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陈常惺三人进了一家小酒馆,开怀畅饮,大快朵颐,当真是快活无比。
墨狂刀此刻已经喝了一整坛酒,但眼睛非但没有迷离,反而越喝越亮,道:“真是痛快!这才是男人喝的酒!虽说这里的竹叶青次了些,但多少有些酒劲,那神仙楼里的果酒,简直就是给妇孺准备的饮品!”
秋风白了墨狂刀一眼,道:“墨兄这话我可不爱听,我岂非也正在与你同饮此酒,难道我不是女人?”
墨狂刀闻言先是一怔,接着哈哈一笑道:“我倒是忘了这一茬,秋风师姐,是我的错,我敬你一碗!”
秋风一抖衣袂,抬脚踩在了板凳上,笑道:“一碗?不喝个三大碗,我岂能饶你?”
见这二人喝得痛快,陈常惺也不甘落后。
陈常惺本就是一个好酒之人,自从重生以来便极少如此尽兴饮酒了,当即也倒满了酒,大笑道:“我陪两位!”
三人你一碗我一碗,眨眼之间,地上已多了六七个空酒坛子。
墨狂刀将桌面上的最后一个酒坛子直接提了起来,对嘴灌了下去,须臾之间酒坛已空,当即拍桌喊道:“老板,酒来!”
掌柜的看起来是个精明人,很会做生意,见来的三人器宇不凡,又能喝善饮,当即笑道:“三位客官,我这小店儿平日里也没几个外乡人光顾,既然今日来了三位贵客,我也就不藏私了……各位若是想喝,喝这次品竹叶青作甚,我地窖里藏了两大坛上好的女儿红,不知三位可愿一尝?”
“哦?”
墨狂刀眼睛一亮,道:“上好的女儿红?有多好?”
掌柜的道:“三十年窖藏。”
墨狂刀眼睛更亮,道:“多大的坛子?”
掌柜的道:“一坛容量顶三位客官方才喝的六七坛!”
墨狂刀一巴掌拍在了大腿上,大笑道:“去取!”
掌柜的嘿嘿一笑,道:“客官,您知道,本店是小本儿生意……”
“呼啦……”
墨狂刀没让掌柜的说完,大手一挥,储物戒指一闪,一大堆银锭便出现在了地上。
掌柜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道:“三位是修行人?”
墨狂刀没有作答,而是笑问道:“这些可够?”
“够了够了!”
掌柜的兴奋无比,连忙收了地上的银子,去后院取酒。
不多时,掌柜的与仅有的店小二,废了很大的劲才抱着一个酒坛子进来,并小心翼翼地放到地上。
墨狂刀废话不多说,直接上前掀了泥封,探头嗅了嗅,转身冲着陈常惺与秋风兴奋道:“我这鼻子闻别的不灵,可闻酒却灵得很。掌柜的没有撒谎,这女儿红最少也得窖藏三十年了,可比这竹叶青有劲得多!”
说着,墨狂刀直接将酒坛子提起,为陈常惺与秋风灌了一碗。
墨狂刀端起大碗,道:“此番与二位从生死线上走了一遭,从今以后我们便是一同经历过生死的人,今天无论如何也当不醉不休!”
陈常惺也端起碗,笑道:“墨兄,秋风师姐,来,干!”
秋风端着碗,白了陈常惺与墨狂刀一眼,并未喝酒,只是道:“你们二人墨兄、陈兄呼来唤去,到我这儿却变成了秋风师姐,显得好生见外。更何况,你们的年龄可未必比我小吧!”
墨狂刀上阵杀敌不怕,可遇到小姑娘闹情绪却傻了眼儿,道:“要不……叫一声秋姑娘?”秋风道:“那不是更生疏!”
墨狂刀没了法子,而这时,一旁的掌柜笑了起来,道:“这位大侠,小人倒是有个主意,不知您愿不愿意听一听。”
墨狂刀扬起墨蚕般的眉毛,道:“什么主意?”
掌柜的笑道:“方才见这位秋姑娘饮酒时豪爽无比,巾帼不让须眉,又听阁下说三位有过共同出生入死的经历……既然如此,三位何不在此地借着小人这三十年女儿红老酒义结金兰!从此兄弟姐妹相称,岂不美哉?”
“啪!”
掌柜的刚说完,墨狂刀就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一声巨响,吓得掌柜的一激灵。
掌柜的心头猛地一寒,暗道:糟糕糟糕,是我多言了,这些都是修行之人,哪里轮得到我来插嘴出谋划策?
岂料,下一刻,墨狂刀却大笑起来,道:“掌柜的,我发现你真是个聪明人啊!这个主意简直再好也不过了!”
“啊?”
掌柜的微微一愣,见墨狂刀眼睛发亮,兴奋异常,这才放下心来,原来这位修行人是在夸赞他,而非训斥他。
接着,墨狂刀便看向陈常惺与秋风,喊道:“两位,这掌柜的主意我觉得不错,两位意下如何?”
陈常惺笑道:“能与墨兄这样的英豪结拜为兄弟,乃我之福气!”
两人看向了秋风。
秋风再次恢复了冷艳的样子,冷冷地道:“高冷美女会轻易与别人结拜吗?”
墨狂刀一怔,叹了口气,道:“也罢,既然秋风师姐不愿意,我们也不能强求。”
闻言,陈常惺苦笑起来,心道这墨狂刀哪儿都好,就是在女人面前不开窍。
秋风方才那话,虽然显得很高冷,但分明有一股小女人撒娇的姿态嘛!
陈常惺忙摆了摆手,冲着秋风笑道:“秋风师姐,既然你不会轻易与人结拜,那我现在再邀请你一次,你总该愿意了吧?”
秋风白了墨狂刀一眼,然后冲着陈常惺展颜一笑,道:“还是你聪明,你的墨兄简直就是块榆木疙瘩!”
墨狂刀见这二人说说笑笑的,微微一愣,然后苦笑一声,道:“女人的心,真是海底针啊。”
闻言,陈常惺大笑起来。
说话间,掌柜的已拿出香炉与神像来,道:“三位要不要借这神像一用?”
“用那作甚!”
墨狂刀冷眉一横,道:“我三人结拜是我三人自己的意思,何须拜他?”
“是是是……”掌柜的连忙将神像取走。
墨狂刀又冲着掌柜的问道:“阿伯,你怎么称呼?”
掌柜的笑道:“小的贱名黄山。”
“什么贱名不贱名的,难道我们三个便高贵了?”
墨狂刀道:“按您的年龄,我们当喊您一声黄伯,今日我三人在此地义结金兰,愿让黄伯您来当这个见证人,不知您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