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来到外面的一个凉亭,申卫平把手里的信交给了司徒。
恐吓信上的内容还是老样子,赶走剧组,否则血流成河。
林遥从司徒手里拿过恐吓信,那边司徒文申卫平是怎么接到信的。
“今天上午,在办公室一堆送来的信里夹着的。”
“那些信是谁给你送进去的?”司徒问道。
“是龚向前,我的信件一直都是他送。”
“以前的那些恐吓信呢,也是这样夹在信里的吗?”
“不是,第一次是我进了办公室在地上发现的,第二次和第三次都是普通信件邮递过来的,第四次是夹在我办公室的报纸里,上一次是在一堆正要整理的文件里发现的,你手里的是第六次了。”
司徒略想了一会说:“看来这个人就在这个山庄里面。他的时间不固定,申经理,你发现恐吓信都是什么时候?”
“上午和晚上。”
“上午和晚上……你给一份山庄里所有人的时间工作表,再把你山庄里所有有电脑的地方也告诉我,另外,让龚先生到我住的地方来一趟。”
他们说话的功夫,林遥始终看着手里的恐吓信,司徒交代完申卫平后,发现了他若有所思的表情。
“在想什么?”司徒可真是温柔到家了。
“你不觉得奇怪吗?a4的纸这么大,为什么这些字只印在最下面?上面留出大量的空白……”说着,林遥把信纸高高的举起,借着太阳光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
“如果有东西,那天我不会检查不出来的。”
林遥也觉得是这样,可又不甘心,随手把信在手指间捻了捻,用舌尖添了几下手指。
“打火机给我。“林遥说道。
司徒拿出打火机交给了林遥,林遥打着了火在信纸的下方一段距离开始烘烤纸张,不一会,一个淡绿色字渐渐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申卫平大呼“神奇。”
“这有什么神奇的,不就是物理现象嘛,这可能是用某种植物的汁液写的,用火一烤就能看见隐形的字。”林遥不以为意的说完以后,看着纸上的字。
现形的是一个阿拉伯数字“2”,还有在数字的下面的两行字。
“双王人下点金,摇勾横满三水。”
这是什么意思?林遥脑子转的飞快,抬头看着司徒就说:“前几封恐吓信呢?”
“在房间里,去看看。”
说着三个人疾步朝住所走去。
打开了门,司徒急忙上了楼拿了那些信下来,和林遥两个人将所有的恐吓信烘烤一遍,随后他们在桌子上一一放好。
65432每一封信上都有一个数字,和那两句话。而第一封信上的是6,今天收到的是2……
“司徒,我觉得这是……这是在倒计时。”林遥说道。
司徒也点点头,深深吸了口气,靠在了沙发上,不到一分钟他就严急的说:“马上让贺振国来一趟!”
申卫平也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看司徒的表情他也顾不上多问,拿了电话就和贺振国开始联系。
不到十分钟,贺振国匆匆忙忙的赶过来。
司徒也不说客套话,开门见山的就告诉他:“你的剧组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贺振国不知所以的看着司徒,随口就问“为什么?”
林遥那边把五封恐吓信摆放在他面前说:“用火烘烤以后显露的字,从6开始到今天的2,这不像是恶作剧,我们担心这个人有准备要做一些事情。”
“你们是说,这几个字就代表危险了?这些事情我不是很明白,但是,剧组是不可能离开的,不说我们在这里投入了多少人力物力,就算我同意了,其他人也不可能同意。特别是楚导,剧组可不是我一个人说了就算。”
“那就去说服其他人!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你们后悔都来不及!”司徒的态度开始强硬起来。
“我再说一次,剧组不可能撤走!这需要导演,剧务,出品人,制片主任和我开会商量以后,才能做决定的事,我现在一个人怎么答应你们?”
“你不就是制片人吗?”林遥糊涂了。
“制片是制片,制片主任是制片主任,两回事!现在只有导演,剧务和我在这里,出品人和制片主任,一个在国外,一个在新疆联系下一个拍摄场地,你要我怎么办?”贺振国急了。
司徒和林遥相互看了一眼,心里都了句“麻烦”。
“这样吧,我今天把旧庄那边的保安调过来,晚上在安排几条狼狗,贺先生晚上你们最好也不要工作了。”
“不,你们的工作照常进行,尽量不要让剧组里的人在晚上出去。申经理你身边也要有人跟着,不要单独一个人,如果我没有猜错,明天你还会收到一封恐吓信……贺先生,请尽快联系另外的俩个人,你们越开离开越好。”
“真的,真的会出事吗?”贺振国明显已经被司徒的感觉传染了。
“希望不会。”
贺振国离开以后,龚向前就到了。
司徒也不急着让申卫平离开,他愿意留下听听也无所谓。
林遥打电话叫了一壶咖啡,分被给几个人倒在杯子里,坐在了司徒的身边。
“龚先生……”
“叫我向前就行,可别先生,先生的这么叫,我不适应。”龚向前嘻嘻哈哈的说。
“叫龚大哥吧。龚大哥,你平时从哪里把申经理的信件取回来的?”司徒再次问道。
“邮递员送到山庄的门卫,我从里面把信挑出来,送到他办公室。”
“今天你在中途有没有放下过那些信件?”
“没有。我是开着车一直到办公室门口才停下。”
“那有没有谁碰过那些信件?”
“应该没有。我从门卫那拿了信就上了车,然后到了办公室,没遇到什么人啊。”
“你去门卫拿信的时候,那里有几个人?”
“三个人,在白天大门口有三个人值班。”
司徒送走了龚向前以后,点燃了一支烟许久没有说话。林遥满脑子都是想着那两句话的意思。
坐的久了,申卫平沉不住起了。
“司徒啊,你是不是怀疑老龚啊?我觉得他不能干出这种事。”
“为什么?”
“他是我当年从战场上带回来的老兵了,我们认识了几十年,还不了解他吗。”
“申经理当过兵吗?”林遥问道。
“十六岁参军,打过越战。”
“你就这么确定他没有问题?”林遥心有疑惑。
“他在你们面前是不好意思,平时他都叫我连长,习惯了。他是我在死人堆里扒出来的,当年他一气之下杀了一个……唉,他该被送上军事法庭的,是我把他保下来了,我救了他两次。回到地方后,他没家没业的我就叫他来帮我的忙……说句不好听的话,我就是要他的命,他二话不说就能给自己一刀!过命的兄弟,不可能坑我!所以,我用自己的命担保他,绝对干不出这种事,。再说,他连小学都没毕业,你让他弄什么物理现象,还写什么诗,杀了他也不可能啊。”
看来龚向前是没有嫌疑了,林遥点点头说:“对不起,我不会再怀疑龚先生。”
“我对这方面不是很熟悉,小遥,你知道这两句出自那首古诗吗?”
“我不可能把所有的古诗词都读过吧?这两句……看上去并不是什么古诗词,倒像是……谜语。”
“谜语?怎么说?”司徒来了兴致。
“你现在让我说出什么来,估计不行。我就是觉得这个和灯谜差不多,可又不大象……再多给我一点时间。”林遥似乎抓到些什么,却又不清晰。
司徒摸了摸林遥面前的那杯咖啡,已经冷了,他起身拿着咖啡壶又重新给他换了一杯,这才坐下回到思考中去。。不一会,申卫平让人送来的人员工作时间表和所有电脑的清单就到了司徒的手里。
看着上面的东西,林遥和司徒很快就头疼了!邮差每天上午九点来送信函,在山庄里早上九点没有工作的人足有几十个!晚上在六点以后,也有大把的人下班休息,这样一来,岂不是如大海捞针?
司徒又拿起了电脑清单,好嘛,这个山庄不算个人拥有电脑的数量,光是办公室里就有两百多台!
司徒看了看林遥头疼的样子有些无奈的笑着。
“现在只能静观其变了,希望我们的担心只是一场闹剧。申经理,这就回去安排一下过来保安的人手,至于狼狗……你要是有把握不会误伤到别人,找一些也没关系。”
申卫平离开以后,司徒明显放松了许多,抬起腿就躺在了沙发上。手里拿着那些恐吓信一张一张仔细的看。
林遥在纸上不晓得写着什么,时而皱眉,时而摇头,客厅里渐渐的变得安静如无物。
一个下午很快就过去了,晚饭的时候叫了餐,在客房里简单的吃了一些就出去了。
晚上夜幕低垂,俩个人看见巡逻的人果然多了很多,每个人的手里还牵着一条雄赳赳的大犬。那些犬非常的安静,很明显是受过了训练。
司徒最担心的就是剧组方面,和林遥走到了拍摄现场,看了看情况,在有人看见他们的时候逃之夭夭。
清晨,鸟儿的鸣唱吵醒了睡的香甜的人,林遥揉了揉眼睛看见了窗外明媚的阳光。起了身才想起来,昨天晚上自己明明是坐在桌子前面的,怎么……看来进到他房间的人果然是他,他把自己抱到了床上,脱了鞋袜和外衣,还盖了被子,自己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林遥微微的露出笑容,心里暖暖的好比外面的阳光。
从卧室里出来,就看见司徒在一楼的客厅看着手里的东西,还吸着烟。
“你起的这么早?”林遥走下楼梯来到司徒的面前。
“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
林遥一愣,司徒面前的烟灰缸里的烟蒂已经快要成山了,他还穿着昨天的衣服,衣服皱皱巴巴的,明显是在这里坐了一晚。
“你是不是没睡?”林遥有些气恼。
“睡了一会,饿不饿?”
“还好,你别看了,上楼睡觉去!”
“不用,我挺有精神的。昨天晚上我听说剧组那边出了点事,太晚了,我不好过去。你要是不饿就走吧。”
“出什么事了?”
“具体情况不知道,好像是个女孩子把人打了,打的还挺厉害。”
林遥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快要九点了,等着司徒换洗完毕跟着他一同离开。
先是找到了贺振国了解情况,贺振国也是一问三不知。几个人只好去问当事人。
敲响了一间房门,里面的人迎了出来。贺振国叫他小李,给司徒介绍说是剧组里的场务助理。
进了房间以后,就看见床上坐着一个成了花猫的男人。而这男人林遥认得,正是冯晓航。
贺振国简单的询问了一下伤势,林遥心里就觉得气不过,这还叫什么重伤?不过就是被挠了几下,他哪知道,一个演员的脸被弄成这样,那就是重伤中的重伤了!
一开始冯晓航还对林遥和司徒有所顾忌,贺振国说他们是朋友。
司徒的老花招又拿出来了,开口问道。
“是不是王老三把你打了,我正想找他算账呢!”
“不,不是他……是我,是我的女朋友。那个王老三也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说我勾引他老婆,我女朋友脾气又不好,不听我解释就动手。”
“还冤枉你了?你说说你,什么时候老实过?那个是你女朋友吗?来了剧组你们才认识,那个王老三怎么就单单找上你,以后你给我收敛点!”贺振国非常了解冯晓航的为人,才不会相信他是无辜的。
司徒笑了笑。
“兄弟,你也够倒霉的。怎么连自己的女朋友都管不住?挠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强奸未遂呢。”
贺振国也偷着笑了,坐在一边的那个小李嘴里塞满了各种零食差点喷出来。
“贺总说的对,什么女朋友,就是在一起玩玩而已,她还当真了。王老三的老婆我就是跟她说了几句话,谁知道麻烦这么多。”
看来这事与恐吓信无关,司徒朝林遥使了眼色,俩个人借口有事就离开了。
走在路上,司徒噗哧的笑了。
“你笑什么?”
“那女孩下手够狠的,我看那小子没有半月是不用想出门了。”
“那种人活该被挠,要不是保安来的快,王老三不把他打个半死也是残废。”
司徒看着林遥厌恶的表情,趁着四周没人就不老实的握住了林遥的手。
“放心,我是个非常专一的人。嗯!……小遥,你也够狠的。”
被林遥打的弯了腰的司徒开心的笑着。
俩个人嬉笑打闹这来到了大门口的门卫室附近,不一会就看见邮差来送信函了。等邮差走了以后大约半个小时,龚向前也到了。
过了十几分钟,龚向前走出了门卫室,上了他的车,司徒拉着林遥就跑了起来。
“我现在骂你都找不着好词儿,怎么就没借个车?”林遥跑着还不忘数落司徒。
“回去我给你全身按摩,付出这点辛苦值得。”
林遥瞪了一眼司徒不再说话,林间他们手牵着手奔跑着,林遥完全不觉得他们在追赶着一辆车,倒像是在游戏一样。被他这样牵着手跑,心里隐约的有什么东西又开始滋长了,不会像以前那样生气,也不会觉得别扭,就是被人看见了都无所谓,如果牵着他的人是司徒,那么就无所谓。
“你说我们俩像不像要私奔?”
“闭嘴!”
其实私奔也挺有意思的。
终于到了申卫平的办公室门前,他们都有些喘息急促,司徒急忙敲响了门就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龚向前正在和申卫平说话,看见他们就都站了起来。
“怎么样,又收到了吗?”司徒问道。
“我这要找呢。”
四个人反复把所有的信件都查看了一遍,都没有发现恐吓信,司徒的心仍然放不下。
“也许这一次不是用这种的方式送来,你们要多留心,发现了立刻告诉我。”
回到客房以后,俩个人拿着人员工作时间表和电脑配置表开始核对,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
“这样不是办法啊,我们用了几乎一整天,才对了一半……要是小唐在就好了。”林遥伸着懒腰,开始怀念自己的跟班唐朔了。
“休息一会吧,都快十点了,饿不饿?”
“没有胃口……”
“小遥,说好了你只是来度假的,其实,你不用这么帮我。”他有些心疼他了。
“你少得了便宜卖乖!要是觉得我给你添麻烦就直说,我现在就打包走人。”
“别啊,我求还求不来呢,怎么可能让你走。你走了,我会很寂寞的。”
惊讶他的坦白和诚恳,林遥丝毫不怀疑他话的可信度,谁让司徒的表情那么认真呢,认真的让林遥红了脸。
司徒淡淡微笑,起身给他添了杯咖啡后坐在身边陪伴,林遥不再像以往那样拒绝他,即使彼此身体暧昧的靠在一起也没有发脾气。
司徒扭了几下僵硬的脖子,顺势就躺在了林遥的腿上,不等脸更红的人说话,就先给了他理由。
“让我躺会,有点累了。”
这种时候是不是该说点什么?还是保持安静的好?拿着他给自己的热热的咖啡,林遥不会动了。
“我想着,今天没有收到恐吓信,也许对方是知道有人发现那些隐形的字了,或者说,再等着申卫平赶剧组离开。”
“如果是那样,肯定写信的人就在山庄里。要不然他如何知道我们发现了那些字?昨天晚上突然加强了保安措施,这个人才知道这些,所以,今天没有送来恐吓信……可如果剧组没有在近几天离开……两天之内,两天之内恐吓信还是会出现。”
“所以,我们要在这两天里盯紧一点。”司徒说这话,在林遥的腿上合了眼。
“一开始我们以为写信的人是冲着剧组来的,现在看来,山庄里的人也有嫌疑。能够在龚向前手里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恐吓信塞进去,一定对他十分了解,对山庄也十分了解。邮差送信的时间,龚向前送信的路线,还有申卫平办公室的情况,他都要明确的掌握。而且这个人应该不是一般的工作人员。一般的工作人员,可不能随便的在办公区出入,还能轻易的接近经理的办公室。我看过申卫平办公室的门,一点缝隙也没有,想要从门缝下面把信塞进去是不可能的,除非要打开门才行。所以,这个人至少应该是办公区内的人,我们是不是应该从这里着手核对?”
林遥只顾着自己说话,一低头看见司徒已经睡着了。
他并没有因为司徒睡觉了而生气,反而有点心疼他了。昨天晚上到现在他都没有休息过,想来是累坏了,让他睡一会也好。
林遥慢慢的脱下外衣,给枕在腿上的司徒盖上。拿了办公区内工作人员的时间表看了几眼,这眼睛就忍不住往腿上的人那脸上瞄。
他眉眼如画,鼻如悬胆,唇薄有棱,十足的一个英俊男人。他笑的时候,总有些放肆的味道,冷了脸的时候,让人难以靠近的威严,此时睡的像个孩子般无邪,谁知道他醒过来以后会说出,作出什么让人生气的事来?
那个吻……他们都没有再提起过,像是没有发生一样。可自那以后俩人都有些改变了,至少自己就对这个人多了些亲近,自己始终不明白的那种慢慢滋长的东西,也许就是……
林遥的手慢慢的摸到了司徒的眉,沿着那线条碰到了紧致的皮肤,然后就收了手,红了脸。
夜从没有这样温馨过,林遥看着手里的资料渐渐的眼睛也快睁不开了。
一个瞌睡让林遥险些把司徒翻下去,活动一下脖子才发觉,自己的手不知什么时候被司徒握在了掌心里,动了动,没敢使劲,怕是吵醒了人。
咚咚,咚咚咚!突然有人急促的敲门,还叫喊着。
“司徒,司徒,醒醒啊,出事了,司徒!”
听声音是贺振国,林遥赶忙拍打着司徒的脸。
“我听见了,听见了。真是的,偏偏挑这个时候。来了!”司徒心情不悦的起身开门。
们刚刚打开,贺振国就抓着司徒开喊:“快走,我那边出事了。”
“怎么了?”司徒问道。
“晓航,晓航死了。”
司徒彻底清醒,刚要回身拿东西,里那样就已经把电话和他的外衣塞进了怀里,推着他就离开了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