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玄衣男子未料到我会出手还击,似乎有一丝意外,然而那意外稍纵即逝,他瞬即反应过来,手中的剑又一次从半空中划下,我亦迅疾挥舞着手中的白绫,扰乱他的视线。
他凌厉的剑法逼得我步步后退,我知道我的三脚猫功夫铁定抵不过他,然而又不敢转身逃跑,因为,只要我一转身,他的剑立马就可以刺向我的后背,一剑毙命。
我被他逼到了墙角,那逼仄的墙角根本就容不得我将手中的白绫挥舞开来,终于,我收回了手中的白绫,身子一闪,他的剑又一次搁在我脖子上。
我气喘吁吁地靠在墙上,而玄衣男子却仍然气定神闲,甚至连呼吸都没有变,同方才一般平和。他将手中的剑搁在我的脖子上,手腕用了力,于是,我的肩膀上仿佛搁了千斤重的巨石一般,压得我几乎要屈膝跪下。
这男子的功夫这般了得,难道,这等高手会是百花楼里的护院打手?我终于确定,这男人,大有来头!
“霓裳羽衣?”玄衣男子冰冷的脸终于有了变化,眉头紧皱,眼神深不可测。
我仍然喘着气儿,然而却已不再感到害怕,反而觉得踏实,一种甘拜下风的踏实,一种认命等死的踏实。
“你是从哪里学的霓裳羽衣?!”玄衣男子的眼神紧紧盯着我,似乎要将我洞穿,“据我所知,这世上,只有一个人会霓裳羽衣!”
糟糕!
我忘了师父叮嘱过我不能暴露身份,如今,我使出了霓裳羽衣,这不是自报家门吗?要知道,霓裳羽衣是百丈岩的绝学,而这绝学,只有我一个人在练(而且练得不怎样)!
“自然、自然是我师父教我的!”我一心想着狡辩,然而话一出口才发现,我将会越辩越麻烦!
“你师父——是谁?!”肩上的力度又重了几分。
“啊不——这霓裳羽衣是、是我偷学来的——”
真是欲哭无泪啊欲哭无泪,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然而,如今我只怕一不小心就会连累到师父,于是顾不得这么多了,只能死鸭子嘴硬地硬撑下去。
“说!你同百丈岩是什么关系?你师父是谁?!”玄衣男子脸上的寒冷更重了,而且似乎比方才更加警惕起我来。
我自然不能说出我同百丈岩的关系,更不能说出我师父是谁,于是,我干脆闭口不言,死死地盯着那玄衣男子冰冷的双眸——我就是不说,就是不说,就是不说,你能拿我怎么办啊?有本事光天化日之下在这里把我杀了啊,把我杀了啊!把我杀了啊!
玄衣男子自然不会笨到在光天化日之下、在这青。楼里动手宰了我,于是,他收回了手中的剑,我在心里偷笑——哈,看吧看吧,终于还是我赢了……
然而,那玄衣男子却猛然扬起手来重重一击,我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被困在一间黑房子里,伸手不见五指,庆幸的是我的双手并没有被绑在,行动自如。
我躺在地上,看着淡淡的月光从墙壁上方的小窗户里照进来,给这小房间带来一丝光亮,让我渐渐适应了黑暗,看清了这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