。
“一百万!”苏毅周已经当先叫价。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一般,在这种场合,大家都会给凌老一个面子,让他起先叫价,哪知道苏毅周竟然起先举牌了。
“两百万!”凌老举起了手中的号牌,声音宽厚如钟。
“三百万!”苏毅周又举牌。
其他人一看这个架势,都按捺下了想要竞拍的心,观望起来。
“四百万!”凌老不甘示弱。
“五……四百五十万!”叫到了四百万之后,苏毅周的势头终于有些打住了。
“五百五十万!”凌老却势头不减。
“五百八十万……”苏毅周的加价幅度越来越小。
“六百八十万!”
……
在频频叫价之下,最后那件粉彩镂空转心瓶由凌老以八百万拍得,算是为这场拍卖会奠定了一个好的基础。
第二件拍品,是一件明代的夔凤纹鎏金双耳簋式炉,錾刻遒劲,鎏金肥厚,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可苏安然偏偏觉得这件簋式炉让她感觉有些不舒服。开启灵瞳一看,果然不见任何光晕。
苏安然眉头一挑。
只要是历经了百年朝上的物件,在她的灵瞳之下,都会发出淡淡的金光。这件东西如果真是明代的,是不会没有任何光晕现出来的。也就是说,这件东西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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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内容加在下一章,好看一点~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