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星本来以为这个话题就算过去了，没想到他又重新提起，一时窘迫得不知该如何回答，而且瞬间还真的有种要嫖他的错觉。
黎灿握着她的手，探进自己的衣摆，一点一点地朝上推。
他腹肌的纹路极为清晰，温热的触感像是带了电流，让澜星的手颤了一下，忍不住往后缩，却被他强硬地握住扯了回去。
澜星毫无经验，一切都被他牵引着，一切又都如此自然而然。
她顺着他的手往上，把他的衣服一点点掀起，露出好看的肌肉线条。他的肌肉饱满而结实，此时更是坚硬得像是一块滚烫的石头。
澜星觉得这种触感极为陌生，脸颊烧了起来，目光不敢对视他的眼睛，只能呆呆地顺着他冷硬的面部线条往下滑，最后停留在他微微滚动的喉结上。
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交托出一切，可是真正面对上这种场景的时候又不安了起来。只觉得太快，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感觉到她的无措，黎灿握着她的手移动了几寸，忽地摁住了她的手，带着她的手退了出来，被掀起的衣摆顺势垂下。
空气中旖旎还未散尽，他翻身把她覆压在身下，盯着她的唇瓣看了几秒，然后重新吻了下去。这次他没有像刚刚那样粗野地吻她，而是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她唇瓣上撕咬着，像是惩罚，力度算不上轻，但倒也没怎么弄疼她。
他眸底的欲.念逐渐褪去，恢复了一派清明。
澜星觉得自己像是悬浮在虚空，慢慢地一点一点地着了地，胸口微微起伏着，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黎灿亲了亲她的耳朵，侧躺到她身边，伸手把她揽到怀里。
澜星趴在他胸口，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地喃喃问道，
“这就是你提供的服务？”
黎灿抬手，固定住她的脑袋，另一手抚过她的眼角，被她这副态度气急反笑，好脾气地应道，
“嗯。只能提供到这里了。”
澜星眨巴了一下眼睛，长翘的睫毛扫过他的指腹，硬着头皮点评了一句，
“那你业务还有待提高。”
黎灿：“...”
他似有若无地叹了一口气，盯着她懒散地说，
“要不是怕你后悔，你现在早就哭了。”
澜星在他怀里仰起头来，似乎不太明白他这句话，
“我为什么会后悔？”
黎灿喉结滚动了一下，垂眸看她，眸里像是极力克制着什么欲望。
他怎么可能不想要她，但他不确定她是否喜欢他的触碰，也不知道她要如何面对来自戚慕岚的压力。
想到这些未可知的一切，他有些沉重地叹了一口气，侧身抱住了她，扬起下巴在她额上亲了亲，像是极为珍惜。
“澜星。”
他又叫了她的名字。
澜星对上他那双清明的眼眸，忽地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想到刚刚亲昵的时候，自己退缩的样子，可能会给他一种她根本没有准备好的感觉。于是垂下头不再说话。
扪心自问，她一心想要挣脱戚慕岚的束缚，可是理智里却依然没有真正摆脱她的勇气。她原以为戚慕岚的话她并没有听进去，也大可我行我素，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再和她摊牌。
然而到了最后关头她才发现，其实戚慕岚的话每个字都重重地落在她心里，时不时地就会提醒她这个事实——她并不认可黎灿和她的未来。
澜星不知道该怎么办，沉重的情绪在心里积压。
黎灿紧了紧抱着她的手臂，一下一下地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不安的情绪。
这一晚澜星在他怀里睡得极其不踏实。
她做了一个梦。
梦见高一那年发生的那件事，她在教室里收拾东西，号称是沈明杰前女友的那个女生端着一瓶不明液体朝她泼了过来。
她还没来得及尖叫，手腕就被人重重地拽住往后拉，那瓶液体悉数都泼到了他身上，她抬起头，对上的却是傅明城的眼睛。
梦境转换，她又到了高二那年，在商场里又遇到了沈明杰。在他拳头落下来的时候，有人扑过来挡在她身前，可是她回过头，看到的却是傅明城的身影。
然后她又被扯到了另一个梦境里。
这次梦里，黎灿终于出现了。
她梦见这是在澜东家里，两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站在她面前，眉目清明地看着她。
傅明城：“我救了你这么多次，是不是该以身相许啊？”
她抿了抿唇，还没开口，黎灿就打断了她，
“那我呢？我等了你一年，就是这样的结果？”
傅明城又说，“你知道你爸妈一直都想撮合咱们俩的...”
这时黎灿终于自嘲般地笑了，“那我们还是算了吧...”
梦境交错，一帧一帧像是旧电影一样在她面前闪过。后面黎灿和傅明城又说了些什么，她已经听不清了。
澜星猛地睁开了眼睛。
屋里光线昏暗，只有零星的灯光透过酒店的落地窗和纱帘，照亮了室内一角，冷冷的光一下子把她拉回到了现实。
澜星被他抱得太紧，身上出了些汗，黏腻腻得有些难受，忍不住想挣出来。
黎灿的手搭在她腰间，察觉到她的动静，他懒懒地把她扯了回去，举动有些亲昵，似乎还带着梦境中的缱绻。
接着微弱的光亮，澜星正好可以看见他立体又硬朗的眉眼如同水墨画。他闭上眼睛的时候，褪去了平时的锋利和冷硬，多了几分柔和。
她周围都是男人的气息，清冽的味道在周围盘旋，不停地撩动着她敏感的神经。
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她低下眼，目光顺着他紧闭的眉目往下滑，从高挺的鼻梁，一直到他浅淡的唇瓣。
她凑上前去，仰起头，像平时他亲她的那样，亲了亲他带着青荏的下巴。
偷亲完，她正要迅速撤离作案现场，余光忽然瞥见黎灿的喉结似乎滑动了一下。她神色微顿，心虚感在顷刻间放大，连忙缩了回去。
下一秒，她抬眸，正好对上黎灿不太清醒的眼眸。
空气凝滞住。
【作者题外话】：四更！欠你们的车车明天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