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恼了,这脸上还有个齿印儿,露出的脖子间触目惊心的吻痕儿,让她怎么走出去,更别提是去机关幼儿园接两个宝贝去?
廉谦一瞅着她,脸儿红通通的,诱人得紧,让他身子一紧,这个样子惹得他疼惜得很,要不是怜她这一回,真是让他们给是折腾得不行,他还真是不打算放过她,最好整日里在床里歪缠着,这样子最好,最合他的意儿。
“唔,不回去也行呀,要不,跟哥哥回去,哥哥那房子里好多年没人住过了,怎么着吧,跟哥哥回去瞅瞅咱们的新房?”
他这么说,说得理所当然,根本没把大胆早已经另嫁他人的事儿放在心上,就是的,他心里没有那道儿界线,要是有个界线儿的,他今天也不会……
大胆是他的女人,这个是事实,就是在喻厉镜面前,他也可以说得理所当然,理直气壮,一点儿也不需要愧疚,大胆本来就是他们的女人,他们心之所向,就多了个小鬼,一个不太让人讨厌的小鬼。
“鬼才跟你走——”大胆的话说到这边儿,正想说自个儿要回家,忽然间想起那位外交官婆婆如今不就是在家里,让她一下子把话给收住,这个样子,回家要是让婆婆看出来,可得怎么办?
她迟疑的神态,自然是让人精儿的两男人看得一清二楚,连枫对廉谦的主意儿可没有个反对的,这人不是不能回去,一回去,就怕着她躲起来,不见人的,可是他的损失儿,他不能接受这样的损失儿。
好歹是他等了那么多年,头一回真个儿把人好好地吃到嘴里,自然不想也她回去,没他的甜头怎么能行,他不接受的!
“老师,怎么着,是回去还是怎么着的?”他那个笑眼盈盈的,精致的脸,跟个妖孽般,就差没把脸凑过去,贴在她的脸上,再一回感受着她的体温,“廉谦哥,我部队里还有事儿呢,明儿个再出来,老师可就交给你了。”
他走得快,再心急也得等把事儿都给弄好了,人家都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来的,他已经得手了,以后还怕没他的吗?
廉谦一个挑眉的,直接地把人打横着抱起,从夜总会的后门出,这不,才出去,刚走了两步儿,外面可停着一辆蓝色的宝马,瞅着挺新的样子,可看得出来早已经是有些年头的,就横在门口。
见着里面有人出来,那车门立即给打开,从里面出来西装笔挺身的喻厉镜,铁灰色的合身剪裁,配着浅蓝色的衬衫,微暗的领带,面色冷厉,目光也是冷厉得很,见着被抱着出来的大胆,那目光更是透着森冷的意味儿。
这人是谁!
不用作他人想,就是本省新上任的省委书记喻厉镜来堵人了,还把人堵个正着,连枫早走那一步,他走的是前门,走得那叫一个光明正大儿的,偏就是廉谦抱着个人,怕光天化日下的,大胆得难为情,就剑走个偏锋来的,混得后门口。
那叫什么来的?
抓什么奸来的!哈——
人真不能做坏事吗?
这个就是红果果的报应儿,若是说刚才是个怎么一回事,那就是个红果果的半推半就的,阿镜要生气儿,她那个脊梁骨就软的,支撑不起的。
“回家——”
就两个字儿,吐出来,冷得跟刺骨寒冬里的呼啸北风,刮得人的脸,那叫一个疼的,疼得都仿佛着能将脸上的皮儿给刮下来个样。
她忍不住打个哆嗦,到是不敢,不敢再光明正大地待在廉谦的怀里,急着下地儿,这抱着她的是前夫,是前夫吗?本就没有死,这婚姻算个怎么回事的?
哪个登记在先?
那肯定是与廉谦的,真算起来,她与喻厉镜那登记的红纸儿,就成张废纸儿的,让她真个是挤不出话来,脸露在他的目光里,那种冷厉的感觉,直冲着脸过来,她晓得,那脸上还有着牙印儿。
她怎么办?
那面前的可是她现在的丈夫,就是着婚姻没个成立的,可是,这有谁不知道,她陈鸳鸳的丈夫,就是新任的省委书记儿,带着她可是出席过几次场面儿活动。
世道还转得挺快的,转来转去,还得转到原点儿,跟个陀螺一样儿。
“阿镜——”她软软地唤着,试图扬起手,把脸上的牙印儿给挡住,这个动作,她到是没仔细想,被廉谦给扶着,站在地面里,两腿软得不像话,又不敢动一下,这是怕疼。
只是,她的动作遮得了脸上那个牙印儿,却挡不住脖子间的痕迹儿,真个是遮得住上面的,挡不住下面的,落在喻厉镜的眼里,明知道是怎么个一回事,还是觉得心里个不舒坦。
他是幸运的,好端端的,独个儿享着个五年,这样的一天终于来,跟剜他的心一样难受,偏又觉得她合该让他们给宠着,这纠结的,让他面色不是很好看。
他觉得就是面色不是很好看,估计的是对自个儿太保留着态度了,那个冷厉得生人勿近的神情儿,谁看了还不得吓得腿软的,何况着本就心虚的大胆儿,就靠着廉谦用大手给拖着她的腰肢儿,才没给软下去。
真是个软骨头。
喻厉镜见她那个样子,上得前来,也不看廉谦,直接地把人抱起来,抱入车子里,还还没忘记替她系上安全带,绕到车子的另一边,自个儿亲自开车。
谁能让新任的省委书记亲自开车的,有这个荣幸,恐怕就只有家里人,就那么几个,大胆当然跑不了,人家还当她的专用司机儿。
这坐在车里,明明没开空调,怎么就这么冷的慌?
————今天的二更,希望月底的几天都能两更………………更完就完结了哈哈
大凡人一心虚,就没有个底气的。
大胆就是就个怂样儿,一点儿底气也没有,双臂环抱着自个儿,恨不得把自个儿藏起来,低着头,自顾自地盯着自个儿的腿,心里憋得慌,跟个给什么堵住一个样儿。
“好象有话要说?”
冷不防地,传来这么个话。
她一噤,怯生生地抬眼瞅向他,那个脸都冷厉的,在跟对待着敌人一样,她觉得自己的心窝子都在疼,疼得她快要说不出话来。
道德的高度,她没有,一点儿也没有,别说有什么挣扎的,真没有,她无言地再次低下头,都给抓包了,她还能说什么?
“陪廉谦,都不跟我吃饭了吗?”喻厉镜瞅她一眼,双手握住方向盘,朝着机关幼儿园过去。
这个话堵得她哑口无言,其实吧,压根儿就不是廉谦一个人,还有一个人,连枫,就一个廉谦,她还好说事儿,可蛋疼地加个连枫后,让她真是无言以对。
她那个心虚的样子,让喻厉镜心里颇不是滋味,独享的日子终是要过去,这一天果然是来了,有一点的抗拒,但无法避免,他是个能接受现实的人,五年前是这样,那么现在还是这样子。
“没、没有——”她这么回答,真的没想过,当时,到真是想跟连枫谈谈的,到最后,她两手捂住自己的脸,不由得哀嚎出声,事情再怎么说,她再说这都是身不由己的,这话去骗鬼呢。
半推半就——
这四个字一直从她清醒开始就一直伴着她,让她个脑袋里疼得厉害,跟好几十个小人在里面欢腾一个样子,闹得她不得安宁,没个平静的。
“想想你也没那个胆子。”
这个话极得大胆的心意,连忙着被两手捂住脸的大脑袋不由得直点头,但下一句就让她尴尬地把动作静止在那里,有些个不能见江东父老的感觉。
“估计着就半推半就了吧?”
他说得简单,那张俊朗的脸除了冷厉还是冷厉,再也见不到别的表情。
要是没跟他相处过的人,得被他这个表情给吓着,可大胆,自年少起就与他认识,一直到如今这么着,她还能不了解他吗?
就他们了解她一样,她也一样了解他们,有些事儿都是互通的,没有存在什么单方面的,她被这个后半句的话给顶得清秀的脸胀得老红,也没的办法,人家说的那是个事实,就跟着《名侦探柯南》里说的一个样儿:真相只有一个!
她的真相就是个半推半就。
简单的用这么四个字,就能概括着她这么些年的人生,真是简单到底了,让人一眼就看透的人生,想到这里,她有些个没心没肺地笑出声来,把自个儿的脑袋靠向喻厉镜的肩头。
“阿镜——阿镜——”她这么轻轻地唤着,轻轻地一声一声地唤着。
喻厉镜被她撒娇的样子弄得打个机伶,双手差点儿让她从松开方向盘,回她一记让她别乱动的眼神,专心地开着车,“别出妖蛾子,好好地给我坐好——”
这个是低吼出声,明显着对她的警告。
可她到是乐在心里,跟喝了蜂蜜一样甜。
也许生活于她来说,就是一个异类,她不是没想过把别人都给舍弃,一个个地舍弃,或者一个一个地都不要,全都不要,就跟着廉谦好好地过日子。
她靠着他,忽然间泪流满面……
“阿镜——”这是真哭,她忍不住,心里酸酸的,为着自己还是为着身边的人,就是一种感觉涌上心头,让她忍不住流泪,跟个孩子似地流泪。
她以为她会更戏剧化一点,在他的面前,半垂着一双泪汪汪的眼睛,就如同周讯在《人间四月天》里一个样,任由泪水从脸上滑落,她却不动,就那么落着泪,那么忧伤,那么哀怨缠绵。
但到头来,她哭得跟个孩子般,一点儿都称不上优雅地,趴在他的肩头痛哭,把还把鼻水都擦到他手工定做的铁灰色西服上,哭得双肩一抽一抽的。
他的肩头一下子湿了,让她的泪水与鼻水弄湿的,怎么办,明明是那个样的哭,哭得一点儿美感都没有,却让他的心都揪疼着,这个女人,总是能轻易地勾动着她,勾动着他不欲人知的内心。
“别哭了,人家还以为我欺负你了——”他盯着前面的路况,腾出手来抽出纸巾硬塞入她的手里,“大胆,你这样子哭得很难看——”
这算是个什么话?
。4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