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她知道了(1 / 1)

张仪同一到户部,所有户部的人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张仪同,你女儿又闹事了!”他不回答,对户部说,“300两服装钱,125两饲料钱。闪舞35xs”便排出了几张公文。他们又故意的高声嚷道,“你昨晚一定又被夫人赶出来了!”张仪同睁大眼睛说,“你们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见你卷了铺盖,睡在花园。”张仪同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花园凉快……风雅!……夫妻情趣的的事,能算赶出来么?”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闺房之事,单身狗懂个屁”,什么“床头打架床尾和”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户部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老张,这里。”有户部的官员出来解围,带了张仪同进了隔间,见张仪同的脸色依然又红又青,从抽屉里取出了一个小酒盏:“且喝一回。”

当班时间喝酒,自然是决不允许的,以往也就偷偷摸摸的喝一口,但张仪同与他人不同,不用担心会被举报。

张仪同取了酒杯,喝一口,叹一口气,又喝一口,再长声叹息。

谁都知道他烦什么。

老张的私生女如今在洛阳官员之间,名头响亮的很,为了几十文钱,打了礼部高裴淳的儿子。

“银子我已经批下去了,顶多三天,就能送到兵部。”某个官员说道,要是按照以前,被说三天,三个月都是快的。

“上个月衙署报上来的账目,有几处模糊不清,我圈了出来,你再回去核实清楚,尽快交上来。”又是一个官员道,大头兵懂个p的账目和文书,文字粗鄙不堪也就罢了,好多地方都胡乱写,不和体制,户部事情忙得很,谁有一一解释错在哪里?其他行军衙署的文书,一律二话不说,直接扔了回去。

几人说了半天的公事,话锋一转,有到了私事,风花雪月的聊着,兜兜转转,起承转合了半天,终于到了正题。

“你女儿的事情,不能这么算了。”一个官员道,打了人,怎么也不能毛事没有的,一来要表示歉意,二来要当众教训女儿,这是标准流程,错不得。

“可是,她不是我女儿。”张仪同刚刚好了一点的脸色,又黑了。

“你再怎么打死不认,也是没用的。”其余人笑,就算张仪同召集了全洛阳的人,公开声明脱离关系,概不负责,也是没用的,父债子还,子债父偿,子女闯祸,老子擦屁股,天经地义。

张仪同扬起脖子,又灌了一杯酒水,嗟叹:“老子怎么就这么倒霉啊!”

其余人很没有同情心的哈哈大笑了半天,然后才道:“高裴淳这边,我们少少有些交情,可以去说和一下。”

“你带上四色礼品,一定要亲自登门拜访,按理,你还该把胡雪亭揪上,”说话的人体谅的看看张仪同,“不过,要是不带上,也不是不可以,终究是大人谈事,没孩子什么事情。”

张仪同哼哼唧唧,很是不愿意。

几个户部的官员努力的劝,不管怎么说,赔礼道歉是必须的。

“凭什么啊!”张仪同恼了,“是周家叫动的手,那丫头收钱做事,和高家无仇无怨,要赔礼,也是周家去。那丫头不过是周家手里的刀,没听说杀了人,要刀子负责的。就是刑部断案,那丫头顶多也就是个从犯,要从轻发落的。”

几个官员冷笑了:“怎么,又清高了?”

张仪同不吭声了,他和礼部的关系一直很不好,缘由很简单,礼部的官员认为大字不识几个的兵部众人都是文盲,张仪同认为这是胡扯,能文能武的人多了去了,比如杨恕就是兵部出来的,难道杨恕还不识字?这是对兵部的鄙夷和歧视,必须抗争。双方连着几次在宴席上冷嘲热讽,最后决定比赛诗词,张仪同就算饱读诗书,又怎么可能是一群整天耍笔杆子的人的对手?几乎完败,又被一群礼部的人嘲笑了好久,这梁子自然就结下了。闪舞35xs

“今日本来就是你家的错,无论如何,你都必须去赔礼道歉。”几个官员劝解着,周家自然跑不了,但是,动手打人的肯定有错。

张仪同有些担忧,当年吵得太凶,今天落了把柄,会不会被高家重重的下了颜面?

“有我们陪着,高家绝对不敢做得很过分的。”户部的几人都道,抛开大家都是官员的身份,也就是两个孩子打架,高家要是稍微要点脸面,就不能做得太过分,十有(八)九只能笑着说,小事情,何必赔罪什么的。

众人又商量了几句,买什么礼物,几人去,几时去,要不要先向高家透个风什么的,直到各处都妥妥帖帖的。

“办妥了这事,看我打死那丫头!”张仪同怒吼。

一群官员笑,怎么看,都是那个胡雪亭最像张仪同。

张仪同悻悻而去,一脸的倒霉样。

“看,老张走路都靠边走。”户部的官员在后头看着,张仪同躲躲闪闪的走路,一点都不像以前那雷厉风行的样子。

“哈哈哈哈,老张最近也真的倒霉啊,这装了许久的名头,算是彻底完了。”另一个官员笑。

“只是,我看他却顺眼了些。”一个官员道,老张花了大力气搞得面具被撕开,和他们也是一丘之貉而已。

“是啊,比以前那副模样,现在才顺眼啊。”几个官员附和,当官不容易,名和利不能兼得,有人求名,有人求利,老张以前求名,做事自然作死一些,如此而已,大家都理解的。

……

司徒府。

几个官员在门房递上了名帖,客客气气的问门房:“司徒可有空见我?”

门房微笑着摇了摇头,道:“司徒今日有要事在身,怕是没空了。”

几个官员叹息,天天来,却天天见不到,这杨司徒最近只怕是真的在做大事,只能留下名帖后离去。

张仪同快步走进司徒府,几个门房也没有拦他,只是拱了拱手。

张仪同问道:“几个将军都到了?”

门房笑着点头:“已经都到了。”

张仪同急忙快走几步,进了司徒府后,却绕过了大厅,径直去了后院,七转八转,进了花园。

有人从树后转了出来,手按着剑柄,微微低头行礼:“见过张仪同。”

张仪同点头,这个看似普通人家游玩赏蝶的后花园,其实才是杨司徒府的重地。树丛中,假山后,围廊下,处处都有披甲之士把守。

花园深处,有一个小小的阁楼。

阁楼中,檀香飘荡。

一个老人俯视着桌面上的地图,久久没有挪开眼睛,附近十几个人站着,或同样盯着地图,或不断地翻阅着手里的文书。

“圣上已经到了哪里?”那老人问道。

立刻有人回答:“十五日前,已经过了北平郡。”

那老人继续看地图,眉头依然紧缩,其余人的神色同样焦虑不安,圣上这次剿灭高丽,急躁了些,处处都有些隐患。

让人宁静的檀香,丝毫没有带来安宁,看着袅袅的香烟,反而觉得人生如幻,对未来更加的迷惘和焦躁。

房门轻轻的打开,张仪同走了进来。

桌边的几人听见了动静,回头见是张仪同,只是点了点头,有苦苦的或看文书,或看地图。

那老人笑了笑:“你来了。”

张仪同恭敬的拱手:“是,杨司徒。”

那老人正是当朝并州道行军总管、司徒、楚国公杨恕。

“坐吧。”杨恕笑,又挥手招呼其他人,“都看了一宿了,也看不出一朵花来,都坐下吧。”

他率先坐下,其他人这才陆续寻了座位,一一坐下,有好几个座位空着,位置更接近老人,或者更对着窗口,光线更好,却没人因此调动位置。35xs他们看似随意的坐下,其实每个位置都是固定的。

“来人。”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大声道。

门外立刻有仆役端了茶水和点心进来,茶叶和糕饼的香气慢慢的散开。

“父亲,先吃点东西。”那二十来岁的男子道,又向其他人示意。

一群人在这里劳心了一宿,到了此刻,都有些累了饿了,立刻拿起茶点,大口的吃着,一点吃相都没有。

杨恕也不以为意,作为军人,吃饭最要紧的就是快,不然很有可能连续几天没东西吃。

“你的宝贝女儿挺会来事嘛。”工作太劳心,杨恕决定舒心一下,放松一小会,笑着对张仪同道。

房间内立刻多了几声轻笑。

“听说,你这几天,天天和那些人喝酒吃饭。”有人笑道。

“老张,你堕落了啊。”又是一人故意甩甩袖子,一脸的鄙夷。

张仪同大笑:“是,最近当真是天天喝花酒,还不用自己掏钱。”

杨恕笑了半天,问道:“效果可好?”

张仪同点头,效果杠杠的,以前那些总是在公文之中拖延和为难他的文官们,在短短的十几日之内,立刻和他好得像亲兄弟似的,但是……

“副作用很大。”张仪同在杨恕面前,从来没有兜兜转转的,老老实实的道,“我夫人已经当真了,犬子看我的眼神也有些怪,走在街上,总有被人鄙视,随时扔臭鸡蛋的感觉。”

众人笑,某个人怪声怪气的道:“拉倒吧,你是原形毕露了。”

张仪同大笑:“你等着,老子迟早拖你下水。”

“老子早就下水了,还怕你拖?”那人毫不在意。

杨恕看着大笑的张仪同,认真的道:“你们几个都要记住,你们的前程非常广大,你们的身上,并不仅仅是你们一家一户的兴衰,你们是大随朝未来的支柱,会有无数的人排斥你们,憎恨你们,想要杀了你们而后快,你们靠刀剑,是无法和他们对抗的。

一个人再怎么厉害,也无法敌对天下所有人。”

众人点头,尽管心里未必就服气,但杨恕的关照之情,却绝不是假的。

杨恕盯着张仪同:“阿果性格刚烈,有勇有谋,立身甚正,但是,若是以为众人都是乌黑的,只有你才是清白的,居高临下的鄙夷他人,又怎么会不处处树敌呢?”

众人一齐点头,以前张仪同名声太好,就好像一坨狗屎当中,蹦出来了一朵美丽洁白的莲花,满朝文武站在张须驼身边,生生的就成了黑白配,偏偏黑的还是自己,白的发光的还是张须驼,谁都是心中不爽,有意无意的在各处为难张须驼。

你丫的是白莲花,是君子,老子就是狗屎?看老子怎么玩死你!

如此简单的排斥心态,让张仪同在洛阳乃至并州道,寸步难行。

“为官之道,外圆内方。在朝廷的大染缸中,染黑了外表,混在其中,随波逐流,却又心中坚定,才是为官最高之道。你想要做事,想要为民请命,这才是你必须走的道路,切莫把自己的名声,放在天下百姓的头上。”

张仪同点头,与天下百姓的福祉相比,个人的名誉算得了什么。

“你这次做的非常不错。”杨恕赞扬道,“自污是你自己想的,还是叔宝和咬金的主意?”

张仪同道:“是叔宝的主意。”

几人都笑,就知道张仪同没这么果决的想到这种馊主意。

张仪同只知道傻乎乎的带兵打仗,老实办公,然后冷言看诸个衙门的同僚纵情声色,哪里会想到要抹黑自己,随波逐流?

他的属下秦穷和程夭金,却急的不行。

“仪同,生死只在一瞬之间,再也不能耽搁了。”秦穷悲凉的道。

吓得张仪同盯了秦穷好久,说得他好像马上就要挂了似的。

“仪同正人君子之名人尽皆知,天下有不知道三公三司是谁的,却没有不知道张仪同公正廉明,爱民如子,不贪不腐的。”秦穷眼神中几乎是绝望了,这已经是和天下官员为敌,站在整个朝廷的对立面了。

“杀身灭门,就在咫尺之间!仪同就是不拿自己的性命在意,也要在意家中老妻幼子,并州道数万将士!”秦穷厉声道。

张仪同斜眼看秦穷,这么会瞎扯,为什么不去做(传)销?

“仪同清廉,能比萧何吗?仪同善于用兵,能比王翦吗?他二人尚且要故意自污,何况是你!”程夭金也道。

张仪同还是不太信,他能和萧何王翦比?这两人几乎是不抹黑自己,就要被皇帝猜疑造反,立马被株连九族的那种,他哪里够资格。

“杨司徒都在做的事情,你比杨司徒又如何?”秦叔宝叹息,张仪同战场上是很机灵的,可惜在朝廷上却蠢得像头猪。

“杨总管晋级司徒后,建豪宅,挥金如土,写诗吟歌,比在并州道如何?”秦叔宝问道。

张仪同摇头,他只记得公正廉明,对手下视若亲子,对百姓秋毫无犯的杨总管,到洛阳一见,差点以为杨司徒是别人假冒的。但是,这变化虽大,很有可能是军中和朝廷的区别。

他回到了洛阳,也不会吃饭像饿死鬼投胎的,日常也是拿书本笔墨,多过了拿刀剑,难道这就是他开始故意抹黑自己了?

“叔宝和咬金太过忧郁了。”张仪同笑。

“那遗孤院呢?”秦叔宝又问,始创遗孤院的杨恕,自从当了司徒后,对遗孤院的关注,那是越来越少了,几乎根本不问,这和爱民如子的杨总管,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你的意思是,杨司徒也是在故意自污?”张仪同这回是真心被吓住了。

“功高震主,人臣大忌。”在秦叔宝看来,真相当然没有这么简单,杨恕自污是事实,理由却复杂得他都看不清,但是,此时此刻,没有必要和张仪同说得这么清楚。

张仪同抖了半天,终于决定抹黑自己试试。

但抹黑自己,也是技术活!一不小心,故意抹黑,把自己抹黑到了监狱里,那就不是自污避祸,而是上吊作死了。

几人商量了许久,决定用私生活抹黑张仪同。

有几十个小妾,有几百个私生子,撑死是风流好色,道德败坏,怎么都不会被砍头的。

这几乎是搞臭名声的最简单,危害自身最小的办法了。

“先不要告诉夫人,否则只怕坏事。”秦穷和程夭金千叮万嘱,香艳绯闻,张夫人的表现越真实越好。

张仪同点头,军中大事,妇道人家不知道的好。

定了方针,如何执行,却一直没有找到好的机会,拖了许久,张仪同等人几乎要不顾一切的乱来了,却在汝南见到了胡雪亭。

张仪同虽然嘴上对胡雪亭说的凶狠绝情,其实很是欣赏胡雪亭的机灵和果决,觉得可以培养,日后必然成为朝廷的栋梁,但秦叔宝意见不同。

“此女的出现,是天赐仪同一条生路。”秦叔宝欣喜至极。

“你是说……”张仪同沉吟,这是要利用胡雪亭姐妹假冒私生女?

仔细思索,张仪同认为是个好机会,胡雪亭的身份在洛阳众人眼中,那是扑朔迷离,但张仪同只要反掌之间,就能把这件事情洗干净。

于是张仪同悄悄的开始布置,一步步的准备抹黑自己。

没想到胡雪亭胡闹的本事太大,到洛阳第二天就闹的有声有色,街头巷尾,人人皆知。

张仪同解释到这里,对杨恕哭笑道:“我原本的想法,是弄假成真,一箭双雕。”

赵夫人提出滴血认亲,看似突兀,其实是张仪同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努力在赵夫人的生活圈中,不断地灌输滴血认亲的思维的结果。

赵夫人怎么也想不到,她的丫鬟,仆役,乃至门口卖菜的,时不时提到滴血认亲的戏文,或者市井八卦,其实都是因为辗转收了张仪同的钱,为的就是通过不断地提醒,让滴血认亲的念头,在赵夫人心中记忆深刻。

果然,赵夫人顺顺利利的提出了滴血认亲。

张仪同当时差点大笑。

滴血认亲有效个毛!见惯了鲜血和生死的张仪同,不知道多少次见到两个来自天南海北的士卒的鲜血,莫名其妙的融合在了一起。

张仪同虽然不知道其中的奥妙,却百分之一百确定滴血认亲不靠谱。

张仪同想要滴血验亲,就是想把假的做成真的,让所有人都以为这真的是他的私生女。会不会滴血认亲失败?张仪同老谋深算,早就已经拿胡雪亭染在绑带上的鲜血,做了一次实测,两滴血顺利的融合。

只要胡雪亭稍微无耻一些,想要顺杆往上爬,承认是张仪同的私生女,当场来个抱头痛哭,父女相认什么的,那么,张仪同既能借着这件丑闻,弄臭了名头,从百官众矢之的悄悄撤离,又能干脆收个厉害的养女,也算张家有了个硬手,增加了实力。

对胡雪亭和张仪同来说,简直是双赢啊。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胡雪亭竟然也知道滴血认亲不靠谱,还意外的有节操。

“我怎么也没想到,神经病一般的胡雪亭,竟然是个有节操的。”张仪同哭笑不得。

杨恕等人哈哈大笑,想的太简单了吧,真以为天下人都是你戏文中的戏子?

“虽然抹黑后的效果,是真心的好。”张仪同感叹。

那些本来把张仪同当做死敌,都不肯看张仪同一眼的各个衙门的官员,认定了张仪同就是一个沽名钓誉的色狼,和他们这些官员的区别,仅仅是追求不同,以及道行不同。

“张仪同求的是名,所以需要演戏,我们求的是利,没有必要演戏。”

这是洛阳各个衙门中的官员对张仪同的一致看法。

同样黑到底的人,见到了装作一身白,其实内心更黑的张仪同,除了羡慕妒忌恨张仪同能装之外,还能是什么?

敌视自然还会有,但性质却完全不同。

以前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对方是上帝一般纯洁,我方是撒旦一样邪恶的那种势不两立,泾渭分明的敌对敌视,如今却是政见不同,都想位极人臣,但资源有限,互相竞争,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的那种阶级内部,同志一般温暖的斗争。

就像那些户部的官员,在他们的心中,张仪同和他们都是一丘之貉,何必自相残杀?自然是下朝后一起喝酒做耍,切磋演技,然后继续在皇帝,在百姓面前,为了自己的利益演戏和奋斗了。

在满朝文武这种心态下,张仪同第一次感到融入了朝廷的体系当中,做事方便,省时省力,花小钱办大事等等理想中的工作方式,撇开这理想工作环境的来源是多么的诡异,大随的百姓究竟是因此得了好处的,张仪同对此结果很满意,能够用他的区区名声,换来天下百姓的安居乐业,他丝毫不会犹豫。

“但是,胡雪亭太会闹腾,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收手了。”张仪同真心头疼,才十几天功夫,胡雪亭越闹越大,竟然收钱做打手了。

“她知道了。”杨恕道。

张仪同一怔,不应该啊。

“在你的心中,那胡雪亭只是一个孤女,出身乡野,没见过世面,所以对洛阳的风云,什么都不该懂。可是,从眼下看,显然是你错了。”杨恕叹气。“阿果,你自恃太高,总是小看对手,这是你的大毛病,你一定要反省。”

其余几人点头,事情几乎明摆着的,那胡雪亭一定是猜到了真相,否则事情绝对不该是如此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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