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睁大眼睛,愣在原地。
裴初优雅的跪在她膝前,手心的戒指慢慢递到她面前,他整理了情绪,轻笑低声:“怎么,吓坏了吗?”
裴悦回神,坐在那里像是僵住了一般。
“小……小初,你在干嘛?”
呼吸的节奏都乱了,裴悦受到了惊吓。
裴初无奈的牵动了嘴角,宠溺道:“我都已经示意的这么明显了,你还不知道我在干嘛吗?”
裴悦结结巴巴道:“可是……你,我……可是……”
她语言错乱,不知道该说什么。
视线落在那枚漂亮的钻戒上,感觉到自己的受到了冲击。
裴初仍旧单膝跪地,凝望她,轻轻喟叹一口气。
他的语气,宛若誓言般慎重:“我知道你好奇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我没有任何宗教,不信耶稣不信天主,可是,我信你。”
“小悦,你就是我信仰。带你来这里,是想告诉你,我就像是那些虔诚教徒信仰耶稣天主一般,虔诚的信仰你。可是这样还不够,我那么的贪心,想彻彻底底的拥有你,所以,小悦,嫁给我。”
裴悦攥了双手,局促又无措:“可是我们,我们是……”
他说:“我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
语气最重的几个字,是“没有血缘关系”。
他在刻意强调。
裴悦摇摇头,缓神道:“可是……我从来都没这么想过,那我们之间有爱情吗?”
裴初闻言顿笑,宠溺的伸出一只手揉揉她的脸颊,“你觉得,我没有爱你吗?我比任何人都爱你,而且爱了你整整二十年。”
从见到她照片的那刻起,他就知道那是他的妻子,他唯一想拥有的人。
他又道:“还是说,我没有让你感觉到我爱你?”
他身边没有任何女人,所有的心思都在她身上,他甚至洁身自好从没有过任何情事,哪怕是发泄一欲一念,都只是自己解决。
裴悦疑惑了。
裴初对她,是爱吗?
她不知道,可是她隐约觉得自己要答应。
裴初为她做了那么多,她应该同意的。
她应该接受这枚戒指,接受他的求婚,永远跟他在一起。
理智告诉裴悦,这是正确的选择。
可是……为什么看着跪在面前的完美无缺的人,她就是开不了口,就是说不出答应那两个字呢?
裴悦犹豫,抿唇不语。
裴初眼底几分明显的落寞,“所以说,你不是不愿意吗?”
她见不得他露出这样的表情,觉得有点心疼,赶紧摇摇头:“不,不是的!”
裴初说:“那就是愿意了吗?”
“小初,我从没有想过跟你结婚,我是说,我没有预料到你会求婚,我以为,我以为我们……”
裴初忍不住叹气,眉眼无奈:“你以为什么,你以为我们会这样的以兄妹的身份过一辈子吗?还是说,你以为某天我会爱上某个女人,或者以长兄的身份,把你嫁给另外一个男人?小悦,不可能的。”
他捉住她的一只手,轻轻的附在自己心口,认真道:“如果要我把你嫁给另外一个男人,就像是剜掉了心一样的难受,小悦,没了心我会死。没了你,也一样。”
裴悦表情纠结,她抽回手,捧住了他的脸颊:“太突然了,我有点……我有点反应不过来,能不能让我好好想想!”
她颇是头疼皱眉,只能试探的问。
裴初没说话,将手里的戒指合上,然后拉下她的一只手,放在了她手心。
“好,我等你考虑,戒指放在你那里,等你同意了,我再帮你戴上。”
他知道不能强求,不能逼迫的太紧。
裴悦攥紧了丝绒盒子,心里乱的像是一团麻。
她微倾身,伸手抱住了裴初的脖颈,整个人温顺的扑到他怀里,眼神迷茫。
裴初半跪在她面前,将裴悦整个纳入怀里。
……
……
裴悦回到容家之后,就心不在焉。
白明匆匆的来汇报了什么事情,裴初就跟他一起离开了。
离开之前,他反复吻了她的额头跟发顶,安抚她让她慢慢想。
裴悦攥着那个丝绒盒子,有气无力的躺回了床上,动也不想动。
容恩像是算准了似的,她刚回房没多久,她就鬼鬼祟祟的跑了进来。
一眼看到无精打采的裴悦,容恩踢掉了鞋子,跟着她爬上了床,“喂,悦悦宝贝,你这是怎么啦?”
裴悦睁开一只眼睛斜睨她,语气笃定:“你早就知道了是吧!”
容恩咂咂嘴,瞧着她的神情,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裴初说他准备求婚……这可是个大消息,我想告诉你,可是后来也没机会啊!”
餐桌之前,容恩几次欲言又止,话里有话,就是因为这件事情。
裴悦伸手在她腰部挠了一下,气道:“好你个容恩,你早知道你不告诉我,哪怕悄悄提醒我一下也好!”
容恩被她挠的笑倒在床上,“诶诶,我要是提前跟你说了,哪有惊喜嘛!”
“本来就没有惊喜,只有惊吓!”
说罢,将手里的丝绒戒指盒子拍到了容恩手里。
“哇,求婚戒指!”
容恩顿时来了精神,打开盒子又是一番大呼小叫,捏着戒指仔细端详,时不时在裴悦纤细的无名指上比划。
裴悦心烦意乱,抓过枕头使劲的闷在了脸上,不想听。
容恩兴奋了一会儿,就推推她,好奇道:“那你答应了吗?”
裴悦闷闷的声音从枕头下传来,“没有,我要考虑一下。”
容恩说:“有什么好考虑的,答应啊,嫁给他啊!”
裴悦重重哼了一声:“你说的轻巧!”
容恩将戒指放回盒子里,才趴回她身边,问道:“悦悦宝贝,你说你有什么好纠结的,这几年,你跟你们家裴初的相处模式,跟结了婚有什么区别吗?哦,除了你们不在一起睡之外……现在只不过是可以名正言顺的睡在一起了之外,没什么变化啊!”
裴悦侧过头,“哪有那么简单。”
“本来就是这么简答啊,裴初对你,就像是瞎子都能看的出来好吗?反倒是你,让你看不透你怎么想的。”容恩耸耸肩,挑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