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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奴才告退。”
王公公走了之后，叶墨尘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就走到了那个孤单的牌位面前。
“……”
沉默。
其实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几次张嘴，根本说不出一个字。
但有一种感觉，无比强烈，从来没有让他这么肯定过。
那就是。
“朕不想来这。”
“那父皇，你现在就要走吗？”
叶墨尘没有回答，他知道叶景琛这个兔崽子，在他一来就躲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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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小了，这么多年，惹朕生气为何总喜欢往你母后这里跑？”
叶景琛：“……”
“我没有。”
就算把那个子卿姑娘留下来，保护了母后的颜面，那也还是错的。
“母后不会喜欢，儿臣知道。”
他母后那么骄傲，怎么会甘心宫里有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
他才不是小孩子，做错了事情需要找母亲。
“儿臣去过一趟养心殿，王公公说父皇和音音刚刚吃完宵夜，这会音音已经睡了，儿臣以为你也睡了，所以就来了宗庙，想找母亲赔罪。”
叶景琛对着牌位跪了下来，“今日不管情况如何，儿臣都知道自己错了。”
叶墨尘负手而立，背对着叶景琛，抬头看向天边悬挂的残月，“你又知道了？”
“今日之后，不管真实情况到底怎样，天下都知道父皇您收了一个和母后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子。”
这也是北燕的一部分计划。
“等过几天宋明渊带人走了，儿臣会亲手把她处置了，母后放心。”
叶景琛说完，亲自磕了三个响头，这才给牌位上了三炷香，完事没走，又跪了回去。
“父皇罚我吧，我知道你生气。”
“朕说朕在意吗，朕需要在意这些？朕可是沧澜皇帝！天下万万人之上，谁可以与朕比肩。”
叶墨尘神情倨傲，冷嗤一声，“朕需要在意蝼蚁怎么想朕？”
他叶墨尘一生随心而为，从不在乎史官如何书写自己，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就是他的道理。
他对沧澜，总是虎视眈眈，打架打不过，就想在内部瓦解皇权。
“哦，那也比皇后受辱好一点吧。”
“父皇你说什么？大点声，儿臣没有听清。”
“叶景琛你记住，只要你自己没觉得有错，就不要去管旁人的想法，你可是我叶墨尘的儿子，不要给朕丢脸。”
叶墨尘说完就想走，结果被叶景琛叫住了。
“父皇，您今天能来这里儿臣很高兴，想必母后也是开怀的，您和她再呆一会吧，就算什么都不说也行。”
“但凡朕还在世间一日，朕就是君，朕就是王，他们都只能跪在下面仰望着朕，朕管他们心里怎么想，只要跪下听朕的就行了。”
活着都不舒服，谁还管他以后正史怎么去写。
暴君册和明君榜，只要他高兴想躺哪就躺哪。
“你多呆一会，明天那些奏折，儿臣就帮您看了。”
叶墨尘直接抄起手边的一根蜡烛，灭了火之后就朝叶景琛所在的方向丢了过去，吓得叶景琛直接关上门跑了。
叶景琛点燃了三根佛像给他，叶墨尘不接，他就强行塞他手里。
“儿臣告退。”
叶景琛退了出去，出门前还贴心地把门关上了，没关一会他又折回来说。
宋明渊偷溜进这里的时候，还很惊讶。
“你点着灯，坐在这等我呢？”
只见宋惊云一袭白衣，坐在窗前的桌子旁，正在那里温茶。
他们这边没有休息，此时皇宫中还有一处没有歇息。
墨竹轩。
此时已经夜深人静，墨竹轩所在的位置本就偏僻，一入夜根本见不到什么人，就连防守的侍卫都没有，倒是给了某些人可乘之机。
“你不在北燕，我已经很久没有喝到像样的茶了，他们泡茶的手艺都没有你好。”
“啪！”
宋惊云一把将他的手拍开，“滚，别碰我的东西。”
“今天晚宴，你们还真是环环相扣。”
“你这是在夸我吗？”
宋明渊走进来了之后，也不客气，直接坐到了宋惊云对面，一边说话一边拿他面前的茶具。
“还有宋明渊，我不是在等你，你没那么大面子让我等你，我坐这里是有事跟你说。”
“有事？你能有什么事情，莫非想求寡人把你质子的头衔摘掉？我告诉你这不可能，我不会带你回北燕。”
“我要是想回去，还需要你带？别太看得起自己。”
宋明渊瞧了瞧自己被拍红的手掌，笑意一收，“宋惊云，你看看现在的你，要多落魄有多落魄，怎么，你还在这里跟我横？”
“本殿下泡的茶，你没有资格碰。”
宋惊云把他刚才碰的那个杯子直接碾碎，里面的茶也给倒了，用实际行动证明：我就算是倒掉，把他当作垃圾丢掉，也不给你留一滴。
而身在皇宫的宋惊云，对她的资料和喜好，肯定熟知得无比透彻。
“没有。”
“你再说一遍？”
宋惊云沉着冷静地裹着披风坐那，明明是阶下囚，却给人一种他才是主人的感觉。
宋明渊最恨这个，“寡人不想听你的话，寡人今天来就是想要问你，关于长乐公主的所有资料。”
这个人是个变故和异数，危险要尽快除掉。
宋惊云没说话，宋明渊还以为他怕了。
“‘无双’发作不好受吧？痛不痛，寡人很想知道，你是身体更痛一点，还是心里更难堪一点呢？”
北燕的“无双”可是专门喂给对皇室有污点的人，为了保住身为皇室最后一点尊严，以及因为种种原因，不好让那个人死得太快，引起外界揣测，才研制出了这种毒药。
“我说没有。”
“宋惊云！！”
宋明渊完全被宋惊云激怒了，“你是不是忘记了你身上中的‘无双’毒，全天下就只有寡人有解药，你最好配合我一点，否则你就等死吧。”
毒能慢慢侵入五脏六腑，直至衰竭，外界看来，就是身体越来越不好而已。
“你以前多么风光啊？神童？准太子？皇位继承人？最后还不是被寡人亲手喂了毒药，今日我是北燕王，你是质子，我赢了。”
“你说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