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片上也有小动物来回走动的声响,崔玉楹盯着密密麻麻的小字,一阵倦意袭来,头顿时重重地垂下,吓一跳,急忙睁开眼睛。
阵阵的困意袭来,揉了揉太阳穴,强打起精神。
“医书上写的分明,即便是数种香料混合在一起,极有可能致病。太妃找出来下毒之人,按理说不应该旧病复发,如今看来极有可能是贴身的佩戴之物,难以防范啊。
面色一喜,急忙起身,就在此时,帘子被掀开,凤修镜慢悠悠地走入。
“大人!”她欣喜地迎了上前,“臣女发现了,香囊是是太子送给老太妃的对吗?”
怔了怔,点了点头,他悠悠道:“你从何得知?”
崔玉楹说起发现时愤愤然,“不说其它,臣女对医术向来自信,可是老太妃的病情绵延达一月之久,原先心中懊恼,现瞧来是香囊惹的祸,就是这两味药混在一起,变成慢性毒药,带在身边焉有不病的道理?
药物细小,本令人查过,他们一无所获,崔月楹竟发觉,倒是令她刮目相看。
“只不过药物调配并非一般人懂得,且药来自于雪山极难寻得,所知的人世间仅有几个而已,太子背后有高人相助!”
事情远比想象的复杂,凤修镜陷入了沉思中,想了想,往后得更加谨慎才是。
……
宋晖得季如婉举荐,做了一方太守。
在任期间,有数名山匪无比的猖獗,在夜晚时偷袭村庄,抢夺财物,使得民众怨声载道,他组织郡内的捕快一道上山围剿。
经过十天半个月的野外的追逐,将四五人悉数抓拿归案。
此事轰动一时,百姓们争相传说,送去青天大老爷的牌匾。
消息传到皇宫,皇帝颇为欣慰,宣入宫中奖赏一番。
崔玉楹例行前去为老太妃医治。她的气色明显好了许多,发觉往先的香囊不再带在身上。神情愉悦,拉着她唠了会儿家常。
“近来的身体感觉轻快许多!”
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望着她心疼,“你好似憔悴了几分!”
崔玉楹笑了笑,是昨夜一个通宵所致。
“玉楹年轻,无关紧要的!”
老太妃身体痊愈,心下欣慰,
“是啊,不过也不必仗着年轻肆意妄为!”
“多谢老太妃的关心!”
崔玉楹离开后却见到一个在门外徘徊的身影,说也奇怪,凤修镜不是说季如婉失踪了吗?此刻赫然在眼前。
放轻脚步,准备轻轻地从小路绕道离开。
公主眼尖,发现后迅速地冲跑过来,“你给老太妃看完病了,我正在门口等你呢!”
“不知道公主有何事?”神色淡淡的,崔玉楹低头望着地上石缝间钻出来的野草。
“想来你也听说过宋辉的丰功伟绩?”
季如婉笑盈盈,瞅见崔玉楹愕然的神色时,心中不满,恼怒道,“当然你如何会承认自己的失败,看走眼,好好的一块美玉白白丢了,心痛吧?”
“不心疼!”崔玉楹沉声说道,一挑秀眉,“恭贺公主遇见良人,还望好好珍惜!”
浑身一僵,她勉强扯着唇角,将崔玉楹上上下下打量,“死鸭子嘴硬,指不定心中有多后悔呢?”
着实无语,她只想早些回宫,不愿与她交涉。
此刻只能耐着性子,崔玉楹的神情好似并不知道,季如婉得意洋洋地说起来,“十日来,他追捕山贼快成了野人,不过是值得的,就连父皇演褒奖,百姓们更是个个说他并非光有外貌,更有才能,普天之下,怕是找不到第二位如此优秀的男子!”
冷冷一笑,面色依旧平静,眼眸里毫无波澜。
公主的眼中闪过道道的锋芒,面色冷峻,恼怒道:“我可警告你,往后不许再以任何名目与他见面,他也不会再看上你的!”
崔玉楹点了点头,立刻答应下来,更让季如婉气急败坏的,就在此时,太子身旁的侍卫前来见拱手,“见过公主?”
季如婉冷道:“有何事?”
侍卫却向着崔玉楹上前一步,低声道:“太子有情!”
季如婉依旧不服气,难得有机会在崔玉楹面前找回面子,哪能够就此轻巧放她离开,脆声道:“我还没说完呢,让太子稍后!”
“公主,太子说了宋辉的那点丰功伟绩着实得不堪一提。”
“你说什么?”双眼通红,她锐声叫道。
侍卫并不畏怯,“是太子的原话,只告诉公主,对方几位毛贼却出动了二十多名捕快,若是传扬出去,众人只道他贪生怕死!”
季如婉气得直跺脚,脸色发白,恼怒地离开。
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崔玉楹沉吟半晌后点了点头,“你先回去,我稍后就到!”
“那么就恭候崔姑娘的大驾。”
待到独自一人时,崔玉楹的脚步放缓,此刻太子找自己所为何事呢?
心中慢慢地思忖。
只见到旁边有脚步的声音,抬头望去正是凤修镜。
他似来了许久,一直站在不远处,被茂密的树木所遮住,显然已经听见。
他转身时只淡淡地问道:“为何要答应与太子会面?”
“老太妃随身佩戴的香囊,季如婉的莫名失踪,臣女觉得事情渐渐不简单,想要探究背后的原因!”
“也好!”凤修镜在崔玉楹入宫时便守在一旁,一来关注安危,二来为她遮挡麻烦。
季如婉前来,他倒想知道会如何处置。
不卑不亢,面对炫耀浅薄的季如婉,崔玉楹的表现绝佳,早已没有了宋晖这个人。面带着笑容,一挥手,“既然如此,你尽管放心前去!”
太子歪坐在软榻上,面色微微地苍白,声音虚弱略显得中气不足。
“你来啦!”示意她在面前的瓷凳子上坐下。
“不知太子有何吩咐?”
崔玉楹温顺地低垂着眼帘,神态如常。
太子歪头打量着她,“回宫后听人说起宋晖立了大功。”
偷眼观察着崔玉楹的反应,她点了点头,“是的!”声音不喜不悲,毫无波澜。
“你难道没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