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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人情(新增1000字)(1 / 1)

卫珩说罢,径自下了马车,大步流星地往内院走去。

他话说了一半,成功地勾起了阮秋色的好奇心,却和说书先生一样,要“且听下回分解”。

阮秋色叹了口气,也跳下了车,眼见卫珩已经走出了十几步,赶紧一溜小跑去追他。

“王爷王爷,你就别卖关子了,”她说得又快又急,微微有些喘,“凶手到底是谁?”

卫珩云淡风轻地看了阮秋色一眼,只说了一声:“审案时你就知道了。”

“什么时候审案?”阮秋色问。

卫珩淡声道:“那要看裴昱他们什么时候醒。”

“啊?”听了一半的秘密最是折磨人,阮秋色鼓起腮帮子,可怜巴巴的:“这样只听一半,真的很心痒啊……”

言谈间已经行至了卫珩办公的梅花厅,他走到门口,突然转过了身。

阮秋色没刹住脚,鼻子正撞在他胸前,疼得轻嘶了一声。

她捂着鼻子抬起头,正想问他为什么突然停下,就听见卫珩轻咳一声道:“本王要换衣服。”

阮秋色脸上一红,飞快地点点头,向后退了两步,突然想起了什么:“还有您脸上的黄粉也要快些洗掉,藤黄多少有些毒性,接触皮肤虽然无碍,总归是不好的。”

她话音刚落,时青捧着一身官服过来,后头跟着端着水盆的差役。

“王爷,大理寺内不方便沐浴,您先擦擦脸,”时青指挥那人将水盆放在桌上,“解药已经给世子与端王府二公子送去了,送药的差役就留在府上,等他们醒来便可将人带来大理寺审问。”

“嗯。”卫珩低声应道。

时青将官服放下,便准备往外走。没走出两步却被卫珩叫住了:“你留下,本王还有话说。”

“王爷请说。”时青将门关好,恭敬地立在一旁。

卫珩用巾帕沾了水,擦洗着脸上和颈上的粉膏。半晌才冷哼一声,开口道:“阮秋色……没什么看男人的眼光。”

他着实不觉得那清风馆的宿月公子是什么值得心悦的对象。

“嗯?”时青心下为难,不知该说是还是不是。他犹豫了一会儿才道:“阮画师喜欢,自然有她的道理。”

卫珩满脸不悦地将巾帕扔进了盆里,溅起了“啪”的一声响:“什么道理。”

时青在他阴恻恻的目光里,感到头皮有些发麻。

“兴许是因为那人姿容出众,或者才华过人……”时青搜肠刮肚地想着自家王爷的优点,除了这两样,也想不出别的,“阮画师性情豁达爽直,应该不是为了钱财或权势。”

“不对。”卫珩笃定地摇了摇头,“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若是为了容貌才华,阮秋色没有理由退而求其次,去喜欢那清风馆的小倌。若是说到钱财权势,那就更不可能了。

卫珩冷哼一声,对时青下达了命令:“你想办法,把原因问出来。”

与此同时,阮秋色站在院内,陷入了另一种纠结。

方才在清风馆里,卫珩虽然言明了自己出现在宿月房间里,还要为他赎身的原因,可这件事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虽说他的计划确实奏效,成功地让红药露出了马脚。可是平常的男子,能马上想到去小倌馆里搬救兵吗?她前脚离开大理寺,不过一时半刻,卫珩后脚就到了清风馆,怎么看都是熟门熟路的样子。

更何况,为宿月赎身的代价着实太大了些。就连方才在清风馆,宿月自己也说:“若只是这样的小事,我可不敢承您赎身的恩,全当是您欠我一个人情吧。”

阮秋色想起宿月方才说话时,眼睛直直地看向卫珩的样子,顿时觉得他话里意味深长。

欠了人情便要还,这一来二去,可不就勾搭上了?

阮秋色突然充满了危机感。

正胡思乱想着,紧闭的房门打开,时青拿着卫珩换下来的衣服,走了出来。

阮秋色连忙上前问道:“时大哥,这衣服你准备怎么处理?”

时青愣了愣,道:“准备带回王府,让侍从清洗过,再还到清风馆去。”

“那给我吧,”阮秋色忙不迭地自告奋勇,“我与宿月公子相熟,我帮你还。”

她心里算盘打得响亮,若宿月真对卫珩起了什么心思,这借借还还的便容易还出事情来。还不如由她经手,顺便探探宿月的口风,将奸情扼杀在摇篮里最好。

她说着便将时青手里的衣服接过来,往怀里一抱,这才如释重负地笑了,转过身想继续去问卫珩,关于那蛊毒案的事。

卫珩看着她怀抱那人的衣服,便笑得心满意足的样子,胸口的气顿时又不顺了。

“本王需要你多管闲事?”他眼神寒凉,语气也是冷冰冰的,凛得阮秋色浑身一颤,当即愣在了门口。

她张了张嘴,半天才挤出一句:“我……我只是想帮忙……”

“呵,”卫珩冷笑了一声,“你是想帮本王的忙,还是帮你自己的忙?”

裴昱与卫朗直到第二日才醒转过来。等到可以下床走动,已经又过了一日。

“阮画师,”时青站在二酉书肆的门口,脸上笑容和煦,“今日申时在大理寺审理那蛊毒案,你不来旁听吗?”

阮秋色脸上的神色犹疑不定。她当然很好奇此案的真相究竟为何,但是那日被卫珩戳破了心思,一时间又是窘迫又是汗颜,所以一急之下,干脆扔下衣服,落荒而逃。

回来也是越想越尴尬,隐隐地还觉得有几分委屈。她再怎么脸皮厚,也毕竟是个女孩子,喜欢的人冷言冷语一番,心里怎么会不难受。

“时大哥,我……还是不去了吧。”她犹豫了一会儿,闷闷地说道,“你们王爷见了我,没准又要生气。”

时青轻叹了口气,才道:“这两日大理寺的差役和王府里的侍从,走路的时候都不敢抬头。”

那日气跑了阮秋色之后,卫珩脸上的阴云与日俱增,周身的寒意更是迫人。周围的人像是怕被冻到,远远看见他都想绕道走。

阮秋色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茫然地眨了眨眼。

时青轻笑一声,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是阮画师请务必来旁听此案的审理,毕竟你也是关键的证人。”

大理寺宽敞的刑堂内,三百余人的旁听席上只坐了寥寥十数人,更显得空旷冷寂。

这起案子牵涉皇亲,是以审理时并不对百姓开放。除了阮秋色,其余的旁听者都是这起蛊毒案里中毒者的至亲。

裴昱与卫朗身体还未痊愈,便在堂下给他们设了座位。阮秋色仔细地瞧了瞧,那卫朗与卫珩虽是堂兄弟,长相却无半分相似。他面色苍白,坐在椅子上很是局促的样子,肩膀有些畏缩地微微耸着,一双眼里满是惊惶,四处乱瞟。

再看裴昱,他抿唇静坐,神情容貌都与阮秋色记忆中那个高坐在骏马上的英气少年判若两人。

阮秋色还记得,他皮肤晒成健康的麦色,宽肩猿背,将贴身的甲胄撑得气势凛然。然而四年过去,他皮肤呈现出一种病弱的苍白,体格也不复健壮。若不是他坐姿仍保有兵士的挺拔,看上去真和寻常的公子哥没什么区别。

更明显的变化是眼里的神采。裴昱目光里曾有的昂扬之色,如今全被淡漠取代,就像是什么也不在乎一般。

也难怪卫珩每每提到这个表弟,语气里总是满满的讥诮。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变成如今模样,总是更让人难以释怀。

申时一到,卫珩便在鼓声里走上了高堂。他的视线先是落在大堂两侧的旁听席上,找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才不动声色地坐下,沉声道:“六日前,叶之诚,齐晟,赵伦,卫朗,裴昱五人,在镇北侯府赴宴之后身中奇毒,前三人已于三日前陆续毒发身亡。”

“本王曾答应过要给几位大人此案的说法,那便从头说起吧。”卫珩一拍手里的惊堂木,朗声道,“带人犯高彬。”

一名差役押着遍体鳞伤的高彬进来,让他跪在了堂前。裴昱目光复杂地盯着他看了许久,高彬却只垂首看着地面,并不与他对视。

“事情要从五年前,中毒的四位公子在太学院之时说起。”卫珩慢条斯理地开了口,“四位公子对读书不甚用心,却以欺凌同窗为乐,甚至将这位出身寒微的同窗推入水中,致使他重病,抑郁而终。”

“这位同窗,便是堂下这位高彬之弟,高礼。”

此言一出,旁听席上简直炸开了锅,几位王公大臣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犬子怎么会做欺凌他人的丑事?王爷怕是弄错了吧?”端王先开了口。其余几位公子已然离世,自家儿子却还活着。若是落得欺凌他人的名声,

“皇叔稍安勿躁,”卫珩浅淡地笑了笑,“此事已有三人佐证,俱是那一届太学院的同窗。本王不会公开这三位的身份,如果各位有疑议,可与本王一起去找陛下做个论断。”

“而且卫朗是个争气的,犯下的罪行不止这一桩。”

卫珩顿了顿,才朗声道:“带人犯林婉知。”

端王听到这个名字,面色陡然一变,双手也在膝上紧握成拳。卫朗更是止不住地惊慌失措,在椅子上有些坐不稳。

两名差役一左一右,架着头上缠满纱布的水芝进了大堂。

水芝的眼神一片木然,阮秋色看不出她在想什么,不禁有些担心她会不会配合卫珩,说出几年前发生的一切。

“林婉知,你看看面前这个人,”卫珩语气还是一贯的冰冷肃然,“本王只问一句,四年前,他是否伙同另外三人,奸污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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