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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景琛喝了药,身体虽然不至于立马好转,但已经有了起色。
起码不会像之前那样,意识不清。
只要他意识清醒,太医就有办法。
可就算是这样,他睡着的时间总是比醒的时候多。
宋惊云知道叶景琛的事情,已经是十天后了,起因还是因为叶音音连续好几天没有来看自己,让霍朝去查了之后才明白。
毕竟一国储君重病,消息不会传得人尽皆知。
就算有个别几个人知道,也不会让宋惊云这个北燕人知道。
他现在可是在人家的地盘,人家皇宫,人家家里,想要封锁消息实在太简单了。
霍朝知道这件事,第一反应就是去偷藏药瓶。
他记得殿下把药和那一罐子盐津葡萄放一起了,放在哪里了呢。
再加上墨竹轩住的位置偏远,之前宋惊云又断了和影七的联系,把宫里经营的人脉都归拢到了影七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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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他的授意去查,血饮卫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对对对,就是这个,你在哪里找到的?”
“不需要找,这本来就是我藏的。”
“在找这个?”
霍朝转头,就看见那个黑色的瓷瓶。
事实上他身为宋惊云身边最亲近的人,平时犯错只需要半跪就好,这也是宋惊云给他的优待和特赦。
“殿下,不要给出去,求您。”
霍朝听到熟悉的声音,心跳慢了半拍,抬头就看见了宋惊云那张脸,退后一步,下意识想溜,结果又跪了下来。
是双膝跪地。
“知道这是您师父留给殿下的,他研究了大半辈子,这瓶解药有八成的可能可以解开‘无双’。”
“还有呢。”
宋惊云居高临下俯视霍朝,平心而论,这个属下除了蠢点,拥有绝对的忠诚。
“你都知道些什么。”
但它只有一枚。
“殿下,我不知道您要报恩报到什么时候,但是没必要把它拿出来,您交出去之后,您自己怎么办?上次您妄动内力,已经对身体有伤了。”
“还有就是……”霍朝低头,垂落在身侧的双拳捏得指节发白,“‘无双’乃天下至毒,既然它都有八成可能可以解,那么必定可以解开沧澜太子身上子母毒。”
事实上这颗解药,能解百毒千毒都有可能。
“在您和叶舟严南山之巅决战受伤后,我们把受到内力反噬而昏迷不醒的您送去先生那里,明明昏迷时先生对属下说过,您的伤不出三日就会好,叫我们到时候把您接下山,可是下山后,殿下您内伤反噬所受到的伤,还是修养了三年才好。”
那段时间霍朝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为什么宋惊云的伤会拖这么久,是不是先生给出来的药出错了,还是他根本就没有服药。
宋惊云从一开始神情就很淡,似乎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一样。
“什么时候知道我有解药的??”
那就是‘无双’的解药。
“联系一下您答应宋明渊帮他守城,击退沧澜的那封信,我就知道,您这是又要报恩了。”
而又是什么药,才能让宋惊云那么严重的内伤,三天后必定痊愈。
答案只有一个。
这个阴险狡诈的疯子,居然想到了用这招保命。
“殿下,反正只要宋明渊没死,叶景琛也死不了,您让宋明渊逍遥到现在没杀了他也没送来沧澜,不就是为了这个吗?只是难受几天而已,他不会出事,就跟以前一样,您为什么要把解药给他啊!!”
再大的恩情,那次也应该报完了吧。
不然让他们把宋明渊杀了,叶景琛也死了。
要是真得有一个原因,就是不想她难过罢了。
以前他身处北燕,断了和影七的联系不知道她的情况,只知道她安全,现在既然来了,知道她现在在担忧,在难过,在伤心,怎么可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
为什么??
宋惊云想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过想做就去做了而已,就这么简单。
到现在都搞不清楚病因,他不知道该如何去评判沧澜的太医院了。
就算不懂北燕的毒,也不能把叶景琛当生病感冒一样去治疗吧。
再者。
“我给了沧澜或者我自己十二年时间,没想到他们连查都查不出来。”
“无所谓,北燕的后路我都安排好了。霍朝,你现在开始忤逆我了吗??”
霍朝把头埋得更低了。
“收拾一下,一会准备去东宫,我把东西亲自交给她。”
“殿下!!!”霍朝用身体挡住门口,“不要,不要拿出去,有什么恩情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北燕的血脉就只剩下你这一条了!!!”
“你给我让开。”
“殿下,这真的是要这样做吗,这样做值得吗?为什么,属下不明白。”
“没有,属下从来不想忤逆殿下任何吩咐,愿意献上自己的性命和所有的忠诚去追随殿下。”
“你现在的做法,已经违背了当初的誓言。”宋惊云负手而立,视线越过他看向竹屋外面的大门口。
宋惊云手里拿着那个黑色的瓷瓶,似乎能通过它看见另外一个人。
他很干脆地说出回答,“因为喜欢,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如此喜欢一个人。”
什么东西,让你一退再退,明明您的光芒足矣和叶墨尘争辉,只要你愿意,沧澜现在都是您的了。
可是现在,别说沧澜,他们北燕的版图都被割地割得乱七八糟。
霍朝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更没有想过他们家殿下,居然会喜欢上一个人。
而且还是如此珍爱,交付性命,只愿她一展笑颜,不再劳神。
喜欢到愿意把命交到另外一个人手中,还能如此平静,心甘情愿。
“霍朝,我说最后一遍,让开,否则从今以后你就不再是我的下属。”
不管是人间还是鬼界。
霍朝站了起来,“殿下,不论您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永远追随您。”
“我……属下遵命。”
宋惊云只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任由他帮自己把披风系好,烧好暖手炉出门前往东宫。
这一段路,他们都走得很平静,宋惊云甚至因为早就预料到了有这天,去的路上还能欣赏沿途的风景。
时隔这么久,这还是他第一次在皇宫里面闲逛,一切布置似乎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除了御花园的花换了,尚书房里不再有嬉闹不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