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老邢!”陈沂生将他的枪按下,“光有勇气是不够地,对军人来说最重要地是实力。”
“少跟我谈实力!”邵海山踢开陈沂生,举枪就射......
“叭!”第一枪,邵海山就被后坐力顶到了地上。
“叭!”第二枪,这子弹就直接钻进土里。
第三枪......邵海山举着枪,手是一阵地哆嗦,瞄了半天,这第三枪就是打不出去。眼睛看着闪光,可准星就是瞄不到目标。
“妈的!”邵海山一咬牙,“叭!叭!叭!”连开三枪,随后把枪一扔,坐在地上一句话也不说。
“别报靶了!”徐军向报靶员挥挥手,现在这情况只要是长着眼睛就能看明白。
“我输了!”邵海山低着头,说出了他一生中最不愿意说出的话,“以后你陈排长说什么我就执行什么。技不如人,我没什么好说的。”
徐军咳了一声,提高嗓门道:“好啦!比也比过了,这事情就到此为止,我看你们也不用弄得那么复杂,都是同志嘛!何必......”
“不!营长,我输就输了,这没什么好解释的,不过我的话放在这儿放着,总有一天,我会超过你陈排长!”邵海山是丝毫也没给徐军留面子,噎得徐军脸红脖子粗。
“好样的!是条汉子,我接受你挑战。”陈沂生转身对二排的战士大声说道:“你们看见没有?这就是我们二排应有的作风。什么叫军人?你们看看邵海山,这就是军人——永不服输!”他拉住邵海山的手又说道:“作为军人,仗可以输,但这口气是绝对不能输的,只要不死,你就得爬起来接着干。我们二排不要那些怕死怕苦窝窝囊囊的废物,想升官发财,你就给我滚蛋!我为什么要这怎么说呢?因为军人是这个国家最后的一道屏障!明白没有?”
“明白了!”
“大声点!”
“明!白!了!”
“哎哎!老袁!你跟着喊什么?”李明笑嘻嘻地瞧瞧袁光。
“是啊!我跟着喊什么?”袁光也是一愣。他瞧瞧徐军:张大嘴巴一脸茫然,看着陈沂生的表情就象是见到外星人了。
“营长!他这一套真是你教的?”李明小声问。
“那个!嗯!嗯!有的是有的不是......”徐军的脑子也是很乱,“这个陈沂生绝对有问题!”他想,“这绝对不是我带出的那个陈沂生!”他闭上眼睛缕缕头绪,仍然是一团糟。看着李明一脸期待的神色,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至少几个月前他还不敢用枪顶我的头!”
看着站得笔直的部下,陈沂生点点头:“这还有点军人的样子!从明天起,再让我看见你们松松垮垮,我就......”
“毙了他个舅舅的!”全排战士一起回答。
“好!就这样吧!”陈沂生没想到这群小子不但学得快,而且心灵还相通。“最后送你们一句话......”他看看这些人,“进了二排,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得给我趴着!明白没有?”
“明白!”
“解散!”他回头又看看邵海山,“老邵!麻烦你回去换条裤子......”顺着他的目光,邵海山低头一看:裆部整整好好三个枪眼。
袁光把另外两个排长叫到一边:“老王老谢!你们也听见老陈刚才的话了吧?”王进九和谢炳炎点点头。
“我说你们就一点反应也没有?”袁光皱皱眉。
“啥反应?这小子挺狂到是真的。”王进九漫不经心回了一句。
“照他这么带兵!没三月这兵就全都塌架了!”谢炳炎也不太满意。
“我说你们俩就不会动动脑子?啊!”袁光不爱听,“你们就没看到这些痞子兵都让他给吓得尿了裤子?”
“这倒是真的!”王谢二人点点头。
“现在,至少有一件事是明摆着——那就是这些兵在他面前都狠不起来,对不对?”袁光看着正和徐军李明说着话的陈沂生。
“连长!你到底啥意思?”二人糊涂了。
“笨哪!”袁光苦笑一声,“你们要不好好抓抓训练,没准就让这小子比下去了,到时被他压得死死地,我看你们找谁哭去!”说完,他背着手,丢下这两个大眼瞪小眼的部下,哼着小曲向徐军走过去......
“老陈,再......再喝一碗!”袁光捏着陈沂生的鼻子往下灌。看得徐军李明和几位排长是大眼瞪小眼——这两位刚才还动刀动枪的,可现在好得跟亲兄弟似的,这是哪跟哪啊?
“连,连长,你,你不象话!咋就俺......俺一个人喝,你,你整俺!”陈沂生用手挥挥眼前乱蹿的金星,满腹牢骚。
“让你喝你就喝!妈的!白,白用枪指着,指着老子的头啦?”
“你,你小心眼!谁,谁让你干涉俺,俺,呃!教训那群兵......”
“你小子牛!你,你这让我今,今后怎么带兵?嗯?是不是军,军长来了你也敢指他的头?”
“他,他如果妨碍老,老子!老子也一样毙了他舅......”
看着这两个人越说越没谱,徐军赶忙制止:“行了!都给我闭嘴,这越说越没边儿......”
“你,你闭嘴!吵什么吵!”袁光一甩手,继续搂着陈沂生的脖子找面子,“说实话,你,你小子是,是挺有一手的......”
徐军鼻子都要气歪了,刚想掀桌子,却被李明给拦住了。
“营长!您消消气。”
“怎么消?现在流行没大没小吗?都象你们这么顶撞上级,这还是部队吗?”
“要不您说怎么办?袁连长这股气要是不消!您以后让他在侦察连还怎么呆?”
“那就可以顶撞首长?”
“总得想个办法把他这面子找齐了才是。”
“怎么找?”
“您总不能对陈排长用枪威胁上级不管不问吧?”李明向徐军眨眨眼。徐军半天没言语,的确,照陈沂生这付表现,开除他都是轻的。
“我看这样吧!”李明小声道:“内部处理:给老陈一个严重警告,再关几天禁闭,至于连长嘛!写份检查交给您。”
“就这么办吧!”徐军点点头,“要打仗了,总不能把他们都开除了,能打能拼就是本钱,打仗还真就得靠这帮人。妈的,现在这个节骨眼,就是军长遇到这事也没辙。”徐军这也是没办法——别看他现在是副营长,可是说得算的却是营长。有时他觉得都不如下连队去当个连长。睡不着的时候,他想过无数次:要是无名高地那一仗早上去半个小时,到现在怎么也不至于是个副职。“要打个翻身仗”这句话团长吴晨东已经和他说了不止一次。可真要想翻个身,没有这些能打敢玩命的撑着,恐怕这辈子就只能是驮个石碑了。
这酒喝地挺痛快。袁光搂着陈沂生被人抬着送进禁闭室。陈沂生上任第一天就创造两项纪录:当天提干、两进班房。
到第二天醒来,陈沂生觉得这个地方挺熟悉挺安静。可袁光却指着他追问为什么搂着他睡了一宿。在陈沂生不清不白地解释当中,他突然问了句:“我他妈和你挺熟吗?”
风平浪静过了三天,当陈沂生走出班房的时候,上面的作战命令也下达了:伏击越境的越南特工。
“‘......近日来,越南武装特工不断越过边境,蚕食我国土,侵扰我边民。打死打伤我边民26人。掠走牲畜14头,奸杀妇女3人......’他妈的,还奸杀妇女!”读着简报的陈东对着周围的战友喊了一声,“‘......对于这种公然挑衅行为,我方的态度是明确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我强大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定以高昂的姿态来面对这些来犯之敌......’”
“行了行了!就念到这儿吧!”刚从连里开完会回来的陈沂生打断陈东的宣读,清清喉咙道:“又要打仗了,这个,除了老邵,陈东和周小米,你们这群兔崽子里,作为侦查兵没有几个上过战场。换句话说,都是些刚从内地来的有两下子的新兵蛋子。现在是没工夫训练你们了:人家已经骑到脖子上拉屎撒尿,怎么办?要是忍了那还是老爷们吗?我就一句话:打他个舅子的!”
下面的兵全笑了。
陈沂生咳嗽一声又道:“这次不能算是什么大仗——伏击个越南土鳖我们这些侦察兵正合适。同时也是给你们这些新兵蛋子长长见识,让我熟悉熟悉你们。还是那句话——怕死就给我趁早滚蛋!为什么这么说呢?你现在滚,命好顶多关个十几二十几年,然后回家让老娘们瞧不起。这也算是保了条小命......”
邵海山皱皱眉,心想:“有你这么动员的吗?”
可陈沂生仍然是感觉良好:“......但是到了战场上你敢当逃兵,老子就活剥了你的皮!”他似乎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变得两眼血红,一脸杀气。吓得底下的兵没一个敢吱声。
“你们还有什么要说地没有?”陈沂生看看手下的兵,却发现一个个都耷拉着脑袋。“咦!听连长讲,你们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嘎咕话一个胜一个,怎么到了关键的时候都熊啦?”老陈对手下这种表现很不满意。
“排长!你让我们说什么呀?该怎么干就怎么干,现在就等你一句话了!”底下有个战士答道。
老陈对这种回答还是挺满意的。正在用一种比较欣赏的眼光注视着这位叫不出名字的士兵时,忽然,人群中站出位脸色黝黑的兵怯生生地问道:“排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