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1 / 1)

组织上决不会对这么大的事情置之不理,所以,在目前的情况下,只能先把这件事放一放,但绝对不是不解决,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说完又拍了拍陈沂生。陈沂生有些不服气,但是他也没什么办法,这三个月的监狱没白做,他冷静多了也明白了许多事情。这要在以前,他一定会对冯刚说刘卫国才是逃兵,可是现在,他不想再争论这件事情,直觉告诉他争论也没用:没有证据证明他陈沂生是清白的,可同样他也没有证据能证明刘卫国是逃兵。如果自己一味坚持,估计到后来刘卫国照样是刘卫国,而他陈沂生却不一定还是陈沂生。

冯刚看了看沉默不语的陈沂生,笑了笑,同样,直觉也告诉他:这个兵变了,变得成熟了,也变得让他放心了。于是,他和蔼地对陈沂生道:“你现在已经是干部了,今后要严格要求自己起到带头作用。你现在就可以出狱了,对了!别忘记好好洗个澡理理发。把个人内务处理完之后,明天先去教导队报到。能不能早日把‘代理’两个字摘掉可就要看你自己的表现呦!”

望着陈沂生远去的背影,刘卫国从后门悄悄走进来,抱着双手看着收拾文件正准备离去的冯刚。

“你有什么事儿吗?”冯刚拉好文件夹,头也不抬地问了一句。刘卫国转到桌前,笑眯眯地道:“你真行!没想到你还有一副普萨心肠,真不愧是体贴爱护战士的好领导。”“你什么意思?”冯刚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什么意思?我他妈帮你弄到副处长的位置,可你倒好,就是这么谢我的?不杀了这小子反而还升他的官,我的耳朵不是出毛病听错了吧?”刘卫国背着手,俯下身来仰望着冯刚,一脸地讪笑。

“你他妈也不用这种眼神看我!你知道个什么?嗯?你说说你知道什么?”冯刚气得将军帽和文件包重重摔在桌子上。不过,他马上就抑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走到门口向外看了看,顺手把门轻轻关上。

“你不用这么紧张,外面没人。”刘卫国冷笑几声。冯刚走过来低声说道:“你知不知道从赵军长那传过来一封文件?”“什么文件这么重要?”“还有什么?不就是陈沂生的病志吗!”“这有什么?他那份病志我又不是没见过,也没什么稀奇的。”“不一样!”冯刚在地上转了几圈,手指点着桌子轻声道:“这份和上回的不一样,上回那个工农兵学员会看什么病?可这回是总院的老外科主任写地病志。”“这又能怎样?”“怎样?”冯刚望着刘卫国那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真想抬腿一脚踹死他。

压压火,他道:“这份病志中不但详细写明了陈沂生的受伤时间、部位、处理方法。就连弹着痕迹都写得清清楚楚!”“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呀?”刘卫国还是没明白。冯刚心里这个气呀,暗骂:“和他妈笨蛋说话就是费劲!”但表面上还不能不表现得亲切一些:“没什么?这里的问题可就大了。据他提供:陈沂生的肩部贯穿伤有两处,一处是从前向后,另一处是从后向前。这两处枪伤都是出口高于入口,前一处就不用说了,那肯定是山下越南人打的。可后一处呢?他怀疑有人伏地从他背后开了一枪。我问你,崖山让越南人突破了吗?我们在阵地侧后可没看到有过越南鬼子的尸体,那么这一枪是哪来的?即便是越南人上了崖山阵地向逃下山的陈沂生开了一枪,可这弹道也应该是入口高于出口才是,怎么会差距这么大?据你说,陈沂声逃跑时你开过一枪,如果这一枪真是你打得,可你又怎么解释这个问题?”听到这,刘卫国登时冒了一身的冷汗,不由自主地回避开冯刚的目光,口中喃喃道:“这个我怎么知道?怎么知道......”

冯刚摇摇头叹口气道:“虽然这份病志对陈沂生很有利,但是这也不能证明他没逃跑过。基于这一点,军、师里的老首长就把它压下了。树立一个典型不容易,当然,这典型还是要继续树立的。不过也不能在这种条件下稀里糊涂就把陈沂生给毙了。现在是什么时候?外面正在搞拨乱反正,风声正紧。这时候谁还敢再出什么事?”刘卫国不服气,赌气道:“难道就这么便宜了这小子?”“便宜他?”冯刚摇摇头,点着一根烟,又道:“陈沂生好在也没一口咬定你有什么问题?不过这个人始终是个麻烦,他就象是颗定时炸弹,留着他一天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爆炸。”“那你还升他的职?”“他升不升职这不是我说得算,这是老首长决定的。”“老首长怎么会这么决定?”冯刚拍了拍刘卫国的肩,道:“这一点你就不能不佩服老首长的深谋远虑。”他看着刘卫国:“你知道z团一营一连是什么单位?”“不就是个侦察连吗?”“没这么简单!”冯刚摇摇头,“这个连队三个月后又要开赴前线。你想想,侦察连执行的都是极其危险的任务,这陈沂生还要我们费劲心思去杀他吗?”刘卫国恍然大悟,点头赞道:“高!实在是高!借刀杀人不留痕迹,这老首长实在是高!”冯刚点点头,拍拍他的肩没再说什么,转身拿起包和帽子快步离去。只留下还在回味着的刘卫国,把玩着印着茶花的信封。

正文第二十一章

(更新时间:2005-11-2117:18:00本章字数:4640)

“我没听错吧?”王志伟见到陈沂生的第一个反应是从床上掉了下来,听完陈沂生的解释后,第二个反应就是刚才那句话。

“没错,我要去教导队报到了。”陈沂生补充了一句。“当逃兵也能升官?”王志伟傻呆呆地看着陈沂生,又摸摸自己的脸。“老王,你不用抽自己的嘴巴子,这是真的!”陈沂生边收拾行李边道,“不过我要补充一句:我不是逃兵!”“好好!你不是你不是!”王志伟摇摇头,边帮他收拾边道:“这世道越来越复杂了,看不懂啊!看不懂!”“那就别看了,做人图个清静——这也是你教过我的。”陈沂生把旅行包的拉链拉上,最后瞧了王志伟一眼道:“我要走了,你自己多保重。等出狱了,咱们俩好好喝上一顿!”“行!没问题。多少我都奉陪!”

王志伟望着陈沂生远去的背影,心道:“当逃兵都能升官,那我岂不是连坐牢都不用坐了?”

两天后,王志伟接到判决:开除军籍,判处有期徒刑10年,押赴青海劳改农场执行。

陈沂生是在出狱后的第五天去看了王志伟一次,警卫告诉他人已经送走了,他扑个空。王志伟的未婚妻也不见了,不知道是追到了西北还是回了东北。带着失望他赶到了教导队。

教导队队长名叫于自立,是一位以严谨闻名全师的人物:黑脸,大眼,浓眉,厚嘴唇,超长手臂,身材魁梧。人送绰号:非洲之星(猩),不过对他倒是挺热情,端茶倒水,没把他当外人。直弄得陈沂生手足无措,坐立不安。

问寒问暖之后,于自立掏出了陈沂生的证件和房门钥,。向他宣布了教导队的纪律。随即又补充了一句:“除了正常的军队条例外,你不必参加军事训练,只要政治课按时出勤就行了!”“队长,我没听明白!”陈沂生一脸茫然,“我没听说过教导队还有不参加军事训练的军官。”于自立没训斥他顶撞上级,只是淡淡说了句:“别人要上,可你就不必了!不是你特殊,而是你刚出狱,身体还没康复,再说你的训练科目在短时间内也解决不了。”“有啥解决不了的?”

于自立指指训练计划表无奈地道:“别看我这教导队架子挺大,可是要人没人要钱没钱,单说你这狙击手专用的白光瞄准仪,报告我是打上去了,可到现在也没个准信,哎!难呐!”于自立摆出了一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架势。陈沂生仰头想了想,还是没明白这和参加军事训练有什么关系。于自立也不着急,笑眯眯地对他道:“所以你先要加强学习。从明天起你就去上课,知道了吗?”陈沂生点点头:“这课要一周上几次?”“一次,每次两小时。”

“那我不是整天闲着?”陈沂生越听越糊涂。“差不多也就是这样吧!”于自立开始觉得他有点烦,“就这样吧!你要服从命令。”

陈沂生越捉摸越不对劲,心想:“俺怎么总觉得自己是后娘养的?”

从那之后的几天里,陈沂生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每天迎着初升的朝阳,在“再见吧!妈妈”那首欢快的乐曲声中,看着战友们出操。由于天天如此,他很光荣地获得了一个荣誉绰号:第二哨兵,简称——“二少”。

政治课就不用提了,那纯粹就是政治课——什么“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两个凡是”等等,和军事一点边都不沾。听得陈沂生云山雾罩,如坐针毡。有几次陈沂生睡得哈喇子把同桌学员的袖子都打湿了。不过陈沂生这点好:睡觉不打呼噜,也不说梦话,老师还没到他身边就马上清醒,是个当特种兵的好苗子,稍加培养来日前途定会不可限量——这一点,全班56个学教员一致公认。可是,任凭大家对他的学习态度一致反对,军事素养一致好评,教员就是对他不管不问不骂不罚,好像全班没这个人似的。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星期,连陈沂生都觉得不对。想自己没什么特殊的背景,却受到了极特殊的待遇,这一点,有些学员私下已经颇有微词,就连陈沂生都觉得脸上过不去。他也曾经向上级反映过这种情况,不是没了下文就是一阵好言安慰。等到他主动出操站到队列里时,往往又被很客气地请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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