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们都不要紧张,我都已经是强弩之末了,难道还能对你们将军怎样。我前来是想跟蒋将军商量一件事,实际是有一个不情之请。”杨素指着身后的那些亲卫说道:“老夫愿意拿自己的头颅来换取他们活命的机会,他们一直都拿老夫当亲人,所以才不愿投降,希望蒋将军看在他们忠烈的份上,饶过他们。”
“不用了。”杨素刚说完,就觉得胸口一阵刺痛,低头一看,是一把剑,一把刺穿自己胸膛的剑。杨素转身错愕的看着卫队长,沉声问道:“伍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个叫伍池的卫队长毫无避讳,盯着嘴角溢血的杨素,淡淡道:“作为你最忠心的属下,我觉得应该再你临死前完成你最大的心愿。与其让别人将你的头颅割下,还不如让我来效劳,反正最终结果都是一样的,你说对吧越王殿下?”
“哈哈哈,哈哈哈????噗!”杨素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最终死在了自己最亲信的人手上,当他倒下的那一刻,心中暗想:以后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可是,他没有机会了,因为他已经没有以后了。
“好一个忠烈之士!伍池,我觉得杨素这一生最大的错误不是跟了杨广,而是用错了你这个人。”这一切太过突然,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连见多识广的蒋岳、老疯子和栾凤娇等人都有些错愕。
卫队长伍池不以为耻,反而笑笑说道:“蒋将军曾经也是隋朝大将,想必应该清楚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有弃暗投明这两句话的意思。我这样做并不感到愧疚,只是向你证明了我的立场和决心。”
“好,好一个证明!”蒋岳看着神情平淡冷漠的伍池,笑着对滦凤娇问道:“军师觉得这人怎样,他的证明是否足够?”
“嗯,立场转变得很快。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在杨素身边待这么多年,不过在他出卖自己主人的那一刻,也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和内心。既然他想证明,那就再让他证明一次。”说着,栾凤娇对旁边的老疯子使了个眼色,她要把接下来的事交给他去处理。
“你的决心和立场都已经证明了,但我们的队伍中从来不收庸才,现在需要你再次证明你的能力。”老疯子会意的点点头,上前两步,指着身旁的一个黑衣特种死士说道:“如果你能子啊他的手下走过五招,就证明你的能力了。”
老疯子伸手拍了拍那名黑衣战士的肩膀,示意他出列上前。伍池盯着走向自己的黑衣蒙面人,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孔,但从他的眼神里已经感觉到了危险,特别是他右手上那鬼怪的锥形物体,从上面还残留着碎肉和血渍来看,它应该是件兵器吧!自己第一次见到的比人更为恐怖的兵器。
伍池在心里认定这个家伙很危险,而且还是那种可以瞬间致命的危险。于是便深吸一口气,屏气凝神准备给对方致命一击。黑衣死士戴着头罩,没有人能知道他此时的表情,他就像是一个木桩似的站在那。
就在这时,伍池动了。右腿快速跨前一步,与此同时右手那还带着血渍的宝剑快似闪电的劈向黑影死士。黑衣死士还是没有动,眼睁睁的看着伍池手中的剑向自己劈来,就在剑到黑衣死士头顶的那一刻,黑衣死士动了,他举起了左手,不快也不慢,刚好捏住伍池劈来的剑。
伍池傻眼了,站在他身后的那些卫队队员也傻眼了,甚至包括蜀军中的一些人也傻眼了,包括蒋岳和滦凤娇,他们是第一次真正见识道杨欣龙这批特种士兵的身手。就在伍池愣神的一瞬间,黑衣死士快速的递出了自己的右手,扑哧!那圆锥形的物体透胸而过。
别说是五招了,这家伙连一招都没能走过就挂了,什么时实力,这就是。秒杀!就这黑衣死士的一招必杀技,将所有的人都震住了。但黑衣死士将右手圆锥形并带有倒刺的兵器从伍池的身体抽出来时,那圆锥形的兵器上还带有不少碎肉,甚至还有脏腹物件被带出体外。在场所有的将士们看到这一幕,大多数人都吐了。
特别是隋军已经投降的将士,他们都在心中暗自庆幸,如果自己刚才选择了抵抗,会不会也会被这些黑衣怪物用那个带有倒刺的家伙刺进自己的身体?他们在庆幸的同时也暗自心惊,这样的人去上战场,不,应该说是怪物。有谁能够抵挡得住。
黑衣死士将自己的兵器从伍池的身体里拔出时,也松口了左手捏住的剑,这时大家才发现他居然是徒手抓住伍池的剑,他的手好像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天啦!他真的是怪物,先不说伍池那竭尽全力的一剑,就算是普通人的一剑也足已削掉一个人的手掌,他居然毫无受损。
伍池双目圆睁,很是不甘倒下去的那一刻,他的所有队员都情不自禁的抛掉了各自手中的兵器,好像那就是一条捏在手里的毒蛇,随时都要咬自己一口,只有将它抛得远远地才安全。这一幕也给那些胆小的人心中烙下一个难以抹去的印记,他们可能会在今后的时日里,常常因此从梦中惊醒。
滦凤娇看着这血腥的一幕虽然没有呕吐,但是她心中却对这种残忍毫无人情的嗜杀感到反感,甚至极度的厌恶,虽然这样的怪物有助于在战场上成功击败敌人,但他们却没有任何情感,只是一些杀人的机器,没错,就是杀人机器。所以,她决定等杨欣龙回来之后要跟他商量取消这支部队的行动拳,如果可以甚至取缔它。
这一次夜袭计划蜀军以完胜收场,共歼灭隋军精锐近两万,受降一万,至于那些逃跑的也只是占整个隋军极少的一部分,而在整个战役之中蜀军的损伤也不超过一千人。滦凤娇让蒋岳带领部队回汉州城休整,自己和一些将士们留下来清理战场。蒋岳回绝了滦凤娇的好意,说自己已经在同昌休整过了,让他们留下来清理工作会更快一些。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人?”蒋岳突然对滦凤娇问道。
“如果要将他们埋起来,恐怕很要费些事,将军是不是打算将他们集中火化?”滦凤娇看着遍地的尸体,算算大约得有近两万,想要将这些人都埋了,就算是挖坑都需要大半天时间,于是就就明白了蒋岳的担忧,下令士兵们将那些已经死去的人集中起来,如果发现还有生机的人一定要全力抢救。
当看到那被鲜血染红的土地,当将士们将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堆积到一起时,滦凤娇内心有一种莫名的伤感,此时的她心中有着难以言语的悲戚,这些人都有妻儿和家人,他们今天横尸此地,他们的家人要是知道了这个噩耗,会不会伤心欲绝?看着那被点燃堆积如山的尸体,滦凤娇黯然流下泪水。
“这是战争的过错,我觉得跟你豪无关系,你根本没有必要为此感到难过。或者你反过来想,如果在此扎营的是我们,而被敌人袭击的也是我们,他们会为了我们的死伤感到伤心难过吗?我想答案是否定的,如果真有怜悯同情之心,那就协助勤王殿下平定天下。”蒋岳来到滦凤娇身边,看到从她脸颊滑落的泪水,感叹的说道。
面对眼前熊熊燃烧的火焰,在那火焰中不是什么柴火,而是自己同胞的骨肉,任谁都会感到难过。可是光难过又有什么用,在这个动荡纷乱的社会,只有胜利的强者才值得人们崇拜尊重,没有任何人说可以流眼泪悲戚来赢得人们的尊崇。
滦凤娇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可是人都有七情六欲,面对悲伤的事情总会忍不住流泪,就想大欺小,强欺弱一样,这也是人的本性。良久,滦凤娇才收拾好心情,转身对老嬷嬷问道:“香蕙子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还没有消息,不过我让儒士兄弟去探究竟了,想必很快就会有消息了。”老嬷嬷一直是滦凤娇的贴身保姆,对于自己小姐心中想的什么,要做什么都会提前安排好,这样她才觉得自己留在小姐身边有意义。
“希望她没有事。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交代,也不知道他回来会不会埋怨我,我曾答应过他要好好的照顾她们俩,现在一个躺在府衙,永远不能再醒来,另一个则生死未卜,唉!”滦凤娇现在非常在乎杨欣龙对自己的看法,她很怕他会生自己的气,或者一气之下不再理会自己。
“俗话说:吉人自有天相。不是听说香蕙子小姐曾经也经历过生死之劫,后来不都安然无恙。小姐,你就不要多心了。再说了,不是还有焦啸和大个俩人为她护卫嘛,我想一定不会有事的。”老嬷嬷对自己小姐开解道。
听到老嬷嬷的劝解,滦凤娇抬头看着远处天边泛起的一线幻彩,心中想到:天亮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他,希望他能在那个老怪物到了前赶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