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无常强忍着断臂之痛,颤颤巍巍的也跪在了地上拜礼:“参见我主阿夜,我主阿夜恕罪……”
突然,碧绿色的火焰像炸开一样火花四处迸溅,碧绿之火中,带着赤色鬼面的冥主迈步走出,一个闪身,下一秒就出现在了我面前,将我打横抱在了怀中。
“冥……冥……”我吓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那张面具实在怕人,赤红如焰,充满血腥跟杀气,突出的额头跟颧骨还有两颗锋利的獠牙,狰狞飞舞的蹙眉,瞠目凶厉像是吃人的怪物,尤其是离我这么近的距离,感觉面前一张放大版的恶鬼面孔,我除了打哆嗦连动都不会动了。
我以为我会被冥主袭胸,谁知道冥主并没有接替黑无常替我治疗心脏的不适,而是往我嘴巴里塞了一颗药丸,粗鲁的猛地一抬我下巴,我下意识吞咽,合牙关的时候舌头都给咬破了,疼的倒吸一口气,就是没敢叫出声来。
那颗药丸很是管用,我的心脏就像是有一块冰溜疙瘩,瞬间融化凉透了整个心房,绞疼跟揪扯的感觉很快就消失了。
白无常犹豫了好久,想替黑无常解释:“我主阿夜,范无咎也是在……在救谭姑娘,不知阿夜我主能如此快的赶到,请我主阿夜饶恕范无咎之罪,把胳膊接回去……”
冥主似是不悦,拖着长音低沉一声:“嗯?”
白无常一个哆嗦,立马叩首:“我主阿夜恕罪!”
冥主默了默,看向黑无常:“尔!无罪。”
黑无常连滚带爬的拿起自己被扯断的胳膊,抱在怀里,跪地:“我主阿夜英名,谢我主阿夜恩泽。”
冥主:“退!”
话音落下,黑白无常立马转过身,低头做行礼状倒退着退到了庙门外,随即消失在院子里。
他的声音很厚重,带着三分沙哑,每个字发出的时候重重叠叠带着末尾的回音,就像是电视剧里黑山老妖说话的时候,不过没有女人动静,所以我很难把他面具下的那张脸往好处想,可能是长得满脸横肉丑陋惊悚比面具还要吓人,所以才戴上遮挡的。
我从下方仰视他,紧张的吞咽了一口唾沫,这冥主虽然感觉脾气不太好,但还算讲道理的。想着,突然他低下头,那张骇人的赤色鬼面具,突然离我这么近,吓的我赶紧捂住自己嘴巴以防自己叫出声来。
冥主把我从怀里放了下来,可手仍旧环在我的腰上,手指轻轻点在我心脏的位置,直勾勾的与我对视,一言不发。
我紧紧咬住下唇,大气都不敢喘息一下,不自觉的脚就往后挪,边挪腿边打哆嗦。
他最开始没有管我,还松开了胳膊放任我往后退,可当我退到墙根的时候,她突然快速移动到了我面前,伸手就掐住了我的脖子,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为什么不答话!”
答什么?我直接给吓傻了,立马泪眼汪汪哽咽了起来,身子颤抖的像只待宰的小白兔。
他松开了我的脖子,手再次指向了我心脏的位置,停留片刻催促:“还疼吗?”
原来是这个意思?
我磕磕巴巴腿抖的就差跪下了:“我……我没、没事了,就、就、就是有点晕……”
冥主满意颔首,躬下身子面具就在我眼前,头微微歪向一侧。
面具上只有两个小圆孔,在鬼面瞳孔的位置,黑通通。我虽然看不到他面具后的眼睛,但我也能感觉到,他好像跟观察有趣的小白鼠一样在观察我。
忽而阴沉两字:“有罪。”
我脑子里突然轰炸过一句话,‘冥主阿夜不可直视,直视不敬’,那不就是有罪?!我赶忙低头,低头的时候压根忘记了他脸就在我迎面,一脑壳撞在了他的面具上,疼的失口叫了出来:“嗷……”然后一个机灵,双手死死的捂住自己嘴巴,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根本止不住,哽咽的双肩不停颤抖。
冥主微微摇头显得有些无奈,又补充了一字:“她。”然后双手抓住我的手腕,轻轻左右一拉,我的手就被从嘴巴上扯开。
我脑中闪过黑无常也是先被扯开手在被把胳膊拽下来的,整个人都不好,声音颤抖的不成语句:“不、不、不要……我、我、我……”最后还是被哽咽声取代了。
然,胳膊并没有预料中的被扯断。
“除了哭,你还知道什么?”冥主的声音听不出喜怒,鬼面更是看不到任何表情,但这是我从刚刚到现在听到他说的最长的一句话,能跟我浪费唇舌,应该不算生气吧。
“我、我、我知道,我会是您的女人……您……我、我有想过,有、有想过……您吃人的话,我、我就看着陪着,您、您别吃我就好,您、您要是吃……吃鬼的话……不、不、不用分我……”我心慌的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说完了连自己说过了什么都不知道,脑袋一片空白。
冥主摸了摸我的下巴,冰冷的触觉像是能把我脸瞬间冻成冰雕:“你听谁说我吃人又吃鬼?我看起来像吃人的样子?”
我没经大脑:“像。”又赶忙改口:“不、不……不像……”从后脑到脚,恨不得贴墙里面,可我越是想要躲闪,他身体就离我越近,跟故意似的,已经贴在了我的身上,甚至开始挤我。
下意识的双手按在他胸口想要推开他,猛地反应了过来,赶忙道歉:“对、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我……”
“蠢的有趣。”冥主的手突然按在了我的额头:“回去吧。”
我眼前一黑,猛地睁开眼睛,发现我还在房间的床上躺着,手里还拿着手机,维持看小说时候的姿势。
按开手机屏幕,已经是清晨六点十五分,手机还停留在灵书阅读app的页面上。
一声短信震动‘嗡嗡嗡’的打破了屋内的宁静,我惊的心脏‘噗通’了一下。
不是手里我自己的手机!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