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1)

我倒觉得‘吓煞人香’名字虽俗,却体现了此茶味道香醇甘美的最大特点。况且茶是人人要喝的,冠上个雅名搞不好就成了有钱人独享的东西了。”我胡言乱语,就是希望玉凝尽快忘记我无意透漏碧螺春芳名的事情。

不想换来了玉凝的更加敬佩,她道:“公子能体恤贫民百姓,玉凝打从心底里敬佩!”

误会了不是,我哪有那么伟大啊!就是怕自己一不小心改变了历史进程,回不了现代。我嘎巴嘎巴嘴,不知该从何解释。倒是玉凝又开了口,说我是茶道中人,要和我讨教茶道。这玩意我哪懂啊,好说歹说赶紧推掉。正想着要不要脚底抹油——开溜,就被玉凝抢了先,拖着不放,问了好些无关痛痒的问题,却是乖巧不提茶道之事。我该怎么形容这个女人呢?说她聪明吧,偏偏看不出我想走的心思;说她笨吧,她又明白我不想提及茶道的尴尬。

一旁伺候的金莲从进门起就心不在焉,心浮气躁地朝外间张望。终于,她忍不住小声在玉凝耳畔提醒道:“姑娘,时辰快到了。”

我顿悟,忙借机起身告辞。

岂料玉凝起身拦住了我,“张公子莫走,奴家的确约了友人来此。既然巧缘重逢公子,便想介绍你二人认识。”

“介绍我们认识?”我疑惑的反问,同时看到了金莲眼中的错愕。

玉凝点点头,“是呀,奴家想他定愿意结交公子这般洒脱之人。只是,只是他这个人也有些‘酸’罢了。”

哎,看来玉凝不能完全接受我对读书人“酸”之一字的经典评价。不免心中好奇,能与“小龙女”深交的除了绝世好男人杨过外,还能有其他人?

玉凝正待回答,雅间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她回眸一笑,“‘说曹操曹操就到’。”说罢亲自走到门口去迎接来人,留下目光呆滞的我坐在绣凳上回味那美若香兰的清丽笑颜。

门“吱——”的一声被缓缓推开,走进门的是一个16、17岁,身着长衫、头戴方巾的书生打扮少年。少年身材不算高大,和唐伯虎差不多,米左右。生得五官端正,神态平和,眉宇间隐现一份正气,突显他高傲不凡的气质。

“文公子,里面请。”玉凝伸出小手,请少年进门。

少年往里一探身,正见我傻乎乎地坐在桌旁,也有点不自在,“不知玉凝今日有客,不如在下先行离去,改日再约。”

我这不是明摆着打扰人家约会呢吗?我忙站起身,想去拦住少年换作自己离去。不料又让玉凝占了先,“两位公子都不要走,两位皆是玉凝的的贵客,文公子,玉凝想帮你们二人引见一下。”

文姓少年闻言点点头,随玉凝入内。玉凝先把我介绍给了文姓少年,又对我道:“这位是文征明,文公子。”

文征明——江南四大才子的文征明!?就是那位书画造诣极为全面,其诗、文、字、画无一不精,人称“四绝”全才的文征明吗?我倒吸一口冷气,天啊!又遇到大名人了。难怪人人做梦穿越,敢情来古代等于参观名人啊。要不是我之前认识了偶像唐伯虎和和蔼可亲的祝枝山,估计现在早就激动得冲过去问他要签名了。我强压抑住兴奋的心情,热情地邀请文征名入坐,“在下久仰文公子大名,文公子快请坐。”

文征明客气的笑笑,“张公子说笑了,征明哪里会那么有名。”

我笃定地说:“现在没有,可文公子将来一定会名动江南,流传千古!”

“张公子为何如此肯定?”玉凝好奇的发问。

我一激灵,抬眼看了下文征明,他也是一脸的不解。只好堆满假笑,信口胡吣,“呃,在下略通相术,适才见文公子眉目有神、气宇轩昂,便料定公子非池中之物。”

玉凝难掩喜悦,开心地问道:“那文公子有机会晋身仕途了?”

我当即觉得自己被泼了一盆凉水,在清冷的正月天里,愈加寒凉刺骨,就是装也笑不出来了。我记得史书记载文征明考取功名是相当不顺。他在生员岁考时,一直考到嘉靖元年,53岁都未能考取“秀才”,白了少年头还要继续去参加童试,真不知该评价他执着还是愚蠢。

也许是功夫不负苦人,54岁那年,受当时的工部尚书李充嗣的推荐到了朝廷,经吏部考核,被授职低俸微的翰林院待诏。而那时文征明的书画早已久负盛名,因此受到了翰林院同僚的嫉妒和排挤。文征明悒悒悒不乐,自到京第二年起上书请求辞官回家,三年连续打了三次辞职报告才获批准。57岁时终于辞归出京,放舟南下,回苏州定居,自此致力于诗文书画,以戏墨弄翰自遣。心境的改变,使得他晚年声誉卓著,号称“文笔遍天下”,求购他书画的人踏破门坎,“海宇钦慕,缣素山积”。晚年的豁达,为他带来了长寿,据说他活到了90岁,是江南四大才子中最长寿的一人。简而言之,他的前半生都在一次次童试未及的失望中度过的。

玉凝发现我的不安,不敢追问,却神色紧张地一直盯着我。我被她看得心乱如麻,更不知该如何开口。憋了半天,才吭哧出一句,“与诗文为伴、书画为友,寄情山水、笑傲江湖岂非是更大的乐趣?何必心心念念寄身庙堂,倒没了现在的自由。”

文征明显然不买我的帐,正容道:“张公子此言差矣。孔约成仁,孟约取义,大丈夫读书本就该为国效力,为民解忧,行走于天地间,无愧于宗庙社稷!”

我叹了口气,怏怏地说:“文公子确有大志,慕晗自愧不如。只是,”我顿了顿,选择了说下去,“在下劝文公子一言,俗语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在下这里祝文公子能得尝所愿,一展抱负。”

文征明淡淡一笑,“多谢张公子提点,征名铭记于心。可惜征明向来不信命理之说。”

我苦笑,“其实我也不信,至少曾经不信。”可是,关于你文征明的一切历史早已写好,既成注定又如何改变?如今的我,不是信不信命的问题,而是多少感觉活得孤独无助。

文征明看我不像附和之辈,便缓和了脸色,“难怪玉凝会这般看重张公子,想来定有不俗之处。”

我见文征明没有了初始的不满,也放松了心情,释然的笑笑,“文公子过奖了。”

玉凝见我与文征明“和好”,便坐了过来一起聊着,绝口不提差点造成“剑拔弩张”的敏感话题。我一旁看着,文征明和玉凝也算郎才女貌,心中迷惑,按理说玉凝这样的“小龙女”,应该不食人间烟火,怎么惦记起文征明的前程了呢?难道她们是对儿别有苦衷的才子佳人,落难鸳鸯?

心中想着,便仔细观察起二人来。文征明和玉凝之间的交流不仅限于言谈,连眼神也是颇有默契。虽不能因此断定情侣关系,但无论如何都属于交情匪浅。反正我不记得文征明的老婆是谁,但肯定不是电视剧里演的美女郡主,否则他犯不着郁郁不得志大半辈子了。难得眼前的两人异常登对儿,不如找机会成全了他们,也许历史上本就是他们在一起的也不一定。

想到这儿,就很少接话了,更是非常不愿意当个大灯泡坐在这里,破坏人家的二人世界。唉!我张慕晗生平第一次希望自己被当成空气忽略掉。无法集中注意力,目光便不安分的扫向窗外,申时了吧?申时……“啊!”我惊叫,糟了,还没给唐伯虎煲汤呢。回头望向被我吓了一跳的文征明和玉凝,抱歉的笑笑,“对不起,在下突然记起家中有事,先行告辞了。”

文征明率先反应了过来,“张公子既然家中有事,征明不便久留,他日再邀约公子吟诗作赋,畅谈理想!”

心知这是文人们的客套话,连电话号码,不,家庭住址都没留,还谈什么他日邀约?不过鸡汤比较重要,唐伯虎比较重要,我没心情和文征明纠缠,赔笑道:“好,好!一言为定,慕晗到时定当奉陪。”你假吧,我也会,这是现代人必备的基本生存技能——我不喜欢,不等于不会。

玉凝起身相送,我把她扶坐好,转身急急出了雅间。一出门就后悔了,是不是该问玉凝要地址呢?难道要再来一次街上的巧遇,难度系数太大了吧!“缘”之一字的分量太重。想想,既已出来,断没有回去的道理。我抿着嘴,一种强烈的感觉告诉我,我和玉凝的交往不会到此打住。我不再多想,连跑带颠地赶回唐家。

回到唐家,我直接冲入厨房开始忙碌,依旧麻烦吴嫂杀鸡,总算是及时把鸡汤煲上了,这才放心地靠在门框上休息。

天色黑透,我端了鸡汤再次走向书房。有了昨日经验,心中难免有几分憷意,可又不甘心放过示好的机会。只好在书房外徘徊了一会儿,做了几个深呼吸。

今夜的唐伯虎不似昨日,已然神色自如的应对。他笑着把鸡汤反递给我,我忙把鸡汤又推了回去,这要是燕窝、珍珠粉,有益于美容养颜的我就不客气了。唐伯虎劝了我几句,见我态度坚决,只得作罢。

他边和鸡汤,我边在一旁絮叨:“我常听人说,学习要注意方法,伯虎那么聪明更不需要死记硬背。适当放松心情,劳逸结合,保持良好的精神状态,方能取得最佳成绩。”

唐伯虎笑言,“慕晗总有道理。家父、家母对我期望很高,我又错过了上次童试……哎,不提这些,实是自己希望能一展抱负,或许今次真的有点紧张了。”

我浅笑着“预言未来”,“伯虎不必多虑,你定能考取第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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