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金雀09(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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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岁睁圆了眼睛,忙不迭地摇头道:“不行。”/p

“猫是哥哥执意要带回来的。”深黑的瞳眸定定地望着鹤岁,季嘉衍的嗓音低沉而悦耳,他语气轻缓道:“而且哥哥想把猫带回来,我答应了哥哥;哥哥想知道为什么我不喜欢毛茸茸的动物,我也告诉了哥哥,哥哥却不愿意把床分给我一半。”/p

“我、我一点也不想知道。”鹤岁说不过季嘉衍,只好耍赖道:“我不管,反正就是不许你睡到我这里。”/p

季嘉衍挑起眉梢,“哥哥。”/p

鹤岁越是心虚就越是要装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他伸手捂住耳朵,瓮声瓮气地说:“听不见。”/p

季嘉衍轻轻一笑,初开始他只是想让鹤岁把猫抱走,但是鹤岁的反应着实有趣。少年昳丽的眉眼鲜活而生动,乌溜溜的瞳眸漾开一片水光,他望向自己的眼神软得一塌糊涂,既让人想将他放在心尖上温柔疼爱,又想变本加厉地欺负他。/p

于是季嘉衍在此刻改了主意,他微微眯起眼,低声问道:“哥哥知不知道那时候我在想什么?”/p

即使季嘉衍说得含糊其辞,但是鹤岁还是知道他在说什么,鹤岁抬起眼偷瞄了季嘉衍几下,却又在他回望过来之际连忙偏过头,只是红扑扑的脸色又把鹤岁给出卖了,他立马捂住脸,不想让季嘉衍看见。/p

季嘉衍始终留意着鹤岁的一举一动,自然没有错过鹤岁的小动作。他的眸底掠过几分笑意,却仍旧不动声色道:“我在想她为什么从来都是这么自私。生下我只为了手里握有筹码,丢下我也只为了自己得以痛快抽身。”/p

鹤岁还是不吭声,不过悄悄抱紧了他的小枕头。/p

“我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梦见她。”季嘉衍的眉头皱起,神色也变得不甚明朗,他嘲讽道:“梦见她质问我为什么这么没用,梦见她拿起匕首划破手腕,然后鲜血淋漓地躺在我的面前。”/p

鹤岁听不下去了,他小声地开口:“你还好吗?”/p

“我没事。”季嘉衍的嗓音平稳,眸色沉沉,他似乎还未从过去的泥淖中挣脱出来,即使神色摆出惯常的散漫,眼神却终究稍有触动。季嘉衍用余光扫了一眼鹤岁,他哑声说:“要不是哥哥问起来,我还以为能烂在心底。”/p

“我不应该闹着把猫带回来的。”鹤岁有点懊恼了,他越说越小声:“要是、要是……”/p

“没有关系。”季嘉衍轻描淡写道:“耽误了哥哥不少时间,哥哥还是早点休息吧,不用管我。”/p

说完,季嘉衍没有在此逗留,他倒是神色如常,可鹤岁抿了抿嘴,眉心拧出了一个小八字,他内疚不已地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把猫抱过来你就可以回去睡觉了。”/p

季嘉衍的脚步一顿,却对此充耳不闻。/p

他不理自己,鹤岁只好自己从床上爬起来,他连拖鞋都没有来得及套上,忙不迭地追向季嘉衍。鹤岁拽住季嘉衍的衣摆,期期艾艾地说:“你先别进去,在这里等我一下。”/p

季嘉衍侧眸望向鹤岁,正欲淡淡地回绝,却忽而瞥见鹤岁白生生的脚,一颗颗脚趾圆润似珠,色泽白皙莹润,可爱至极。季嘉衍皱起眉头,不悦地问道:“哥哥为什么光着脚到处乱跑?”/p

鹤岁咕咕哝哝地说:“还不是因为你。”/p

季嘉衍对上鹤岁黑白分明的眼瞳,那一句脆生生的“还不是因为你”将他彻底取悦,心也在此刻软成一片。/p

鹤岁见季嘉衍没有反应,他伸出手在季嘉衍的面前晃了晃,“你有没有听见我在说什么?”/p

季嘉衍对此的回应则是毫无征兆地伸出手揽住鹤岁的腰,将人一把抱起。/p

鹤岁有点没反应过来,他还没有来得及挣扎就被季嘉衍紧紧地桎梏在怀里,鹤岁红着脸胡乱推了好几下季嘉衍,他怎么也挣脱不开,只好发起了脾气,不大高兴地说:“你不许抱我。”/p

“你不是最喜欢让人抱着。”/p

季嘉衍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到鹤岁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他没有再冲着季嘉衍发脾气了,而是不可置信地瞪圆眼睛,好半天才慢吞吞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p

“嗯?”/p

季嘉衍盯着鹤岁红扑扑的小脸,回过神来。他并没有把鹤岁的话放在心上,神色也摆明没有当成一回事,季嘉衍抱着安静下来的鹤岁走进卧室,他漫不经心道:“大概是说哥哥不听话。”/p

“你说我最喜欢让人抱着。”鹤岁被季嘉衍放到了床上,他不满地撅起嘴巴,一把抓住了季嘉衍的手不许他走,然后不依不挠地问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p

季嘉衍的眉梢微挑,“哥哥。”/p

鹤岁想要的根本就不是这个答案,他蔫巴巴地垂下脑袋,闷闷不乐地说:“不是哥哥。”/p

季嘉衍轻飘飘地问道:“安安?”/p

“也不是。”虽然知道要是季嘉衍真的是那个人的话,他肯定不会记得自己,可鹤岁还是有点不高兴,他闷声闷气地说:“我要睡觉了。”/p

季嘉衍由着鹤岁使小性子,他意味不明地盯着鹤岁抬起来的脸,少年的眉眼精致到好似被雕琢过千万遍,眼睫浓密而卷翘,乌黑的瞳仁里水汪汪的一片,湿漉漉的眼神透着无辜与纯粹,诱人却不自知。/p

不期而然地,季嘉衍想起鹤岁一再追问自己是不是在骗他。/p

他的确说谎了。/p

他将所有的伤疤夸大其词,莫虚乌有的恐惧与憎恶不过是刻意伪装出来的弱点。他看似坦诚地将真实而不完美的自己说与鹤岁听,然而不多的脆弱只是为了将其打动,他要鹤岁的心软,要鹤岁的心疼,要鹤岁的一再让步,更要鹤岁自己一步一步心甘情愿地走入他的囚笼,与他共同沉沦。/p

他始终想将鹤岁拖入深渊。/p

过了许久,季嘉衍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他的眼帘半阖,漆黑的瞳眸深不见底。季嘉衍缓声道:“哥哥,晚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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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又名:我的弟弟是个戏精。/p(记住本站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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