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1)

俺......我是说哪家姑娘不是喜欢有出息的后生?谁找对象都有标准,我一无是处,又没个招人像,哪里会有人看上?不具备招人的条件又怎能被人家看上?哪个姑娘会平白无故地看上我?就是被人家看上了,我这穷得浑身上下只剩下土坷垃的大头兵,拿什么去养活人家?用我从部队学来的一句话——没有物质基础这日子可怎么过?”“你们来可以共同来努力。”王志伟很具有理想主义精神。“我会什么?怎么努力?除了会打枪,就是会种地。种地能养活家我还当兵干什么?”

王志伟是明白了:和陈沂生谈心那是找不到乐趣的。不管你和他谈什么,他总能把你向悲伤和难过里面拐。心想:“也不知道这小子受过什么打击,怎么总是一付苦大仇深的德行。你小子这辈子,就你这种性格要是能娶到老婆,除非那女人是精神病。”

王志伟不想和他说了,可陈沂生却来了兴趣,他踢了踢王志伟道:“老王,你怎么不说说你自己?”“我有什么好说的?”王志伟想睡觉。“你就说说你媳妇。”“我媳妇?咳!”王志伟撇撇嘴,“我媳妇是个典型的认死理,没什么好说的。”“听你这口气,你好象对她没什么好感?”“那倒不是!”王志伟点根烟,“小市民嘛!好放泼,心肠也软。他爸和我爸是一个厂子的,俩人好地和一个人似的。也不知道是哪天酒桌上就把我们俩的事情给订了。女人嘛!恐怕你不知道。从小到大我们都在一起,我这心里就当她是妹妹,也没想什么。前年我探亲回家,我一问她咱们俩的事还算不算数?她倒好,二话没说就搬我们家去了。我说你这还没过门哪!你猜她怎么和我说?她说你不是问咱俩的事还算不算数吗?你说我人都来了这算不算?”陈沂生觉得这女人可真泼。王志伟吸了几口烟:“我拿她没办法,部队拿她也没办法。这不,我还关着呢!她就天天来磨门卫说要见我。门卫不准她就坐地撒泼。警卫吓唬她说,要是再这样就把她也关起来。你猜她说什么?她说:‘正好还愁进不来呢!’于是就天天问门卫什么时候能把她也关进来。弄得门卫没办法了,过来找我谈话,我能说什么?我就说:‘你不用管她,让她闹,等她烦了就行了,要不然就找公安局,让公安局治她’警卫说这没用,她一不打人二不骂人,就是天天磨你,不让进就住在门口,一个解放军战士身边白天黑夜地总躺个女人这算哪门子事儿?她一没影响交通二没乞讨要饭三不偷不抢,公安局也不管。何况这是部队辖区,部队为个泼妇去找地方这传出去太丢人。我说那你还矜持什么?把她放进来不就行了?你们管不了,我管,我还就不信这娘们能翻了天。”王志伟和陈沂生相互笑了笑,“这娘们也真是有一套,人进来了也没闲着钻进炊事班就给大伙做饭,别说,这娘们的手艺还真不是盖的。没几天炊事班的老王就没活儿干了,天天给她打下手.没多久就和大伙混熟了,这不,大伙的口味都被她给惯坏了,离了她天天都吃不下饭。”陈沂生觉得这个女人挺有意思,简直就是一传奇人物。

两个人谁都睡不着,又唠了好一阵子,直到灯熄了,这才迷迷糊糊睡去。这一睡也不知过了多久,就连有人进来都不知道。

陈沂生感觉有人在拨他的头,很勉强地睁开眼,一瞧:是李雪梅。背着药箱站在那儿,正上下打量着他。“什么事?”陈沂生揉揉眼睛。“该换药了!”李雪梅放下药箱。“怎么是你?赵静呢?”陈沂生看看她身后。“别看了,她被你吓着,今天是不会来了。”说着,李雪梅打开药箱取出雷夫诺尔和绷带。

“这绷带是怎么缠的?”李雪梅边解绷带边皱眉,“是该好好练练!”凝着血痂的地方,李雪梅用碘酒将血痂润湿,然后慢慢揭下绷带。“还疼不疼?”李雪梅问。“不疼了。”陈沂生皱着眉说道。李雪梅拍了他一下:“疼就是疼,没什么丢人的,你不说实话我怎么掌握你的情况?”陈沂生闭上眼睛任她处置。甭说,李雪梅不愧是护士长,手法真不是浪得虚名,陈沂生感觉脸上舒服多了。摸摸耳朵,不错,昨天赵静没注意的地方都让李雪梅给纠正了。耳朵被窝着绑了一宿疼了一宿,陈沂生还一直以为是耳朵也受伤了呢!

王志伟也醒了,但是他一看见李雪梅,就把头扭过去,接着睡。

陈沂生问道:“李大姐,我这镣铐能不能都摘了,我没打算自杀,能不能不绑我?”李雪梅摇摇头道:“这事我做不了主,你要问上面。”陈沂生很泄气,道:“上面要是能见得到能听我一句话,我也不会连个伸冤的机会也没有。”李雪梅看了看他,不说话。“李大姐,有个事我想求求你,您看方不方便?”

王志伟心道:“不好!这小子又是想让人家替他伸冤。”

李雪梅看着他,迟疑了一下,点点头道:“你说吧!只要是不违反政策,我能力范围内的事我都可以帮你。”陈沂生点点头,欣慰道:“这我就放心了,其实我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实在是没什么可说的,但有两件事我还不放心,不把它们做了,就是死也不能死得瞑目。”王志伟心想:“你又有什么妖蛾子?”

陈沂生叹口气道:“我一个农村娃子,死在哪儿都无所谓。可是我死之后我娘就没人管了,她老人家生我养我没少吃苦,可俺......我却不能为他老人家养老送终,实在是不孝。不孝儿死了就死了,剩下她一人在世上吃苦受罪,我就是死也不能死安稳。这辈子她老人家既看不到儿媳妇也抱不到孙子,这笔债我来世当牛做马再还吧!有时间麻烦您替我给娘带个信儿,就说我要出远门了,一切都挺好的不用挂念。还有就是我在军人服务社存了一百块钱,也麻烦你一块都寄给我娘吧!”李雪梅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吧!”陈沂生又道:“还有一件,那就是我们班那些死在越南的弟兄,连座坟都没有。我们六班没有孬种,活着不轰轰烈烈,可死了也不能这么默默无闻窝窝囊囊。我就算了,我们班的兄弟不能没有个安息地。特别是李排长,如果不是他改变行动,我也不可能活到今天。在这世上我也没什么可以求的人了,如果有可能,你替我在他们坟前洒下一杯酒,就说我陈沂生无能对不住他们,如果来生再给我一次机会,我陈沂生一定会陪着兄弟们战死在越南沙场,决不会窝窝囊囊在自己人的牢房里苟活!”他这话一出,李雪梅神色变了变,没吭声。“李大姐!”陈沂生又磕了个响头,“今生欠你的债我只有来世还了,今生一杯酒,来世我陈沂生还你十个响头。”

王志伟一阵心酸,暗道:“老陈,你这是要交待后事啊!”

李雪梅想了想,道:“这第二件事我不能帮你!”“为什么?”陈沂生有些不解。李雪梅在屋子里踱了几踱,回答道:“不是我不想帮,而是你的事情远没到那么糟!不外乎坐几天牢,这有什么呢?你不要胡思乱想,好好休息吧!”

陈沂生苦笑一声道:“你不用劝我,其实这结果我也是刚刚猜到。我身上有着一些大人物不想让外人知道的秘密,如果我不死,恐怕他们也不会安生。所以,别的逃兵可以活,而我这逃兵就一定要死。”说完他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透露出一种无限地悲凉。

王志伟暗自叹息:“都说快要死的人头脑很清醒,瞧他老陈不象是个爱想事情的人,看来是没到该想事的时候。”

李雪梅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收拾东西就要走。陈沂生跪在床上向她磕了个头,道:“李大姐,拜托了。”慌得李雪梅忙闪身道:“别,别!我可受不起这个。”说完一转身就要离去。王志伟叫住她道:“李大夫!求求你和他们说几句,晚上能不能不开灯?我们这儿没人自杀。”李雪梅停下脚步,转身看了看这二人,想欲说什么,犹豫了半天才道:“陈沂生!你,你,你们排长是那一天牺牲的?”“2月18号!”陈沂生回道。李雪梅紧咬着牙,红着眼圈向上看了看,许久才道:“谢谢你陈沂生,你们六班都是好样的,你也是好样的,不是孬种!”说完转身就疾步走出牢房......

王志伟愣了,他惊讶地看着陈沂生道:“她什么意思?怎么她知道你是不是孬种?”陈沂生也摸不清头脑,不过随即一想心中暗道:“咳!她这是在安慰俺,不过临死能有句安慰话,也知足了。”

可王志伟却不这么想,他道:“她这么说不会没根据,嗯!她是大夫,没准能知道些什么。如果她能替你说句话,兴许你老陈还有救!”说完,想了想,他又摇摇头:“够呛!你老陈和她不沾亲不带故,人家凭什么帮你?现在这人哪!......啾!啾!啾!”王志伟咂起了嘴.

正文第十九章

(更新时间:2005-11-1714:18:00本章字数:4751)

史松涛今天的心情很遭,尽管今天的天气不错——蓝天白云,和煦的阳光。可在史松涛的眼里,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

他身边躺着一个女人——一个不说不动,不吵不闹抱着一锅汤的女人。看着身边围观的人群,尴尬万分的史松涛真想一脚踹死她。

“大姐!您能不能不闹了?我正在执勤,请你配合我的工作!”史松涛尽量用一种比较平和的口气和她商量。

“我不管,你不让我进我就不起来!”那女人较上真了。

“前几天不是让你进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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