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闲的话说的玩味而调侃,听在叶非晚耳中,却比这入冬的天色还要寒上几分,顷刻间冻结了此间气氛。
封卿依旧维持着抓着她手腕的动作,一动未动,神色平静。
可只有叶非晚知,他全然不似表面这般无波无澜,只因……他攥着自己手腕的力道,更大了,大到伤口处又在作痛。
脸色微白,她转头狠狠瞪了一眼扶闲马车离开的方向,走便走了,竟还给她留下这个烂摊子。
手腕力道蓦然增大,伤口一阵刺痛,叶非晚忍不住低哼一声转过头来,挣扎了下。
“人都已离开,王妃还这般恋恋不舍?”封卿的话,越发冰冷,“之前还只是南墨,而今竟是连如意阁的公子都不放过了,不愧是首富千金啊!”
叶非晚一僵,抬眸望着封卿,他其实……从未相信过她吧。
以往她那般大胆对他明示爱意,他不信,甚至……还觉得她与南墨、扶闲之间有奸情。
“无话可说了?”封卿复又道着,目光更加阴沉了。
叶非晚沉吟片刻,许久勾唇竟是轻笑出声。
封卿眉心紧皱:“你笑什么?”
“我笑王爷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啊,”叶非晚挑眉,“王爷和旁的女子来往密切,我也未曾这般质问,怎的到我这儿,王爷便这般态度?怎么?难道王爷您……吃醋了?”最后几字,她说的极为挑衅。
可下刻,手腕力道越发的大,大到她再克制不住那痛意,倒吸一口凉席。
封卿目光微动。
“怎么?”察觉到他的神色变化,叶非晚勾唇,学着方才对扶闲的语气道,“王爷难不成心疼我了?”
她心底,封卿也好,扶闲也罢,即便性情大不相同,却都是极为骄傲的。他们的尊严,不允许他们心疼她这样的人,所以,扶闲听见她这句话时,才会如被踩了尾巴般,飞快否认。
封卿也本该飞快否认的。
“……”可是,他沉默了。
目光在夜色中深沉似还,紧紧盯着她,薄唇紧抿,一言不发。
可就在他这般眼神中,叶非晚只感觉一片慌乱,她心中仍会酸涩于封卿的不心疼,更……害怕于他的心疼。
她怕……在自己好不容易要放弃之时,察觉到他的丝毫温柔。
“你不心疼,封卿。”他不言语,她便替她回答了,“心疼一人,不是你这幅模样。”
叶非晚甚至觉得……封卿根本不懂心疼为何物。
不心疼吗?封卿指尖微微一动,为何……总觉得有人在紧攥着心口处,不痛,却酸涩的紧。
“伤口,如何而来?”最终,他枉顾了心疼与否的问题,转了话头。
若真的只是出去闲逛,岂会受伤?且看她的伤口,多是剑气所伤,可见伤她之人武功不弱,她从小生于富贵之中,岂会招惹那些是非之人?
“王爷方才不是听见了?”叶非晚徐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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