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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无渡口中的很快,一直到了三年后。
宫中帝后宣布产下一位小公主,普天同庆,特邀请皇城各世家贵族,前来宫中赴宴。
卫无渡身为建康王府世子,也在邀请名单首列。
三年时间过去,他已经有十岁。
沧澜这个年纪,已经可以议亲、定亲,等日后成年,行加冠之礼后,再正式行嫁娶之礼。
但卫无渡没有这个想法,这几年,他跟着卫林川在沧澜各地奔走。
现如今天下虽已太平,但不代表沧澜军就可以解甲归田。
他们需要日夜守护这片大地上的百姓,使他们能安稳地过上祥和幸福的日子。
“父王,你知道我志不在此。”
“是是是,你不想,你不愿意,你只一心想报效沧澜,想赚军功,想赚赏钱。”
卫林川摊开折扇,只要不在军中,他就是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软骨头”,最喜欢倚着、躺着、瘫着,要是有人愿意献上一壶好酒,放在他手边那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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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过荒漠,行过荒土,在皑皑白雪中行前,也曾跨越千山万水,探寻山谷中与外界脱离的远古部落,为他们带去食物的种子和书本,引领他们再次拥抱这个世界。
小小年纪,他已经是受到赞誉最多的王族。议亲、定亲的媒人在他还在外出任务,没有归家时,就已经踏破了门槛。
“干儿子,这些美女里面,真没有你上对眼的佳人??”
“干爹,你还好意思说我,外面的女人,哪个不是恨不得把你拆了喝血吃肉,你这么多年怎么还单着啊,我干娘呢??”
卫林川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什么干娘?你没有干娘,你这辈子有我这个干爹还不够,还想要干娘?滚滚滚,赶紧滚远点。”
“滚就滚,我还巴不得呢。”
卫无渡叹气,抱来一小坛酒,用银质的酒壶装好,又准备了一些水果葡萄之类的东西,放在他手边伺候。
“乖儿子还是这么会伺候人,门外的姑娘要是知道,怕是顾不上矜持,今天就掀了我建康王府的屋顶不可。”
卫林川手指勾起银壶,仰头喝了口酒,潋滟的红衣将他桃花眼中的打趣,衬得更为瑰丽,他就是勾人的妖精,吃人精魄的鬼怪,引人遐想联翩。
“我说你这么多年,还记得‘钱萱萱’吗?”
卫无渡出门的脚步一顿,身体肉眼可见的僵直,眼里没了方才和卫林川聊天的笑意,变得迷茫,带着几分怀念……
“记得……”
卫无渡才懒得跟他瞎掰扯,他早就不想在这里待了,问得心烦。
“等等。”
“干爹,你又有什么事吗?”
这样的话,他们是不是还能再见呢??
自责将卫无渡包裹的窒息,三年来他将这个人埋在记忆最深处,只有夜深人静时才会拿出来,告诫自己还有一个人,他们还有未完成的承诺。
“她那么傻,家里是不是一直在罚她。”
“想见他吗?”
“我想见就能见到吗?”
卫无渡低垂下眼眸,掩去一身少年的意气风发,“干爹,我自问没有对不起任何人,这几年也留心打探她的消息,走遍半个沧澜,也没能寻到她的足迹,是我害了她,当初我应该更坚定一点,跟她一起回家,或者就不应该一时心软,带她去寒潭……”
“不去。”卫无渡对宫里的事情没兴趣,公主降生是好事,听说宫里的皇后为了这个女儿,高兴地都快要疯了,但人的喜悦并不相通,他很讨厌参加人多的聚会。
“真不去?”
“不去!父王你去吧,你不是和皇上他们都是老相识吗?你进宫去见见啊,全当叙旧。”
不然他们怎么会一直没有见面呢?
感受到他的难过和悲伤,卫林川喝了口酒,从桌案上抓了一样东西丢给他。
“宫中为了庆祝公主满月,会在宫里举办一次宴会,你也一起去看看。”
卫无渡没回答,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他说话。
卫林川只能继续说,“总之这次宴会,你必须代表建康王府去,你是儿子,我是老子,儿子得听老子的懂不懂!!!”
卫无渡:“……”
卫林川也不想去,“我很烦见到宫中某个人,在时机尚未成熟之前,我不会进宫。”
“哼,明明我们昨天刚回皇城的时候,你就去了一趟皇宫。”
“我那是要跟宫里的摄政王和齐王禀报沿途军情,是有正事!!!”
这是他第一次进宫,以往他从没来过,也对红墙黄瓦,巍峨的宫殿,提不起丝毫兴趣。
这里美则美矣,却也不是他会留恋,能留恋的地方,只想赶紧参加完满月宴,立马走人。
甚至还特意问了一遍长乐宫的宫女,“小公主的宴会什么时候结束?”
所以我还能说什么……
尽管卫无渡再不想进宫,也不得不在卫林川一番“儿子”和“老子”的言论下,被迫进宫。
太晚了,他需要先去外面转转,待着憋气。
由于没有人指路,卫无渡漫无目的走,很快就迷路了。
他也不着急,迷路正好有借口不用回去参加宴会,还能顺带欣赏皇宫美景,多好。
“回世子殿下,小公主的满月宴晚上戌时结束。”
有点晚……
卫无渡面上不显,转头离开长乐宫,任凭身后宫女提醒宴会即将开始,也没有再回头。
“呵,别说抱了,除了她刚出生那会,我见过她一面之外,整整一月,我就没再见过她。”宋铭潇。
离得太远,他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正欲离开去往别的地方,却发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宋瑾轩坐在桌子旁边和其他两个哥哥玩,“妹妹出生了,但是爹爹不让我抱。”
卫无渡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假山后面,这里貌似是一处小花园,有桌椅板凳,不远处有几个人围坐在一起看起来是在聊天。
“谁说不是呢?”叶久卿也很无奈,他今年十一岁,个子长得很高,已经是个小少年,言行举止愈发成熟稳重,五官也越来越像宋惊云,有几分谪仙的意味。
“狗爹爹从我出生的时候就在想女儿,已经想了十一年,好不容易有个女儿,当然要当眼珠子一样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