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好像她跟李宗煜两个人刚刚在屋里确实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江浸月脸又红了。
她偷偷的看了一眼李宗煜,后者蹲在白子荔旁边,看着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江浸月收回了目光,默默的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修炼成李宗煜那样的城墙皮。
李宗煜指着小六小七,半晌只是沉声命令了一句。
“把娘娘屋内的水去倒了,现在去烧水,给我打水去。”
这惩罚对于两个暗卫来说,简直不痛不痒,小六立马就活跃了起来,端着大木桶高兴的不得了。
白子荔抱着一只小猫,跟抱着一个金元宝似的,小心翼翼的摸了两下,跟江浸月说道:“娘亲,它长的好像我的小黑,可惜我的小黑被那熊给咬死了。”
江浸月心头一软,摸了摸她的脑袋。
门外落了一个暗卫,小声的叫了一声:“爷。”
门也不进,看样是皇宫那边的消息了。
李宗煜拍了拍白子荔的头顶,转过头跟江浸月说道:“我出去一趟,快的话马上就回来,但是你也不用等我。”
“嗯。”
江浸月点了点头,怀里还抱着那只小白猫。
她抿嘴想了想,又不在一个屋里睡觉,她要等李宗煜做什么?原本也没打算等他来着...
李宗煜说完,便出了门。
他这一走,屋内气氛就松快了,薛妈妈和绿萝也敢进门了,白子昂笑眯眯的过来,接过了江浸月手里的那只小白猫,摸了两下,冲着江浸月揶揄。
“爹爹对娘亲真的用心了。”
“...”
江浸月两手空空的蹲在旁边,冲着白子昂扬了扬拳头。
“就你话多。”
白子昂挑了下眉头,抿嘴笑。
江浸月看着白子昂,突然的伸手,捏过了白子昂的脸,小声的念叨了一句。
“以前没觉得,怎么发现你长的越来越像你爹爹了?”
“...”
白子昂撇着嘴抽回了自己的下巴,低头撸猫不理江浸月。
他对这种白痴问题,一向不屑回答。
薛妈妈在旁边笑,她跟着江浸月去乡下,也是亲眼见着江浸月一步步转变过来的,这会见江浸月和李宗煜的感情越发见长,笑的一向泼辣的神色都变的温柔。
“瞧小姐说的,昂哥儿是王爷的孩子,当然像王爷了。”
江浸月蹲在原地,手捧着脸,这才想起来说道:“对了,薛妈妈,可还记得我生子昂子荔那天?”
“当然记得。”
薛妈妈见江浸月有了谈兴,让人关了屋子的门,带着两个孩子两只猫,自己拿了针线脚出来,让绿萝跟她一起穿针引线,一边问江浸月:“小姐怎么提到这个了?”
老夫人几个老仆里面,也就薛妈妈最不重规矩,人前娘娘的叫,人后就是小姐,恰好江浸月也是一个不喜欢规矩的人,臭味相投还加上了一个绿萝。
江浸月抱着手炉,坐在榻上,问薛妈妈。
“还记得那个逃犯吗?”
“什么逃犯?”
绿萝一惊。
她是等江浸月回了侯府之后老夫人才买过来的,所以完全不知道江浸月生孩子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薛妈妈点了点头,看向江浸月。
江浸月敲了敲绿萝的脑袋,神秘兮兮的对着薛妈妈说道:“妈妈,你记得那逃犯长什么样子吗?”
薛妈妈一愣,捏着针,皱着眉头说道:“那日我模模糊糊的,只知道是个高大的男人,那天发生的事情也多,小姐你胆子也确实大,我一听你喊那逃犯相公,我都愣住了。”
江浸月笑。
薛妈妈见绿萝还一副不解的模样,给她解释:“小姐生产那日,起先是喊肚子疼,我看着肚子,算算日子,确实应该是要生产的时候了,便去村上请稳婆。”
江浸月垂下了眼睛。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刚刚得知了唐庆表哥新娶了张似锦,再也不管不顾她了之后,那个怯弱又绝望的原主,选择了死亡。
也就那个时间,江浸月来了。
这样一想,已经是五六年过去了。
“去请稳婆的路上,一队官兵到了村上,说什么朝廷重犯跑到了这里,正在挨家挨户的搜查,我一瞧那架势,赶紧拉着稳婆进去,结果恰巧,官兵搜到了我们那家里。”
薛妈妈本来就话多,这会江浸月起了头,便打开了话匣子,围着暖炉,一把瓜子说的特别起劲。
“我一进门,一眼就看见了一个男人。”
薛妈妈大喘气,就连白子昂也抬起了头,看向了她。
江浸月笑,剥着瓜子,没说话。
薛妈妈一拍大腿:“我当时就感觉不对劲了,看着那男人愣了半晌,就听我们小姐在里面痛呼要生了,外面围着一大圈的官兵,小姐直接喊了一声相公,我心里顿时就有了大概,那男人,根本不是小姐的什么相公什么的,就是逃犯!”
至于为什么说到不可能是江浸月的相公,这个事情倒是大家都知道。
“小姐那会是当真要生了,要是这时候我说这是逃犯,小姐和我们都要遭殃的,我便两眼一抹黑,直接就把那男人当成小姐的相公了,接生出来了两个孩子,也就是哥儿姐儿。”
顿了一下,薛妈妈摸了摸白子昂的脑袋,笑着说道:“我记得那逃犯还抱过我们昂哥儿,昂哥儿也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既是王府小世子,又被逃犯抱过,以后肯定大富大贵。”
说完了,白子昂目光一闪,想到了什么。
薛妈妈却转头问江浸月:“小姐怎么这时候想起来说这个?”
江浸月吃了一颗瓜子,看向了白子昂,问他。
“你听明白了?”
“虽然不记得,但到底心有感应。”
白子昂也跟江浸月一样,卖关子,笑了下说道:“我还能记得,那逃犯长着一张爹爹的脸。”
“...”
薛妈妈给吓了一大跳,冲着白子昂摆摆手。
“瞎说什么呢?”
江浸月单手托腮,等到众人都看向她的时候,她才笑眯眯的说道。
“那晚那个逃犯,就是王爷。”
缘分这个东西啊,真的是,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