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没想到宁歌会在今天突然要生,宁歌自己也没有想到。
离预产期明明还有几天,可有时候意外就是来的这么突然,说来就来了,完全不给人准备的机会。
……
把两个男人赶走了之后,有段时间没见的两人开开心心的在五楼的榻榻米上坐下聊天。
安之搅着雪梨汤,说着昨晚发现的事。
宁歌听完,嘴里含着软糖,老神在在地点头微笑,“我就说吧。”
“这两个男人,都是一样的!”
没了宴离生在旁边管着,宁歌觉得空气都自由了不少。
她懒洋洋地靠在榻榻米上,一边吃东西,一边和安之继续吐昨晚没有吐完的槽,顺便和安之分享一下自己的孕期经验。
咽下最后一块巧克力曲奇,宁歌突然放下了手里的叉子,手扶在自己的肚子上摸了摸,眉头微微皱着,看起来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
知道这段时间宁歌要很小心,安之立刻也放下了叉子,有些担心地问道:“宁宁,怎么了?是肚子痛吗?”
宁歌的肚子现在已经很大了,但人依旧很瘦。
那么瘦的人挺着那么大的肚子,安之看着有些不安。
但宁歌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对安之笑了笑,摇摇头,然后朝满桌的美食抬了抬下巴,“没事,我可能是吃多了。”
“那你别吃了。”安之连忙道,倾身把宁歌面前没吃完的小蛋糕推远了,而后拿过纸巾擦了擦手,“我也不吃了。”
宁歌点点头,还想说什么,可刚刚才缓和一点的腹部突然又传来一阵抽痛,她没忍住轻嘶了一声。
“嘶……”
安之这才察觉到不对劲,她忙移到了宁歌的身边,但又不敢碰宁歌,有些手足无措,“宁宁,你是不是要生了?”
宁歌扶着自己的肚子,突然也心慌了起来。
她后悔了,她刚刚不该任性地把宴离生赶走的。
“我……”
可能是的……
一句话才刚说了一个字,下一秒,就被打断。
楼梯口那边一个高大的身影大步迈了过来,在宁歌面前蹲下。
看到宴离生,安之松了一口气,这时安之才发现,自己满手都是冷汗。
她也想时怀瑾了,时怀瑾在的话,她就不会这么慌。
宴离生抓住了宁歌的手,眉头紧皱,一脸担忧,“很痛吗?”
他的声音低沉,一如既往的沉稳,但握着宁歌的手却冰凉,指尖控制不住的颤抖。
宁歌做了个深呼吸,缓了缓,嘴角牵起一抹浅笑,安慰道:“没事的,宴宝,我可能就是吃多了。”
宴离生深深地看了宁歌一眼,没说什么。
他偏头看向坐在一旁的安之,用力压着的声音格外低沉:“麻烦帮我扶着她一点。”
安之回神,慌忙应了声好,连忙伸手扶住了宁歌。
宴离生放开手,立刻拿出手机给时怀瑾拨了个电话。
他了解时怀瑾,知道时怀瑾一定和自己一样,没有离开,在某个地方躲着。
宴离生打电话的过程中,宁歌已经痛到无力地倒在了安之的身上。
听到“时怀瑾”三个字,安之下意识侧起了耳朵,但很快有被宁歌拉回了心神。
耳边压抑的痛吟声一阵一阵,宁歌紧紧闭着眼睛,满头的冷汗,安之又急又慌,却毫无办法。
她不知道自己,此时能做什么。
偏头看着宁歌满是痛苦的脸,安之用力咬了下嘴唇,逼自己冷静下来。
而后,她轻轻给宁歌擦汗,撩开宁歌的头发,回忆着之前看过的视频,在宁歌耳边低声道:
“宁宁别怕,深呼吸。”
“对,吸气,呼气,轻轻的……”
同样的话一遍一遍,一直到宴离生挂了电话。
……
挂了电话,时怀瑾刚好从侧门走到了电梯口,伸手准备摁电梯。
视线落下,手上的动作顿住了。
电梯显示屏上的数字跳动着,一层一层往下,现在已经到了三楼。
他才刚刚挂电话的时候,时英还在一楼,速度不可能这么快。
应该是安之带宴离生他们下来了。
想了想,时怀瑾抬脚往旁边移了几步,站在了墙边,盯着显示屏,静静地等着。
数字一个一个的往下跳:
3、2、1……
“叮~”
电梯门终于开了,宴离生像是没看到时怀瑾一般,从电梯里直直地冲了出来,大步往停在外面的车走去。
安之跟在后面走出了电梯,她脸色苍白,下唇却殷红,上面还有两个浅浅的牙印。
时怀瑾上前一步,抓住了安之的手,“安之。”
安之这才转头看向时怀瑾,她眨了下眼,吸了下鼻子。
她想说什么,但最后却什么也没说,抓紧时怀瑾的手,跟上宴离生,“我们快点过去。”
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时怀瑾什么也没说,和安之一起上了车。
还好车比较大,坐下他们绰绰有余。
……
宁歌的确是要生了,但是宫、口开得还不够,还需要再等等……
随后,就是一片混乱。
安之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等着,看着穿着白色衣服、端着金属盘来来往往的人发呆,耳边环绕着宁歌的痛呼和尖叫声,还有护士医生一遍一遍的“冷静”和“深呼吸”。
越听,安之的脸色就越白。
宁歌的现在,就是她不远的未来。
她下意识抬手覆在了自己的肚子上,紧紧地护住。
偏头看了安之一眼,时怀瑾皱了眉头。
他本不想让安之待在这里的,但拦不住。
虽然知道留下也没什么用,但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要生宝宝了,安之也想留下陪着。
时怀瑾叹了口气,捏住安之的腕子,把人带进了自己的怀中。
他将手覆在安之的手背上,柔声问道:“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吗?”
她刚刚肯定也被吓到了,还一直跟着走,跑来跑去,他有些担心。
闻言,安之仔细感受了一下,而后窝进时怀瑾的怀里,摇了摇头,仰头看着时怀瑾,“没有不舒服。”
“你放心,我没事。”
“就是觉得,刚刚没做好。”
她太慌了。
“你做得很棒!”时怀瑾轻声哄着,拍了拍安之的背,又安慰道:“你也要放心,宁歌也会没事。”
“有宴离生在,他不会让宁歌有什么事的。”
“嗯。”安之点点头。
耳边呼痛的声音停了,安之松了一口气,她抓住时怀瑾的手,突然道:“瑾宝,我生宝宝的时候,你一定要在我身边。”
“你不在,我会害怕。”
刚刚在公馆,察觉到宁歌可能是要生了,她立刻就慌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但还好宴离生很及时的出现了,否则她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要独立的面对这一切,她心里就忍不住发颤。
宁歌的性格要比自己要独立勇敢得多,可宁歌表现得再很冷静,她还是能听出宁歌努力平静的言语中露出的害怕。
所以安之完全不敢想,如果自己生宝宝的时候,时怀瑾不在的话,她会有多慌。
想到这儿,安之闭着眼睛,在时怀瑾怀里蹭了蹭,把刚刚的话又强调了一遍:
“你一定要在我身边。”
时怀瑾很肯定地点头:“好。”
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宴离生从里面走出来,在时怀瑾的面前站定。
宴离生抬眸抹了把头发,用力闭了闭眼,盯着时怀瑾的眼睛,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求一个人:“时怀瑾,你能不能帮我下楼去医生那里拿下东西,我现在走不开。”
时怀瑾抬眸,对上宴离生的眼,怔了一下。
他第一次在宴离生往日总是似笑非笑、让人琢磨不透的眼底,看到了一抹最真实的脆弱和害怕。
很莫名的,在这一瞬间,时怀瑾好像从宴离生的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也好像透过宴离生,看到了未来的自己。
一个人能力再强,但总也有需要帮忙的时候。
时怀瑾第一次意识到,亲人和朋友是如此的重要。
……
宴离生的长辈亲人没有一个过来,时怀瑾跑上跑下地帮了他不少。
直到宴离生的助理过来,时怀瑾才真正歇下来,陪着安之安安静静地等。
下午一点,医生终于说可以了,宁歌被推进了产房。
宴离生想跟进去,宁歌却坚持不准他进去,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最丑、最狰狞的样子。
安之有些不能理解宁歌的想法。
她的想法很直接,时怀瑾不在的话,她就不生了。
痛死都不生……
一门之隔,两边都是难熬的地狱,每个人都在揪心地等待着喜悦来临的那一刻。
宴离生坐不下,站在门边,把地都要踩出坑。
这是安之第一次如此近地看别人生宝宝,宁歌的尖叫声要比刚刚的还要激烈,穿破了手术室的门,传到了门外人的耳朵里。
安之下意识握紧了拳头,连那道门都有些不敢看。
也不知道是多了多久,声音终于停了。
宴离生立刻转身推开门跑了进去,随后,一阵带着哭腔的谩骂传入耳中,一声一声中气十足的“滚”让人哭笑不得。
……
下午三点,一声期待已久的啼哭传了出来,手术室的门被推开。
安之连忙起身上前,宁歌虚弱地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沉睡着,手却牢牢的拽着宴离生的手指不放。
宴离生看也没看宝宝一眼,送宁歌回了病房。
宝宝不能没人管,安之和时怀瑾没有跟宴离生一起进去,他们转身跟在护士身后,看宝宝去了。
护士正弯腰认真地在给小宝宝做检查,隔着透明的玻璃,安之伸手触了触,眨巴眨巴眼睛,感叹道:“宝宝好小啊。”
“就那么一点点大,小手小脚的,好可爱。”
时怀瑾站在安之的身后,长臂一伸,从背后抱住了安之,双手交叠着放在安之平坦的肚子上。
他低下头在安之耳边轻轻吻了吻,“我们的宝宝会更加可爱。”
安之点点头,然后又叹了口气,“宁宁一直想要一个小女儿,她可能会有点失望吧?”
……
“当然不会!”
第二天,安之带着吃的来医院看宁歌。
宁歌醒了,精神也回来了,正靠在床头看宝宝。
见宁歌专注地看着旁边小床上的宝宝,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安之隐晦地问出了自己的疑问,立刻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宁歌收回视线,认真地看着安之,一本正经道:
“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痛了这么久,费了好半天劲才生下来的宝宝,健健康康,白白胖胖的,我怎么可能会失望。”
“男宝宝女宝宝都是自己的好宝宝,失望我就亏了。”
闻言,安之低头沉默了片刻。
宁歌说得没错,时怀瑾担心的东西太多,于是她不免也跟着一起担心。
可好坏都有自己要走的人生,但无论如何,宝宝都是他们的好宝宝。
“你说的对。”
“我说的当然对,再说了,儿子也不错,以后还能给我拐个漂亮姑娘回家。”
说到这儿,宁歌视线往下移,虎视眈眈地看着安之的肚子,眼中闪闪发亮。
“我觉得你这个就挺不错的,娇娇,我们定个娃娃亲怎么样?就像你和时总一样。”
“我看你肚子的形状,就知道宝宝一定很漂亮。”
安之:“……”
肚子的形状?
她肚子还是平的,哪来什么形状。
安之嘟了下嘴,抱住自己的腹部不让宁歌看,“不行。”
“我也想要个男宝宝。”
她还想让宝宝拐个小姑娘回家呢,怎么可以被拐走!
“想要男宝宝?为什么?”
宁歌来了兴致,好奇地问道:“小公主她不贴心吗?不软萌不可爱不香吗?”
安之摇摇头,低头温柔地看着自己的肚子,勾着唇角笑,“我想要一个帅帅的小瑾宝,想想就觉得好萌啊。”
宁歌:“……”
她看了眼安之的表情,轻啧了几声。
她怎么就忘了,安之是个瑾宝控呢。
这时,门被推开,宴离生和时怀瑾走了进来。
宁歌抬眸看了一眼,道:“可是我还是想要个贴心的小女儿,所以我觉得我还可以再生一个。”
“……你说得对,但是……”安之抬起头,顿了一下,回头看了眼站在门口、现在还没缓过来的宴离生,又继续小声道:“但是宴总会同意吗?”
“我想生就生,他不同意也没有用。”
但宴总不配合的话,你想生也生不了啊。
安之暗暗想着,但到底没有说出口。
又在医院陪了会儿宁歌,逗了逗不肯睁眼的宝宝,直到快到中午,安之才和时怀瑾离开医院。
下了楼,安之拽着时怀瑾的手摇了摇,“瑾宝,其实我有些害怕。”
“但是刚刚看到宝宝睁开眼的一瞬间,我就不怕了。”
大抵是因为肚子里的宝宝很小,很乖,日常生活又有时怀瑾和小姑他们照顾着,所以安之过得很舒坦,也就忘了,怀孕对一个女人而言,是一件辛苦又漫长的事。
直到昨天宁歌在她眼前给她模拟了一遍生产,她才开始感觉到害怕和担心。
怀孕生宝宝是一件非常非常辛苦的事情,比想象中的还要辛苦。
但是看到胖乎乎的宝宝,被他小小的、温热的手紧紧地拽着手指,又是一件非常非常幸福的事,比想象中的还有幸福千倍万倍。
所以都是值得的。
比起害怕,更多的,是期待。
……
吃了午饭,时怀瑾回了公司,安之和爷爷他们说了会儿宁歌的状况,然后回了房间。
几乎是一沾上枕头,她就睡着了。
因为昨天的突发情况,安之昨天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一直醒醒睡睡,心里担心着医院的宁歌,所以断断续续地做了很多梦。
今天看宁歌精神满满地样子和健康的宝宝,安之终于放下了一颗浮着的心,一觉睡到了傍晚。
直到时怀瑾下班回家,她才悠悠转醒,在床上磨磨蹭蹭,撒娇耍赖让时怀瑾抱她下楼吃饭。
吃完晚餐散了步,安之回到房间玩了会手机,很快又睡着了。
由于睡得太早,嗜睡的她早上难得早起了。
安之怀孕后第一次,陪时怀瑾吃早餐。
到了点,时怀瑾从椅子上起身,准备去公司。
安之抬眸瞄了一眼,而后立刻放下勺子站了起来,主动拿起一旁的领带走到时怀瑾的面前,抬手给他系领带。
有人帮忙,时怀瑾也乐得自在。
他之前教过安之系领带,但他很少让安之给自己系,所以安之的动作并不是很熟练,但手法看着还是有模有样的。
垂眸扫了眼安之身上穿的衣服,时怀瑾伸手抱住安之的腰,收臂将她抱进怀中,低声问道:“想干什么?”
安之抬眸觑了时怀瑾一眼,而后收紧了手上的领带,用力将他的头拉了下来,掂起脚尖,在他的唇上个笑眯眯地啄了一下。
“瑾宝,我天天呆在家里很无聊啊,我能和你一起去公司吗?”
闻言,时怀瑾挑了下眉,没说话。
安之咬了下唇,又吻了时怀瑾一下,“现在可以了吗?”
“还差一点。”
“那……”安之有些为难,色、诱不成的话,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她现在肚子里揣了个宝宝,什么也做不了。
时怀瑾轻笑了一声,拉下了安之的手,和她十指相扣,牵着她往外走,“其它的欠着,晚上回来再慢慢补。”
“我们先去告诉爷爷他们一声。”
安之笑眯眯地点点头,抱住了时怀瑾的胳膊,回头又从桌上拿了两个甜甜圈。
上车后,她十分大方地分了时怀瑾一个。
但是下车的时候,甜甜圈又回到了她的手里。
安之没戴墨镜,也没戴口罩,就这么被时怀瑾牵着手,咬着甜甜圈,大剌剌的出现在了时锦纪公司大楼前,吸引了很多人的视线。
安之没管,她一边含糊的和时怀瑾说着话,一边往前走。
大门前有一个矮矮的台阶,安之一脚迈了下去,而后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时怀瑾低头温声问道。
安之含着一口甜甜圈,鼓着腮帮子看着时怀瑾,而后将踩在台阶上的脚移到了时怀瑾的面前,“鞋带散了。”
时怀瑾低头看了一眼,而后松开了安之的手,在她面前蹲下。
两根长长的白色鞋带绕在手指上,手指一转,就是一个漂亮整齐的蝴蝶结,动作十分的熟练。
系好后,他的手又换了一个方向,将安之的另一只鞋子上的鞋带也拆开,仔仔细细的重新系了一遍,两边对称,整齐漂亮。
安之乖乖地站着低头看,举着一个甜甜圈一口一口咬着,另一只手放在时怀瑾的头顶,抓着他的头发玩。
冬日的阳光驱走了寒意,斜斜的落在她的头顶,变成虚幻的光圈,她嘴角擒着的那抹笑,比甜甜圈还甜。
系好鞋带后,时怀瑾起身,重新牵住了安之的手。
安之抿着唇角,仰头在时怀瑾脸上奖励似的地亲了一下。
被亲了满脸的油,时怀瑾也没怎么在意,带着她继续往公司里走。
看到他们进来,前台和正要进公司的职员连忙放下手机,收回了视线,揣着标准的八齿微笑,礼貌地打招呼:
“时总早上好。”
“夫人早上好。”
时怀瑾没说话,和往前一样,微微点头,淡淡地应了一声。
安之抬了下手,发现自己的手被时怀瑾牵着,于是她用捏着半只甜甜圈的手朝他们摇了摇,“早上好。”
她眼睛弯弯,动作娇憨,前台咬着唇,激动地跺了跺脚,只想拿出手机把这一幕拍下来,但又拍被时怀瑾说,于是只好抓紧的手机,强忍着。
等人走远了,她才拿出手机,对着安之和时怀瑾的背影拍了好几张,发到了群里,发消息狂轰乱炸:
[图片][图片][图片]
时总带着夫人来上班了,夫人穿得好像是孕妇装,是不是怀孕了!!!
啊啊啊啊!!!夫人好漂亮,好可爱,好幸福。
时总还蹲下给夫人系鞋带,这个男人又帅又有钱又专情又低调,还温柔,我酸了。
……
八卦的速度总是传得很快,到了晚上,安之怀孕的消息就在网上传遍了。
有图有真相。
照片里,除了穿着粉色孕妇装的安之之外,还有蹲在地上,正低头给她系鞋带的时怀瑾。
自上次盛典之后,这还是安之第一次出现在在公众面前。
之前她在演播厅后台突然昏倒,被时怀瑾抱去医院的画面被拍到传到网上,一时闹得沸沸扬扬的,网友们都在猜她是怎么了。
但那时安之刚得知自己怀孕,沉浸在喜悦中,没去管网上的事情。
然后,她又回到了老宅,陪着爷爷他们,日子过得悠悠闲闲的,很少上网,于是就继续没管。
再之后长达三个多月的时间里,她没在公众面前露过面,前天有个舞蹈比赛,有人提起了很久不露面的她,网友们又议论了起来,但这两天,又被宁歌生子的消息盖了过去。
这几张照片被人po到网上之后,安之的讨论度又上来了。
同时,她之前为什么会在演播厅后台昏倒,以及为什么会消失在人前这么久的原因大家也都明白了。
也许是照片太过温馨,恭喜和羡慕的声音此起彼伏。
当然,一片和谐中,总有那么几个偏要与众不同的。
不知是哪个好事者把之前“安之为艺术奉献终身,不婚不生子”的话题挖了出来,跟着一起出来的,还有那次话题的投票。
安之早把这些忘了,往下刷了几条评论,她觉得好挺好玩的,于是小跑到了时怀瑾的身边,把手机举到时怀瑾的眼前:
“阿瑾,你看,我又上热搜了。”
“我很火。”
时怀瑾翻了几页,浅浅地勾了勾嘴角,笑了。
他很开心,那些曾经让安之觉得伤心的事情,已经完全变成了过去。
这些被翻出来的陈年话题,曾经让安之那么伤心又绝望,为此,她甚至敢从二楼跳下来找他,义无反顾地提出要和他结婚。
而现在,这些在她的眼中,都变成了故事,她可以随意聊起,甚至觉得有趣。
抽出手机放在一边,时怀瑾就微笑着亲了亲安之的脸颊,“嗯,我搭上了你的顺风车。”
“公司的股票都涨了。”
“真的吗!”
安之开心的笑。
“真的。”时怀瑾说着,双手掐住安之的腰,一把把人抱起,起身向卧室走去,“现在,我们都有时间,你该把早上欠着的补上了。”
时怀瑾并没有掩藏自己的想法,眼中的欲、望赤luo裸。
安之咬了下唇,有些害羞地将头埋进时怀瑾的脖子里,小声道:“医生说过的,不可以……”
她像只小鸵鸟,贴在颈侧的小脸微烫。
时怀瑾唇边溢出轻笑,他咬了下安之的耳朵,刻意压低了声音,“三个多月了,我问过了,医生说轻点就可以。”
说完,时怀瑾踹上门,把安之放在了床上,在她腰上垫着厚厚的被子。
安之瞪大眼睛看着时怀瑾,圈在他后颈的手无意识地抓着他的头发,“你真问了?”
“嗯。”时怀瑾点头,笑着在安之鼻子上咬了一下,“医生说,这样对宝宝有好处。”
“妈妈在……的时候,血液循环加速,对宝宝的发育有好处。”
“轻微的震荡,还会让宝宝觉得兴奋……”
语毕,时怀瑾的手往下伸,拽住毛绒绒的睡袍腰带,用力一扯。
安之抬手捂住了脸,有些崩溃:
“瑾宝,你怎么还真研究这些啊!”
她的声音虽然听起来像是生气了,但是没连名带姓的喊自己,所以应该只是不想拒绝,但又觉得不应该,所以不好意思了。
时怀瑾快速判断,听出了安之的言外之意,而后俯下身,双手在安之的腰间游移,“所以你乖一点。”
忍了太久没碰安之,手刚触上她细腻的肌肤,身体就酥了一半,时怀瑾满足的想叹气,却又控制不住地想要更多。
“我明天还带你去上班,让你当我的专属小秘书。”
安之咽下轻呼,别开眼,鼓着腮帮子,“我又不会秘书的工作。”
她别别扭扭的说着,声音软软的,时怀瑾另一边身体也酥了。
“可你又可爱又乖,漂亮动人,还能满足我,所以很方便我职场潜、规则。”
安之:“……唔……”
……
时锦纪大楼的人对昨天突然出现的安之感觉很新奇,很激动,兴奋的在公司各个群里议论着。
运气好正遇到安之的职员们炫耀着,运气不好错过的人可惜地感叹着。
却没想到,第二天,他们的时夫人又出现了。
而且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每隔几天都会出现一次,渐渐的,他们都对偶尔出现在公司的夫人习以为常。
他们是眼睁睁看着他们夫人的肚子像气球一样被吹起来,一天比一天大。
日子一天天过,时怀瑾记录着安之孕期的每一天,观察日记的几乎写成了一本书。
书往后翻页,很快,就来到了预产期之前。
临近预产期的那几天,时怀瑾终于体会到了宴离生的感受。
他整晚睡不着,一闭上眼,耳边就是那天宁歌在医院产房的尖叫声,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痛苦。
担心会出现宁歌那天的突然状况,时怀瑾几乎连公司都不去了,每天守着安之,以分钟算着倒计时。
安之显而易见的变胖了,而时怀瑾也憔悴地很明显。
安之心疼,但也没有办法,只能期待着这段段煎熬的日子马上过去。
可时怀瑾却不想这一天这么快到来,他希望这一天能多晚,就多晚。
但事与愿违,该来的还是来的,只是庆幸的是,一切都在预料之中,没有出现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