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璇见月清野已经安然无恙地来到了华山巅,也就放心地去山巅上见玄天派掌门了。
她放下茶钱,大步往山门口行去。
月清野像是受到什么感应一般,回过头正好看见顾青璇从人群穿过的影子。
一瞬间他觉得这人很熟悉,很像顾青璇,但是随即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刚才他已经将周围所有人都观察仔细了。
周围的的确确没有她。
若是她在这里,整个人群不可能这么平静。
月清野收回目光,忽然一个人从拥挤的人群里钻了出来。
“清野大哥,我已经在那边找到一家有空房的房子了,咱们先过去吧?”说话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那少年面皮白皙,看起来阳光又张扬,稚气未脱。
这少年名叫甄慈,乃是一名叫杏花村地主家的儿子。
七天前,月清野行至杏花村的时候,在河边遇到捉鱼落水,险些被淹死的甄慈,月清野将他救了上来,并且得到了宾客一般的待遇。
小山村的人不知道上修真界那些事,无人知道他的名字,也无人知道他是个被家族赶出门的丧家犬。
甄慈得知他要去玄天派的时候,立马表示自己也要去那里参加考核,于是两人便结成了一派。
来到一家客栈前面的时候,还有一个蓝衣女子立在那里等他们。
那女子和甄慈一般的年纪,样貌平平,一双漆黑的瞳仁恰似葡萄。那是甄慈青梅竹马长大的未婚妻,两人感情很好,甄慈来玄天派求学,不忍将未婚妻冷落在家,于是订婚之后,两人便一起来了玄天派。
“小葵!”甄慈拉着月清野过去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和那叫小葵的少女说上几句话,忽的迎面一个女人撞了过来。
此时客栈里已经汇聚了不少人,那女子便不知从那里跌了出来,往月清野的怀里跌去。
月清野眉头一皱,显然是看穿了女子的用意,在女子即将撞到他怀里的时候,侧身躲开,那女子便摔到了坚硬的地面。
这一下引地不少人的观望——毕竟那摔到地面上的女子倒是有几分姿色。
那女子本来打算扑到美男怀里,揩美男一把油水,没想到没揩到,倒被摔了个狗吃屎,说不难堪是假的。
不过那女子既然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投怀送抱的举动,脸皮也是不薄的,只见她从地上爬起来,旁若无人地拍了拍衣服上地灰尘,露出了一个风情婉转的笑来。
“公子,你可好狠心,刚才把人家摔地好疼啊!”
月清野面色极为难看。因为容貌出众,从小到大他受到了不少人的关注,也有不少女子对他表达过爱意,只是从来没有人像现在这样公然调戏他。
他若是还有修为,自然无所畏惧,但是现在他没了修为,还是少惹麻烦为好,便道,“姑娘请自重,在下是已有妻室之人。”
“你竟然成亲了?”那女子脸上流露出一个极为怪异的表情来。
也怨不得旁人会误会他,毕竟月清野那张脸皮子年轻又好看。况且来这里求学的人,都是些少男少女,几乎没几个成亲的。
那女子只得作罢,月清野都这么说了,若继续往人家怀里投怀送抱,岂不是叫周围人嗤笑了去。
“是么,那叨扰了。”女子正要离开的时候,忽的人群被一队身披黑甲的侍卫分开了一条路出来。
路的尽头,一辆装横华丽,檐角挂着几串金铃铛的马车徐徐行来。
这出行的阵仗,竟是比人间的皇帝出行都要张扬。
众人都好奇地往那边伸长了脖子,想要看那马车里的人究竟是何人的时候。
一个衣着不俗的美貌女子从里面探出半个身子。
众人啧啧称叹,以为那女子就是马车里的女子的时候,一只纤纤玉手从里面伸了出来。
众人才反应过来,开头那个女子是丫鬟,这玉手的主人才是这马车真正的主人。
一个身穿粉罗裙子,身披着流光璀璨的银白披风的少女从那车里出来,少女的容貌自然不必多说,娇美清纯,楚楚可怜,仿佛仙子一般。
汇聚在这里的人,大多来自下修真界,何曾看过这天仙一般的人物,不少少年纷纷看直了眼。
那女子从马车上下来,快步朝客栈走来,来到月清野面前。
有喜欢那粉衣少女的少年登时便心碎了。
那少女正是萧铃儿。
上次顾青璇在她脸上抽的伤疤已经完全好了,除了留下了一点粉红的印子。
本来只要再过几日,那脸上的疤痕就能完全消失,但是她听到月清野来了这里,便一刻也等不了赶到了这里。
月清野和顾青璇和离的事情几乎在整个上修真界传开了。
萧铃儿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便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这里来。
——月清野被赶出了月家,又没了修为,若是她出手帮他,是不是就能得到他的青睐呢?
“清野哥哥!”萧铃儿一把拉住了月清野的手臂。
甄慈也有些好奇地看向月清野,心道这少女这么美貌,难道就是月清野口中的妻子么?
月清野神色冰冷地转移目光,“萧小姐,有何贵干?”
甄慈听月清野这口气,便知道这美少女不是月清野的妻子了,同时也更加好奇月清野的妻子究竟好看到了什么地步,才能叫他看到这样绝美的少女都能无动于衷?
萧铃儿豆大的晶莹剔透的眼泪在眼眶打转,“清野哥哥,你来这种腌臜地方做什么?跟铃儿回家吧,铃儿保护你。”
月清野的眉头都快皱成一团了。
刚才被月清野拒绝那女子,本来心里就不爽,又听到萧铃儿说这地方腌臜,不就说这里的人都腌臜么?
她当即便怼了回去,“小姐,人家是有妻子的人了,你还这么死缠烂打做什么?”
萧铃儿不可置信地看向月清野,“你还没和那个女人和离么?”
月清野神色冰冷,他虽然和顾青璇和离了,但也见不得有人对她出口不逊,便道,“萧小姐自重,我的事也轮不到你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