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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好装备,江凡来到门口,最后一遍嘱咐谢雅馨:
“跟紧我,不要乱跑,不要尖叫,时刻注意脚下,留意身后,向我预警,听我指挥,记住了吗?”
“嗯,记住了。”谢雅馨道。
“拿着这个——”江凡把一只装篮球的大网兜交给谢雅馨,“一会儿我会割下丧尸的头颅,交给你,你就装进这个网兜里拖着,带回去我有用。”
“啊?哦……”谢雅馨没想到还有这差事,心里一阵害怕,可是又不敢拒绝。
“好,出发!”江凡没有在意她的心思,直接打开了器材室的门。
门外场馆内,十一只丧尸还趴在地上,吭哧吭哧地嚼着尸体。它们进食就像它们走路一样,速度不快,但并不是吃到撑死也不会停止。实际上它们会吃饱,吃饱之后会围着食物转悠,攻击一切靠近的东西,就像护食的猛兽一样。这时候的它们力气更大,更具攻击性,比饥饿时更加危险。
所以江凡不敢休息太长时间,现在出来,这些丧尸还在进食,比较好对付。
离得最近的就是场馆中央围着教导主任尸体的那四只。江凡大步走过去,在它们身后举起木矛,一矛一个,干净利落地戳进后颈,刺穿了咽喉,四只丧尸瞬间都被解决,没有遇到一点阻碍。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进食中的丧尸,是最脆弱的。
当然,这也是因为教导主任的尸体是新鲜的人类尸体,也就是新鲜的肉食;而江凡和谢雅馨在丧尸眼中也是新鲜的肉食,并没有更多诱惑,所以才不为所动。
江凡蹲下身去,迅速地将一颗颗丧尸脑袋砍下来,丢给谢雅馨。谢雅馨刚开始不敢接,但江凡凶巴巴地瞪了她两眼后,她就只好硬着头皮,揪住丧尸头顶仅剩的稀疏毛发,把一颗颗头颅装进了网兜里。
连同江凡之前杀掉的,这附近一共有八只丧尸。八颗皱缩发黑的头颅装在网兜里,颈部淌血,双眼翻白,露着牙床,拖在地板上,骨碌碌地,简直就是变态杀人狂的变态收藏品。
谢雅馨吓得不轻,浑身都在不停颤抖。她倒是没有去想江凡为什么要收集这些丧尸脑袋,是不是真是变态,因为她已经吓得脑袋不太灵光了。
然而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当江凡把一只只丧尸尸体拖走,拖到旁边空地上砍下头颅的时候,她看到了被围在中间的那具支离破碎的尸体。那明显是人类的尸体,因为皮肤的颜色是正常的,肌肉也很饱满。实际上,尸体的脑袋还比较完好,所以她一眼就认出来,那就是教导主任。
她吓得一把捂住了嘴。——教导主任的尸体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应该在锅炉房吗?
这个问题根本没必要问。她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江凡带过来的。
——为什么他要把教导主任带过来?难道就是……专门喂给这些丧尸的吗?是活着的时候就喂了吗?还是死了之后喂尸体?
不管哪种可能,都让她更加害怕了。不但害怕,而且恶心。可是因为怕得厉害,身心无比紧张,竟然压抑住了恶心的感觉,吐都吐不出来。
在她看来,虽然教导主任已经堕落成了疯狂的魔鬼,死不足惜,但杀他救人是一回事,把他喂给丧尸又是一回事。把人喂给丧尸,这种行径,似乎更加疯狂,更加邪恶……
“我、我遇上了一个变态吗?一个真正的恶魔吗?”她心里不由怀疑道,“可是,为什么我在他身边一点都感觉不到危险,反而觉得很安全,很放心呢……”
她一直是个心思敏感的人。末日前,周围的人有一点情绪上的变化,她都能感觉到;末日后这方面的能力更强了,可以说只要有危险,只要身边的人有恶意,就不可能逃过她的感觉。
她的感觉已经不止一次救过她的命。可是现在,她也不知道是该相信自己的感觉,还是该相信亲眼所见的变态场面……
江凡收集到八颗头颅之后,冲她一招手,就朝着另一群丧尸走去。这群丧尸就是后来进入体育馆的那七只,它们分别围绕在江凡放风筝杀死的那五只丧尸尸体周围,也在大肆啃咬着。可是丧尸的肉不如人类的肉那么鲜嫩饱满,所以它们看到江凡和谢雅馨靠近之后,就陆续站起身,朝两人扑了过来。
江凡掌握着距离,一两只一两只地引诱着这些丧尸。只要不靠得足够近,它们是不会理会的。这种行为也很符合掠食动物的特点:在眼前的食物与一定距离外的猎物之间,它们会做一个简单的取舍。
于是江凡分四次引到了这七只丧尸,顺利杀死,没有出现什么险情。在空旷的地形中,在有食物作为牵制的前提下,对付这些丧尸容易了很多。
这七只加上先前放风筝杀死的那五只,一共十二只丧尸,十二颗头颅。江凡都砍下来,丢给谢雅馨。
谢雅馨已经麻木了。周围一幕幕血腥场面刺·激着她的感官,让她觉得麻木;感觉和理智的矛盾冲击着她的内心,也让她觉得麻木。她没有力气多想什么,只是机械地接过江凡抛来的一颗颗丧尸脑袋,扔进网兜里,然后拖着网兜一步步跟上去。
之前八只,现在十二只,这一下,江凡就收集到了二十颗丧尸脑袋,也就是二十份病毒瘤体。
他要用井水对病毒瘤体进行粗糙的加工,而这种加工方法会流失比较多的有效成分,所以江凡需要多于十份的病毒瘤体,以保证最后出来的成品分量足够。
这二十份,加上之前的八份,一共二十八份,差不多够了。
于是江凡接过谢雅馨手中的网兜,往肩上一背:“走,我们回锅炉房。”
然后两人就跑出体育馆,留下整个场馆二十具无头尸体,以及满地淋漓的鲜血,等待腐烂,等待味道飘散出去,引来丧尸、老鼠、乌鸦、苍蝇,将它们吃进肚子里,排泄出去,进入生态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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