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卿颜小跑着下了舞台,衣衫扬起的风带起散落在地上的花瓣,随着她的走动,在她身后扬起,就像为她铺了一层花瓣做成的地毯,还带着迷人的香气。
“颜儿”
墨卿颜已经握在门上的手顿住,回头看她,却见她只是给了自己一个鼓励的笑,轻声道“加油”
她唇角一勾,算是回应。
看着这扇平日里她并不太会在意的门,如今它却像是一扇命运之门。
她吐出口气,下了决心,缓缓开门,就在她刚要踏出脚的时候,一袭白衣映入眼帘。
那个她日夜思念的人此刻就站在门口,他的眸中有些惊讶,好像没有意识到她会突然出来,刚才听她唱歌,一时入迷竟也忘了躲闪。
他努力了好久,控制着不去想她,可是今天他还是忍不住想来悄悄看看她,哪怕只是远远的瞧上一眼,只要看到她还好,他这几日来所有的痛苦都值得了。
现在她就在眼前,他多想上去抱抱她,像以前一样把她护在怀里,给她无尽的依靠和宠爱。
可是......现在的他却又不能,他紧攥着手心,上次对她出手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如果不是他一直在努力控制,她很可能会被打中,她可能会死,会永远的离开他。
他开始害怕接近她,害怕自己再一次失控,害怕伤害她。
他到现在才知道,原来有一种痛苦,是你明明爱着,却不得不疏远,不得不离开。
可是,他又怎么会是那么轻易就放弃的人,他问过君栩生,如今即便是有他帮忙压制,也不能完全摆脱邪灵的控制,唯一的办法,就是......成为魔君。重回魔界。
入魔的代价,要冒着随时被仙界现的危险,君栩生说,他们是他最大的敌人,也是最容不得他存在的人。若他一旦苏醒,他们必会前来阻止他回到魔界。
妖魔神仙,原本只是一笑而过的字眼,如今却让他觉得自己在他们面前是那么的渺小,区区一个邪灵就让他受制于他。若真的到了与仙界,或者还会有更多想要毁灭他的人对峙时,他又如何能保护颜儿。
所以,他才会忍着不来见她,才会将她托付给君栩生;他必须强大,即使他不想,他别无选择。
至于和亲的事情他也已经在信上跟她说的清清楚楚,真正的楼兰公主是白诗雨,而那个派来和亲的则是冒充她的人,他答应和亲。不过是想拆穿这场阴谋。
他相信把这些告诉了她,她就一定能理解,可是他却不知,那封信已经被换成了一纸休书。
若以前,他一定懒得去管这件事,可就在他渐渐被邪灵控制时,他却隐隐想起了以前的一些画面。那些画面里没有颜儿,只有白诗雨......
他紧盯着女人,眸中溢满了柔情和怜惜,而女人也看着他。他好像瘦了,憔悴了。
即使带着面具,她还是能看得出,他这几天一定过的很不好。
一时间。她刚刚想要问的话却怎么都问不出口,就在她愣时,对面的人却突然转身。
“你站住。”墨卿颜的心一沉,已经跨出门口“夙晔,你欠我一个解释。”
他的脚步停住,却没有回头“该说的我都已经在信上说过了。”
“我才不要看什么信。夙晔,我要你亲口对我说,你真的确定那么做?”
夙晔紧攥起手,只说了一句:“对不起”
说完,他再次向前走去,心底是那么的沉重,沉重到就连脚步也似乎迈不出去。
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墨卿颜突然大喊:“夙晔,如果我不再阻拦你,如果我乖乖听你的,你还愿不愿意回头?”
“颜儿......”
夙晔还是忍不住看了她一眼,看着她瘦小的身子站在光影里,她的神情是那么的期待,却又那么痛苦,这种话从她嘴里说出来,要多大的勇气,几乎是放弃了她全部的自尊。
可现在的他什么也做不了,什么都给不了,他又能承诺她什么?
手掌渐渐涌起的异样,还是让他冷静下来,他什么话都没说,决然转身。
墨卿颜身子一软,跌坐到了地上,已经在屋里听到他们对话的白诗雨急忙出来,扶着她轻轻颤栗的身体,看着那远去的背影愤恨的一咬牙。
“我去找他”
安抚了下女人,她起身冲着那身影奔过去。
“夙晔,你给我站住。”
男人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她一气之下,挥出手里的鞭子重重的打在他背上,这才见他停下。
看着那鞭痕,白诗雨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夙晔,我的事情从来都不需要你来管,那个假冒的混蛋,我自己可以解决,不需要你来管,你好好的颜儿身边,过你们的小日子去。”
他没有回话,她就继续说道:“夙晔,问问你自己的心,你真的舍得她吗?”
夙晔仰头看着天上的月色,幽幽的说道:“舍不得又能如何?我已经回不了头了。”说完,他眸光一寒:“回你的聆音阁去,我的事情不需要别人来插手。”
“呵,别人?”看着男人愈难看的脸色,她的眸中泛泪,却是强忍着没有滴落:“好,就算我不管,那颜儿呢?你就是这样对她的?你难道看不出来她现在有多痛苦?”
闻言,夙晔却强迫自己扬起一抹笑意,故作轻松的说:“你们刚才不还玩的很开心吗?她有你们就好。”
“你......你真是个混蛋。”
她气不过,再次扬鞭,可这次却被他紧紧抓住,说话的口气也带着一抹狠厉:“白诗雨,别以为我不敢杀你。”说着,他手一用力,鞭子就自动收到了他的手腕上,白诗雨也被他强大的力量给拽了过来,下巴被他冰凉的手指给紧紧捏住。
白诗雨下意识的一颤,他眸中的寒意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就像他完全变了一个人,她甚至从他眸中捕捉到一抹一闪而过的红光。
这样的夙晔让她觉得陌生的可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