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东“嗯,刚开始几天,小布布不怎么跟她说话,她也淡淡的,这几天,你看都粘上了。”
朱宴想了想,“那明天就不往前走了,送我们去最近的机场。”
晓东吃惊“为什么?”
朱宴拨了下耳边的碎发“我想她应该是好了!”
晓东“这一趟是……”“嗯!”
朱宴点点头“为了她!”
……许一宁从没想过,分别会来得这么快,再一算时间,自己出来都已经快二十天了。
隔着机场透明的玻璃,她看到父子二人一高一低的身影目送她们离开,眼泪突然一下子涌了出来。
朱宴递过纸巾,“怎么,舍不得?”
“舍不得!”
许一宁拿过纸巾,拧了拧鼻涕,“朱宴,我是不是太脆弱了?”
“不是!”
朱宴笑眯眯地看着她,“你活得像个人了!”
许一宁一脸的错愕,许久,她能明白这话里的意思。
这趟旅游之前,她除了吃,就是睡,现在,她会哭,会笑,会伤感,会流泪……七情六欲,才是人间烟火。
她,活过来了!……许一宁从飞机下来的瞬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好像这趟旅游不是二十天,而是整整两年。
恍若隔世。
在转盘等行李的时候,她用力的拥抱了一下朱宴,说“谢谢!”
朱宴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连手都懒得抬一抬。
许一宁气“能不能给点反应。”
朱宴“给你抱了,你还要我有什么反应。”
许一宁“脸上的反应。”
朱宴面无表情了几秒钟,慢慢勾起嘴角。
两人相视一笑,情谊都在这一笑中。
还没走出机场,朱宴远远看到两个出色的男人一左一右的站着,“瞧着,都是来接你的!”
左边的男人是顾湛,黑色风衣,头发支楞着,脸在烟雾里看不真切,但目光灼灼。
右边的男人是石润新,灰色西装,镜片后的眼睛很亮,嘴角弯出一抹温柔的弧度。
许一宁在原地站了好几秒,深吸口气,走到石润新面前,“石头哥!”
石润新低头深深看她一眼,然后张开双臂,用力抱住,深吸口气,“一一,你终于回来了。”
一旁,顾湛的表情平平静静,看他们的眼神像在看着陌生路人一样。
几秒后,他走到朱宴面前,接过她的行李,“我是来接你的,走吧!”
朱宴看着他额头突起的青筋,不与置否的挑了下眉。
顾湛走过许一宁身边的时候,突然顿下了脚步,看着她“明天记得到老王那边去一下,他要给你做一个全身复查。”
这话,坦荡得近乎让人不忍拒绝,许一宁正要点头,石润新抢先开了口“顾总放心,我会陪她去的。”
“由你陪着,我就放心了。”
顾湛忽然抬起手,指尖点在许一宁额头的疤痕上,如同一簇火星溅上来,烫得她忍不住后退。
顾湛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转身,走了。
石润新挡住许一宁的视线“一一,我们也走吧,今天晚上帮你接风洗尘,火锅还是烤肉?”
许一宁愁着眉“能吃蔬菜吗,西北那边都是肉,看,我额头都冒出一个痘痘来了。”
石润新懵了,一琢磨,终于回过味。
这丫头,活色生香起来了。
……洗尘宴吃全素宴?
“石头哥,麻烦你考虑一下你小舅子正在生长发育的身体状况。”
孙宇头一个抗议。
“也麻烦你考虑下,一个交警风里来,雨里去的辛苦状况。”
李越接着抗议。
“也麻烦你考虑下,一个脑力工作者的补脑情况。”
孙秋惟最后发出抗议。
石润新对前两个忽略,但对孙秋惟……他殷勤的递上菜单,“叔叔,你挑几个你最爱吃的。”
孙秋惟丁点不客气,不仅叫了五个荤菜,还点了一瓶白酒。
“舅舅,你要喝酒?”
许一宁诧异,在她的记忆里,孙秋惟滴酒不沾。
孙秋惟“你全乎的回来了,不应该庆祝一下吗?”
不仅回来了,还脸上有笑,眼里有光,举手投足间有了做人的热呼劲儿,他揪了大半个月的心终于放下,别说喝酒,让他醉死都愿意。
“喝点,都喝点!”
李越站起来倒酒,“许一宁,你也喝点。”
“姐,就喝一小口。”
孙宇劝。
石润新笑“喝不了,我来帮你喝。”
许一宁眉眼温婉,不忍扫大家的兴,“好,就一小口。”
石润新眼睛一亮,端起酒杯,“来,欢迎一一回家,干杯!”
“干杯!”
“干杯!”
白酒把孙宇辣得抖了个激灵“姐,说说这一路都经历了什么?”
李越附和“对,和我们说说。”
许一宁微微挑眉,“还真的有很多的故事,我们启程的第一天就遇到了……”……另一边,茶室。
顾湛陷在沙发里,手间燃着一支烟,脸上看不清喜怒。
冯思远踢踢林苏苏,林苏苏笑容跃于脸上,“顾哥儿,追女人这种事情呢,讲究的是耐力和毅力。”
“对,先跑不算赢,后发制人才是本事。”
冯思远跟着帮腔。
林苏苏“顾哥儿,你的不要脸呢?
你的死缠烂打呢?
不能因为受到一点点挫折,就在这儿唉声叹气,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
冯思远“没错,抗战还打了八年。”
林苏苏气笑“思思同学,再来个八年,顾哥儿的某些器官,估计已经废了。”
冯思远“这么不经用?”
林苏苏“不是不经用,是不用长锈了。”
冯思远“……”我的也快了。
冯思远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又想到了一招“我觉得可以让顾哥儿学你脱光了站许一宁面前。”
林苏苏眼睛一亮“对啊,用男色勾引啊,我就不相信她许一宁没点反应。”
顾湛嘴角牵动了一下,终于开口“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
林苏苏“要不,就不脱光,留个裤头也行,关键部位的缺失,会让女人充满遐想。”
冯思远“实在不行,就是装可怜卖惨,是个女人都有母爱的。”
林苏苏“你可以把你的那条腿的故事说一说。”
冯思远“对,对,对,这是个爽点,呸呸呸,我说错了,是惨点。”
顾湛不想再听这两人一唱一和的说相声,掐灭香烟,拿起椅背上的风衣就走。