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故意的?嗯?”沈科笑了,微弱的红光忽然间一亮,那是他深吸一口,随即着把烟一捻熄,往烟灰缸里一丢,“要是故意的,你还不得把自个儿当成仙女了?”
张思甜被他这么一厉声,似乎是从懵懂里醒来,有些不对劲儿,往日里,不是没受过沈科的动粗,这会儿,好象有些个不一样,她到底是心机还有些,没表露出来,“我哪里是什么仙女,沈少可不是编排我来着,哪里受得住?”
她还是笑着,笑意半分未减,伏在那里,没有再试着起身,那两记摔,骨头架子都要散了似的,忍着疼,没呼一声疼。
“得,这世上还有张大明星受不住的事儿?还到真让我开了眼界!”沈科那话里带着讽刺的味儿,起身迈开两步,到她的身边,蹲下(身),那手就从她的背上划过去,还试着弹动几下。
这一弹,弹得张思甜的心一下悬起来,她不怕他发脾气,不过就是受着就是了,就这阴不阴、阳不阳的,让她不知道怎么面对,“沈少、沈少……”
她低低地唤着,低低地唤着,声音似藤蔓般一圈一圈地缠过来。
要是平常着,沈科到是不介意,哪个人在他面前再折腾,那都逃不过他的手心,看着人蹦达着,也挺乐的,可是,这一回,他到是没那个兴致,一点都没兴致,大胆还在医院里躺着,指不定这以后的,他还真是……
苍白的小脸,从他眼前浮起,那心就跟就像架在火上烤一样,烤得他揪心的疼,那手下就没个轻重的,不再弹着她的背,而重重地抹过去,跟抹布似的,那般子狠狠地抹过去,那狠劲儿,都要把她身上的皮儿都抹下来。
“果然是做了大明星就不一样,这腿儿都张开过多少回了,还当自个儿精贵得很,我他(妈)的捧着你,还真把自个儿当一回事了吧?”他一句一句地丢过去,眼里带着笑。
那叫笑吗?
准一个阴毒的眼神,笑意都没到眼底,让张思甜心底里发慌,慌得她只知道开口求饶,“沈少,你饶了我,饶了我吧,我知道我知道错了——”
“错?还知道错?错在哪里了?”沈科阴阴地笑出声,面容隐在暗色里,那样子,从地狱里来的勾魂使者般,活生生地要人的命。
————这素今天的二更,嘿嘿嘿………
正文番外一(三更求月票,乃们懂的)
初遇几个人的时候,那会儿,大胆自认为是一朵纯洁的小白花,嫩嫩的,跟刚煮熟的鸡蛋,刚剥开壳露出来的那股子水灵剔透。
别瞅着大胆如今这啥都没成的样子,年少时的大胆可是有凌云壮志的,比如做医生啦,当律师啦,当然这少不了港片的影响,也别觉得她想得太多。
确实是如此,那会儿,她惟一的兴趣就趴在电视机前看电视,别提电脑,那会儿电脑还是奢侈品,还真是买不起,她家里的电视都是黑白,别笑话,还真是真的,比真金白银还要真。
生活费,李美玉女士说要用在刀口上,当然,李美玉女士也是有工作的,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职位,就是小文员,挣着微末的工资,就是上班不辛苦。
拖关系给弄的关系,跟大胆一样,也拖了好几层关系儿,她小心翼翼地隐藏在广大人民群众里,哪个晓得她丈夫是高干子弟,而且不是一般的!
母女俩生活得很低调,低调得不能再低调,大胆头一回见到她老爹,还是对着电视里的,黑白的电视,就算是身着有颜色的西装,可瞅着还是黑白的,她还真是不敢相信的说,那电视里头的人是她老爹,还是合法的老爹。
当然,小孩子总是会乱想的,这电视里港片瞅多了,后来年岁见长,就看小言,从对面过来的小言,就窜起一股子杂七杂八的想法来,李美玉女士是不是年轻时让人抛弃,然后生下她啥啥的,然后十八年后再大相逢?
这个想法比较狗血!
事实是她是婚生子女,也没啥特狗血的事,无非就是瞅着她是个丫头片子啥的,她老娘李美玉女士就给打入冷宫,呃,这话有点过,她老爹还没那么有气场,建个后宫啥的。
重男轻女呀!
她不得不觉得自己挺可怜的,那会觉得心里憋屈,青春期的孩子总是神叨叨的,让人搞不清楚到底在想啥,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搞啥,等事情发生,她才觉得真是无语。
无语的人生。
十八的年纪,一想到那年纪,她就觉得自己已经苍老好多,不止是年龄的增加,更多的是心境的苍老,内心藏了秘密的女人,总是显得有几分阴诡。
有些事还是得从十六岁那一年开始说起。
她的秘密,混蛋的秘密,她喜欢一个人,那是他们学校的兄弟学校,那个叫什么重点高中的,是他们省里占个大名头乃至于全国都有名头儿的高中,那高中,考入重点线的学生差不多是100%,那就是个顶个的成绩好的学生。
大胆很羡慕,她念的也是不错的高中,跟那个可是没法子比的,一个是天上,一个是那个不起眼的,根本不能比,都没这个资格的,可这两所学校就是兄弟学校,足可以见他们学校发展得不行。
那一回放学后,她跟往常一样子背着书包回家,眼瞅着猛叉叉跟着几个瞅着不一般的人走了,到是没太往心里去,反正总不会出什么乱子。
只是,她不知道,猛叉叉没出什么乱子,她这边到是出了。
喜欢连澄是很容易的吧,那时候流行着一部电视剧《流星花园》,花一样的男子,哪个不喜欢,连澄就是那样子,跟从电视里走出来一样,眉眼如画,端着的那个清清冽冽的姿态,就让她一头给栽进去,而且都不带回头的。
她老爱跑那个高中,翻墙进去,说真的,那个人一人多高的墙,还真是挡不住她,站远一点,起跑加速,整个就飞跳起来,一下子两手臂就给攀住那墙头,双脚使劲地蹭着墙壁,一点一点把自个儿的身子往上送。
“瞧,这可是谁呀,我们学校来个爬墙的?”
她正试着把自己往上提,身子还挂在那里,猛听得一记声音,不由得愣住,往下一看,就见着有个少年站在墙壁下,正双臂环着胸,一脸好笑地盯着她,嘴里还发出惊奇的声儿。
大胆有些懵的,这爬墙的事可大可小,万一,闹大了,闹到她的学校去,要是请个家长,记个大过的,她还是扛不太住的,“那个,那个,……”她嘴里“那个”好几次,还没挤出个像样的理由来。
挂在墙头,就是有理由,也不太让人相信的吧。
“是结巴的?”那人嘴巴可毒,见她在那里一个劲儿地说着“那个”,直接地给个人生攻击,都不带个迟疑的,那身形已经长成,显得有些壮硕。
她瞅着比自个儿同学都壮上好多的少年,被人说“结巴”还是不太高兴的,任谁都是不愿意的吧,索性地挂在那里,半边身子在里边,半边身子在外边,两手使劲地拽住墙头,话就给丢过去,“你才结巴,你一家全是结巴!”
所以说,不知者不畏,她当初就是不知这眼前的是谁,也不知道人家的性情,话就直接给回过去,心里不是没有痛快的,而且是很痛快,谁让他取笑她!
“是呀,我一家全是结巴。”这人到还挺让人觉得纳闷的,还笑着把话儿收下,一个转身,就对着旁边一喊,“x老师,这里有个爬墙的,好象是外校的……”
大胆心里一惊,手里一松,身体往前一倾,还来不及叫一声“完了”,整个人就往墙里跌进去,那摔得叫一个疼的,疼得她没起来,皱着小脸,咧着小嘴儿,在那里哼哼着。
她这一遭罪,有人就高兴,就是那个少年,蹲在她的身边,那手一推,就把她翻了个身,手里拿着根狗尾巴草,往她皱成一团的小脸上弄,瞅着那边破个口子的粉唇瓣,那里给一抹血色染的,染得艳红,颇有几分勾人的味儿。
“哟,还是兄弟学校的,说来听听,到底是来干嘛了,不走正门?”他到是来了兴致,瞅着她乌溜溜的眼睛,那里边带着点儿湿意,让他瞅着都有些疼,墙都有一个半人高,刚才那个重声,不疼才是奇怪的事儿。
她的小脸皱得更紧,那手一下子夺住可恶的狗尾巴草,歇了一会儿,更疼,怕等会更疼,她索性起来,两条还蛮长的腿就跑开来,回头还瞪他一眼,就这么着给跑开,还差点与对面的人撞上,都没空看那人一眼,自己捂住脸,跑出校门。
回到家,狼狈的样子吓着李美玉女士的,她推说自己放学回家后自个儿没看前面的路,自己一头撞到电线杆上。
她这边早早地吃完饭,写作业,然后洗脸刷牙,再睡觉,也把回家前的事儿给忘记,人这样子,自己出糗的事恨不得马上给忘记得干干净净,可她不知道这一回,不是她想忘记,就能行的。
且回到那一幕,有个人差点儿被她给撞上,站在那里,瞅着她风风火火的样子,面上带着笑意,整个人斯斯文文的,别看着才十八岁的高中生,骨子里透着优雅的感觉,一步一步地朝着那墙下的少年走过来。
“沈科,在干嘛呢,小女生,也值得你逗的?人家可受不住你,把人都吓跑了?”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带着点浑味儿。
那墙下的少年叫沈科,他的目光到是一直随着那两条腿儿走,直到看不到身影才收回来,见着来人,那笑意便含了几分深意,伸手一拍他的肩头,“廉谦,那身子骨瞅着都没有发育,别坏了我胃口。”
“这有多难的?”过来的少年叫做廉谦,与沈科关系自是不一般,“给你揉揉不就会快点儿长了吗?”
听听这话说的,真看不出来是出自这所高中,这所管理极严格的高中,向来以严格出名的,门下的学生竟然口出秽言,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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