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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我来说说具体的份额划分好了。永生灾难前,全球每秒大约出生人,死亡人,也就是每分钟出生259人,死亡106人,也就是每天出生37万人,死亡16万人。每天,全人类会多出21万人,我说的没错吧?当然,这是永生前的出生率。这个时期,考虑到绝大部分发达国家的出生率不足2%,有些国家,例如日本和俄罗斯,甚至陷入了负出生率。各位主教,希望我可以这么称呼你们,请你们务必记住,今后你们最紧要的工作除了维护神的威严和新秩序外,就是提高你们各自教区的人口出生率。我需要确保各国的出生率达到4%以上。同时,每天,全人类会多出21万人,而神为了终止永生,每天需要消耗的人口数只是5—10万人。”
“什么?!5—10万人!还是每天?纳粹德国整个二战期间才屠杀了600万犹太人。而你们将在不到2个月内达成这个数字!”以色列的代表站了起来。
“我知道,我理解贵国的感情。所以我才请来各位主教,下一个议题就是,每天的30万的人口份额如何分配呢?”
没有反对,没有挣扎,众多代表如今心里想的几乎全部是如何降低自己的份额,而抬高其他国家,尤其是敌对、相邻国家的份额。
现代工业一旦用来作恶,其露出地狰狞面目要比任何恶魔都要可怕。
在第一届万神殿大会后,新的世界秩序逐步确立了。
三年时间里,章北市以东原本巨大的工业园区被彻底改建,数十万工人、军人曾在这里日夜忙碌。巨大的毒气车间和焚尸炉最早完工。高耸的烟囱直刺云霄,如同恶魔的尖牙与利爪。同时距离工业区不到几公里的地方修建了巨大的储存区,铁丝网和高墙延绵数百公里,看不到尽头。
大部分国家距离神都过远,每天运送“养料”昂贵而低效。为了降低成本,改成一次性运送一周或一个月的养料,因此位于章北市的储藏区是全世界最大的。
为了保障每天的献祭数量,在全世界修建了数以千计的中转站。南非的伊丽莎白港,肯尼亚的蒙巴萨,索马里的摩加迪沙,印度的班加罗尔,新加坡,俄罗斯的海森崴,澳大利亚的达尔文港,美国芝加哥,巴西的圣保罗,秘鲁的利马是全球最大的中转中心。而在每个教区,都有更多的收容站。
全世界所有的运力都将首先保证祭品的运送。各个收容站、中转中心、运输线路构成了一张巨大的网络,仿佛人体的血管一般,每天将血液压送到心脏——神都章北。
在几年的时间里,各国或者说各教区先后解决了他们内部的问题,人类社会实现了可怕的高度统一。
毕竟,为了人类文明的延续而给神献祭是一面光辉而伟大的旗帜。在献祭之处,甚至有相当一部分人是自愿的。绝大部分人虽然被迫,但他们的意愿在全人类的共同利益下无关紧要。
最先被献祭的是无产者。以往,他们无所事事,只要抛下尊严,就可以依靠国家的救济金生活,有些甚至还不满足,变着法子依靠乞讨、勒索、敲诈政府为生。将人们的善意转化成为了他们赖以生存的资本。如今,文明含情脉脉的面纱被撕下,他们是各个国家第一个批被送往储藏区的人。
很快,穷人和残疾人也被划入了这个范围。除了人类文明延续的理由外,他们也被看成社会的累赘和负担。往常喧嚣的人权组织有些保持沉默,有些则换下另一个面具,开始支持这种行为。
“没错,单个人当然有人权,但在我看来,全人类生存的权力和净化人类这个物种,使其不断发展、进化显然更重要。我认为,我们不仅应该处理掉残疾人、穷人,那些对社会没有什么价值,只会虚耗我们实物储备的人,更应该立即被处理掉!”第一人权的发言人张芸说道。
她之前是有名的人权活动家,陶新社大学时期的同学,在陶新社入狱期间,曾经设法营救过他。如今在陶新社的支持下,她名下的“第一人权”组织迅速发展壮大,成了全球最大的非教区民间组织。
教区如今取代了国家,成为了政权的主要组成形式。除了维护人类社会的运转外,他们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完成各自的“献祭份额”。
在集权教区,完成份额的方式简单直接,他们派军队在全国范围内派遣捕捉人,然后送上火车运往章北市。人类如果动物一样被捕捉,有的逃入森林,有的潜入大山。
在曾经标榜民主的国家,他们依然用选举的方式来选择谁有资格成为神的养料。只是这次,成为候选人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有些教区组织抽签仪式,一口气选出一月甚至一年的祭品来。有些教区则向周围较弱的教区宣战,然后以战俘来完成本年的份额。
200万年前,智人突然具备了想象力和认知能力,开始了认知革命,人类文明突飞猛进。
1万年前的农业革命,尤其是几百年前的工业革命,文艺复兴,更是一步步使人类认识到了人的可贵。
宗教的面纱一点点被撕下,有的国家甚至提出人权高于主权的口号。人类只要理智,我们就可以用科技解决所有的难题。当时我们普遍认为,人类文明的未来一片光明。
然后,小恶魔和陶新社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建立属于神王的新文明。
历史上,全世界从来没有如此统一过,也从来没有如此可怕过。但作为这一切的组织者、实施者,如今世界上权力最大的凡人,陶新社并没有多开心。
陶新社再一次端坐在万神殿的主席台上,一只手撑着头,无聊地看着台下脑满肠肥的教区领袖们在大呼小叫。
在陶新社的经营下,如今在全世界已经有125个国家或地区拥护小恶魔的统治,至少表面上是这样。据陶新社所知,反对“神王”统治的人依然存在,而且最近愈演愈烈,如同野火一般。
如果在不加以制裁,他们迟早有一天会动摇神王的统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