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在这时,大夫出来回话,
“王氏流产了。”
这一次审案仍旧没有结果,反而使案情更加复杂,经大夫证实玉杯上的斑蝥虽是毒药,却是作为打胎药使用,并不能至命,一般很少人知道,打胎药有毒自然银针变黑,但皂角水一擦就掉了,这也是它的药性所致。
也就是说,周太傅并非是饮了玉杯上的茶而身亡。
周太傅一案似乎变成了两案,显然玉杯上的毒是为了王氏肚中的胎儿,案情扑朔迷离。
最后薛德志只有选择退堂,案子再次押后。
徐安年走出衙门时立即被众多士子围位,就如得奖出来的明星,接受“长枪短炮”的轰炸。
“宋公子,你是如何知道那玉杯上的毒并不能置人性命?”
“宋公子,王氏与沈士桢是否凶手?案子还有什么凝点?”
“周太傅之死,又牵出玉杯一事,凶手是否一人?”
“那王氏是否也是受害人?”
徐安年只是微笑不语。
“借过,借过”李宝挤进人群,把徐安年拖了出来,众人仍旧不肯离去。
“诸位,今日宋公子累了,要回房休息,关于案情一事,在下会代表宋公子开个新闻发布会,欢迎大家光临,谢谢,谢谢……”
徐安年只觉一群乌鸦从头顶飞过。
两人走出人群,又遇长公主跑了过来。
“宋怀安,你今天真棒,本公主要如何谢你,你尽管开口。”
徐安年赶紧朝长公主揖手道,
“宋某为了正义,不敢贪赏……”
“等等。”李宝在徐安年耳边小声说道,“长公主财大气粗,为何不要?”
于是他抬起头来看向长公主,“在下豫州李宝,是宋公子的朋友,目前正想办一场发布会,邀天下士子共同讨论沈公子的案子,也为沈公子摇喊呐威,在下也认为沈公子断断不是凶手,不知公主可否屈尊驾临?”
“真的吗?你也相信士桢哥哥是被冤枉的?”长公主面露喜色,语气欢快。
“自是如此。”
长公主开心的笑了起来,“本公主自是要参加,那个什么会需要多少银子,本公主全全赞助。”
“公主英明。”
徐安年侧目瞧了瞧李宝,见他一脸奸笑,眼神一闪而过的厌恶,让她十分好奇,这李宝到底有何居心?
随后徐安年又拉着长公主在一旁低声言语,只见长公主慎重的点了点头,最后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
告别了公主,两人回到了客栈,李宝变得格外殷勤,亲自为徐安年倒上茶水,徐安年认真的打量着他,突然问道,
“李兄认识公主?”
李宝手上动作一窒,瞬间又恢复常态,
“认识呀,刚才不是见过了吗?”
“你以前认识她?”
“公主金枝玉叶,我那有这个福气,今日套近呼,无非是想借她的名头,为宋兄查案方便……”
说到此处,李宝挑眉一笑,
“你何时成了讼师,为何要帮沈士桢?”
“自是为了正义,薛德志断案太过敷衍,有失公正,让天下士子寒心,再者,我们可是下了赌注,难道你想输了银子?”徐安年贼贼一笑。
“哦!”李宝夸张的点点头,“让我算算,若是胜了官司,能赢多少?”李宝果真扮起手指,蹙着眉头,一本正经的算起账来,片刻又大叫一声,
“我们投的银子少,赢得不多,不过白兄可是赔大了,哈哈……”
提起白子容,徐安年也有些纳闷,这妖孽整日不见人影,连公审也未去听,他就不在乎那一绽金子?
话说白子容在衙门秘室内接见了薛德志。
“二皇子。”薛德志弓身行礼,面有羞愧之色。
“舅舅无须多礼。”白子容急急的扶起他。
“今日公堂之上,若不是宋怀安,下官定能治那二人之罪,唉,如今又该如何?”
“此案确有蹊跷,也越来越有趣,若那二人不是凶手,真凶是谁?舅舅可有查觉公堂上众人有无异样?”白子容面色沉暗。
“这……”薛德志开始回忆堂上的一切,微皱着眉头,片刻惊讶的“兹”了一声,
“有一人,就是沈士桢太过平静。”
白子容点点头,“此人不可小视,他并非一般书生……我终究小瞧了他。”
“二皇子的意思是?”
“即使没有宋怀安来搅局,此人也有脱身之法。”
薛德志惊讶,“你是说大皇子己遣人相救?”
“沈士桢是大哥的人,他不会不管不顾。”
薛德志沉思片刻,“那宋怀安可是大皇子所派之人?”
白子容微眯双眼,他也有过这样的想法,不过瞬间就否定了,若是大哥所派,那日破庙内,她又怎会认不出他?当时,他是扮成了大哥的模样。
这宋怀安到底是谁?偏偏能证明她身份的人却死于那场瘟疫之中,不!她根本就不是宋怀安。
白子容从衙门出来直奔客栈,在车上,毕方欲言又止,白子容瞧了瞧他,淡言道,
“有什么话直说。”
毕方这才大胆说来,“宋怀安坏了主子大事,属下愿为主子解忧。”
“如何解?”
“绑了她,杀了她。”
昆仑,麒麟,青龙听了,立即低下了头,其实他们都觉得这是个好办法,却是不敢说,只是用眼神示意毕方,三人知道他口碎,有意让他成为炮灰。
毕方果然中计,以为会得到主子的肯定,谁知却见主子立马变了脸色。
“住口!宋怀安任何人不能动,否则,拿尔等问罪。”
白子容怒眼一扫,厉言道,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昆仑,麒麟,青龙暗自庆幸,幸尔,幸尔找了一个炮灰。
毕方不明其由,只得禁声,头皮己是一阵发麻。
我们不动就行了,若是其他人,若大皇子的人动了她,我们也要跟着受罚,天理何在?
夜晚,月光似水,浪漫而多情。
徐安年站在后院的大树下,学着古人观月寄相思。她所思的自然是那牢中之人,良久,她摇了摇头,真是女生外相,明明自己的父母还在牢中受苦,可偏偏脑子里全是他的身影。
徐安年呀,你也中毒了吗?人家都那样对你不理不彩,甚至根本就没有认出你,你还在一心为他着想……
徐安年心中一片苦***刻她又为自己找到了借口,士桢与大皇子熟悉,此番若能帮了他,再求他引见大皇子,或许父母之事就有转机,徐安年为自己的想法而雀跃。
正在这时,身后的声音打断了她的遐思。
“宋兄,好雅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