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前路舟搬进屋的几本书横横竖竖躺在院子里,应该是贺昭扔出来的。
贺西楼的书房朝阳。
安萝抬头就看到他站在阳台喝茶,夕阳余晖落在他脚边,他居高临下俯视着万物,万物都渺小如蝼蚁。
安萝面无表情地把书捡起来,拍了拍灰,走进大门。
王姨帮忙处理鲫鱼,安萝洗完手也进了厨房。
贺昭嘴不挑,除了动物内脏之外都可以,他最近早出晚归,三餐没按时吃,胃疼的毛病又犯了,安萝准备的菜口味都以清淡为主。
鱼汤熬好出锅后,王姨看见安萝洗了一小把香菜。
“安萝啊,大少爷不喜欢香菜的味道,汤里面就不要放了吧。”
“他可以不吃。”
安萝把香菜切碎,洒在鱼汤上面,端到桌上后,上楼去叫贺昭。
贺昭只睡了一小会儿,惺忪睡眼燥意困顿,躺在床上来回翻了几下才坐起来。
鲫鱼汤贺西楼一口没碰,贺昭倒是吃得心满意足。
“安萝,我太撑了,你陪我出去散会儿步呗。”
“我看书。”
“看什么书,等等……你还真的要考公务员?”贺昭瞪大眼睛,他突然站起来抓住安萝的手,“公务员那点破工资还不够你吃饭的,你想上班就直接去公司,三叔不会有意见,选择多的是。”
安萝并没有选择的余地。
贺西楼开了口,她就必须按照他说的做。
“我闲着也是闲着,先看看吧,也不一定能考上,”安萝平静地说,“我很多同学去年都考了,待遇也都挺好的。”
贺西楼有看新闻的习惯。
只要他在家,饭后都会在客厅看半小时新闻。
贺昭不满贺西楼独裁霸权替安萝决定未来,要冲过去跟贺西楼理论,安萝拉住他,朝他摇头。
贺昭虽然作罢,但心口堵着气。
“我下午洗澡了,伤口痒,你帮我擦药。”
安萝说好。
贺昭坐在餐厅懒得动,药在他房间里,安萝拿了药又下楼。
贺昭把t恤掀起来用牙咬着,伤在腰上,但他在病床上躺了两个月腹肌早没了。
他用手摸了摸,还好没有赘肉,不然多丢脸,心想得找时间运动运动,把腹肌练回来。
“这疤能消吗?”安萝轻声问。
贺昭一点没放在心上,他觉得男人身上留点疤又不是什么大事,而且还在腰上,平时不会露出来,他又不像秦淮那么骚气连打个球都要撩衣服。
“估计消不了,”他故意逗安萝,“你看你,在我身上留这么大记号,一辈子都抹不掉。”
贺昭回来之前,安萝总是梦到那一晚。
药膏一股清凉的薄荷味,贺昭本来逗逗她玩儿,但真看到她眼角潮湿内疚自责又心疼。
“逗你的,”贺昭笑着揉乱安萝的头发,“医生说能消,按时擦药,几个月就消了。”
这管药膏都没开封。
安萝抬起头,灯光映着她眼眸潮湿。
“我总忘记,”贺昭装作无意,“除非你每天给我擦。”
“好。”
餐厅在贺西楼斜侧方的方向,新闻里正播报着昨天国家主席接见外国领导人的谈话内容,餐厅那两个人也在贺西楼的余光里。
女人身子压得很低,俯在男人腰腹上。
她正面平淡无味,只能算得上清秀温婉,侧脸和侧影却是绝美。
脖颈纤细,直角肩,胸型挺翘,腰又很细。
正面适合娶回家,侧面适合做情人。
擦完药,她凑近伤口小口吹气,隔着半个客厅的距离,贺西楼也注意到贺昭的身体因为她的动作明显绷紧了,喉结滚了滚,转着眼睛左看右看来掩饰,却还是忍不住偷偷低头看她。
她领口微敞,贺西楼能想象到令贺昭耳朵泛红的风景。
但让他分神的是安萝的嘴。
贺西楼搭在腿上的手两指轻轻敲打着膝盖,看着新闻联播,眼前却勾勒出安萝跪在他腿间含着他的性器为他口交的画面。
她应该会很吃力。
并且会觉得羞辱。
她没有经验,牙齿可能收不好,总是会刮到他,他会先惩罚性地扯着她的头发在她温热的口腔里抽插几次,再慢慢教她用舌头舔。
她会因为顶到深喉窒息得面色潮红,会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瞪着他,脸上应该还是那幅厌恶憎恨却又畏惧隐忍的表情,令人快慰。
贺西楼垂眸,点了根烟。
烟雾弥漫,顺着他的手往上,漫过他腕上的银色手表,漫过黑色衬衣的纽扣,稀稀疏疏散在空气里。
她新买的冈本可以暂时先放着。
他要……试试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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